馬格努斯馬歇爾 作品

第511章:帝皇:你不懂,但這真的很有意思

  【我只是不擅長這個項目,但不代表我不會。】

  原體揚起頭顱,說出了她內心中的不屑,只見她的手指撫過了桌角上最後一張無名的卡牌,在確定了這就是她想要的那一張,摩根的目光輕輕滑過,卡牌上便逐漸現出了一堆駭人的屍骨。

  原體的聲音在迴盪。

  【畢竟,我可是曾經花費了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來研究這個所謂的數字命理學:既然莫塔裡安能夠明目張膽地去鑽研針對我的反靈能學識和裝備,那我又有什麼理由不去鑽研一下巴巴魯斯人引以為傲的“科學理論”呢?】

  阿瓦隆之主輕笑了一聲,她刻意在【科學理論】這四個字上加了重音,毫不遮掩自己的蔑視態:在花了一段時間去鑽研被莫塔裡宣稱為科學的數字命理學後,蜘蛛女皇不但掌握了這門技術,而且還在內心中對她的兄弟宣判了末日。

  原因無他。

  摩根可以用康拉德的肺、莊森的鬃毛,羅伯特的媽媽再加上多恩的小毯子來賭咒發誓:這個所謂的數字命理學背後,一定有著某位亞空間存在的影響,莫塔裡安那套神神叨叨的運算過程,如果放在靈魂之海里,沒準兒就是直接發給某位混沌神明的私人信件。

  想到這裡,蜘蛛女皇的目光掃過了她的父親,她不相信人類之主對此會一無所知,但是帝皇似乎從來沒有展露過,想在這方面糾正莫塔裡安的苗頭,儘管他對於巴巴魯斯人的偏愛有目共睹。

  既然如此的話,摩根也懶得說些什麼:如果當事人是莊森、康拉德或者基利曼這些,甚至是其它的任何兄弟,阿瓦隆之主沒準兒還會嘗試在帝皇面前提兩句,但如果是莫塔裡安的話……

  呵……來冬再見啦。

  原體的唇瓣輕碰,宛如喃喃自語搬的吐出了一句標準的巧格里斯方言,平仄的韻調比絕大多數白色傷疤戰士的嗓音更悅耳:她一邊目睹著掌中的水晶牌不斷的幻化與變形,在累累的骨白色屍骸上長出漆黑的羽翼,一邊看著桌案對面的人類之主收攏坍塌的紙牌山,不死心地再次開始了實驗。

  當他抓住了那些紙牌時,人類之主還不忘向他的女兒提出了新的問題,帝皇在與摩根的交談中,似乎總是喜歡做這種在摩根看來無意義的事情:他會不厭其煩地提出某些原體認為無關緊要的問題,就彷彿能夠從這些細枝末節上,揣摩出阿瓦隆之主的真實內心一樣。

  +所以,摩根,真正令我好奇的一點是:你為什麼要用數字命理學中最不穩定的卡巴拉體系,而不是更嚴謹的迦勒底體系,又或者是更受歡迎的畢達哥拉斯體系,來推測你的兄弟的命運?+

  面對基因之父的提問,原體只是撇著嘴。

  【我只能說,這也令我感到好奇,父親:雖然數字命理學本身就是一項古老的人類學科,但我從未想過口口聲聲都是帝國真理的您居然也會對於這種【封建迷信】信手拈來,您甚至知道畢達哥拉斯這個冷門到就連佩圖拉博和康拉德都沒怎麼聽說過的遠古先賢。】

  +你說呢,摩根?+

  人類之主笑了起來。

  +畢達哥拉斯這個人也許並不重要,但引導他走上哲學之路的老師,卻是號稱科學與哲學之組的泰勒斯:那伱猜猜這個泰勒斯,又會是誰呢?+

  【……】

  【想必莫塔裡安對於這個事實會很傷心吧。】

  +沒什麼可傷心的,帝國真理正是這無數個事實後的產物。+

  原體摸著手中的卡牌。

  【對於您提出的那個問題,原因也很簡單:迦勒底體系和畢達哥拉斯體系的確更準確,但它們都需要一個非常關鍵的數據,也就是被測試者的出生日期,而卡巴拉體系只需要名字就可以了。】

  【如果,您能提供相關數據的話,父親,我倒是不介意換一種辦法,再算一遍:作為我們的基因之父,您還記得您是什麼時候把我們創造出來的嗎?】

  +……+

  帝皇不說話了。

  【再說了:就算是不準確的預測,又能怎樣呢?】

  原體將卡面朝自己,向著它努了努嘴,那千變萬化終於展露出了摩根渴望的答案,數之不盡的骸骨被黑色的羽翼所裹挾著,最終凝固成了一張滄桑的人臉:形銷骨立的面龐蒼白如雪、雙眸則是漆黑如深夜、烏黑的長髮垂落及肩,一股莫名的憂傷便撲面而來。

  摩根靜靜地目睹了這張面孔。

  坦率的說,這張面孔長得並不好看,反而有一種與其憂鬱氣質並不匹配的粗糙,但當阿瓦隆之主感受著其上的黑暗氣息,並本能地聯想到了康拉德的時候:兩相對比之下,摩根便覺得這個新的兄弟,倒也長得挺順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