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以涅槃之名 作品

幕間:戰爭與論文

  “好吧,那很正常,成長總是一件需要時間的事情,不過還請你們無需擔心,跟緊我的腳步,邁入戰場,然後活下來,你們的積累與成長就會跨越至少十年的光陰:如果你們的導師不同意這一點的話,你們可以來找我,我會找他們好好的理論理論的。”

  “我的導師可是老頑固,巴亞爾閣下。”

  在新血之中,不知道有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隨即就得到了大多數新血的應和:儘管他們來自於不同的連隊與協會,理論上來說,根本不會存在同一位導師。

  “沒關係:我的拳頭總是可以打動人心的。”

  一時之間,走廊裡響起了一陣輕快的笑聲。

  而在這種笑聲之中,他們一直在等待的另一批援軍,也在走廊的盡頭出現了,於是,冠軍劍士揮了揮手,召喚著這批即將與他並肩作戰的新血門,共同趕赴停機坪,他們需要乘坐穿梭機抵達一艘暗黑天使的遺物級戰艦上,然後來上一場註定會讓所有人印象深刻的【空投作戰】。

  但唯有那名初級藥劑師,似乎還略有幾絲愁容,即使是在整支隊伍完成了集結,開始向著停機坪前進之後,這位初級藥劑師也是墜在了隊伍的最末尾,眉頭緊鎖,看起來似乎在深思著什麼。

  於是,一條胳臂摟住了他。

  “你看起來心不在焉的,在幹什麼玩意呢?”

  “我可告訴你,走神在什麼時候都不是好消息,尤其是你馬上就要走上戰場了:在那裡,微小的愣神就能讓你喪命,我記得這可是藥劑師課程的第一課就教過的東西。”

  “你不會忘了吧?蓋斯莫爾?”

  “我當然記得。”

  被稱為蓋斯莫爾的初級藥劑師瞥了一眼那個摟住自己的人:他身上懸掛著一枚象徵著正式藥劑師的徽章,疏著短髮的面孔上則是有著幾絲與氣勢不符的溝壑,這個人並非是蓋斯莫爾的導師,但卻是與他師從一人,算得上是他的學長,平日對蓋斯莫爾也是非常照顧的。

  “我只是在擔心另一件事情,文森特兄弟。”

  “什麼事,說說看。”

  文森特的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當他的肩膀伴隨著他的笑容而一起抖動的時候,他肩胛上那道亮紅色的條紋,也會隨之而反射出走廊上空的光芒:那是屬於正式藥劑師的標誌之一。

  “其實吧……”

  蓋斯莫爾瞥了一眼他前面的那個隊伍,確定了沒有人能聽到他們的話。

  “文森特兄弟,你記不記得西爾克斯老師上一次留給我們的藥劑師課程作業來著:就是那篇論文,需要寫滿一百公尺的羊皮紙。”

  “我當然記得,他在至少九個月之前,不就已經給我們選好了題目麼:說到這個論文,你可一定要寫的用心一點,因為西爾克斯老師是會親自審批這篇論文的,我們還需要拿著這篇論文,去藥劑師協會的高級委員會那裡進行一場答辯。”

  “那裡可全都是西爾克斯導師的同學,甚至有他的老師,如果我們在那裡給我們的導師丟臉了,他沒準會親自宰了我們,清理門戶。”

  “嗯……”

  聽到學長口中那明晃晃的,來自於導師的威脅,初級藥劑師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而這種異樣並沒有逃脫一旁的文森特學長的眼睛。

  “……”

  “別告訴我,你小子還沒寫完那篇作文:早在遠征開始前,西爾克斯老師就告訴過我們,他已經給予我們足夠的時間來寫這篇該死的論文了,返回遠東邊疆的最多一個月後,他就會收這篇論文了。”

  “咳……也不算沒寫完。”

  蓋斯莫爾的眼神亂瞄。

  “我只是一不小心……把這篇論文忘了而已。”

  “……一個字沒碰?”

  “……”

  “你是不是以為,西爾克斯老師那個【萬人斬】的稱號是拿出來嚇人的?他可是服役了至少一百五十年的泰拉老兵,在人類之主的軍團中戰鬥過,他擊毀的裝甲載具比我們殺死過的綠皮還要多。”

  “……我……我當然知道!”

  “但……這也不能怪我嘛!”

  “我當時尋思著,還有好幾個月呢,這篇論文也不是很著急:而且那個時候探索者協會不是正好在舉行新的考古活動嘛,活動主題正好在我的興趣點上,我就加入了:我也沒想到那次活動會進行那麼長的時間啊,剛完事就開始遠征了!”

  “總之,尊敬的文森特兄弟,看在你我同學一場的份上,幫我想想主意唄,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寫完那張一百公尺長的羊皮紙:該死的,導師還非要說什麼公尺單位來混淆視聽,那不就是一百米嗎。”

  “一百米長的論文啊!”

  蓋斯莫爾的哀嚎聲儘管已經壓倒了最低,但還是吸引到了其他幾名新血的注意,這讓文森特不得不打著哈哈,遮掩了過去。

  “好吧,看在你沒忘從考古活動中給我帶回紀念品的份上,我就幫你想一想吧:不過,醜話可說在前頭,你這次可能要付出點代價。”

  “只要能把論文的事兒搞定,什麼代價都行。”

  “話別說這麼滿……”

  文森特思考了一會兒:直到他們能聽到停機坪的喧囂聲時,他才低聲地給出了回應。

  “其實吧,倒也不難:只要你在這場登陸作戰中英勇犧牲,或者因為重傷垂死而被送進無畏的話,西爾克斯老師想必也就不會在意論文這種事情了。”

  “……”

  “別這麼看我呀,這事可是很有可行度的:畢竟你和我都是非常清楚的,咱們軍團之中的無畏數量可是一直都處於嚴重溢出的狀態,擺在那都沒人用。”

  “畢竟那些重傷的戰鬥兄弟,要麼直接犧牲了,要麼只需躺幾個星期甚至幾天,就能再次活蹦亂跳地爬起來,比咱們這些生活沒規律的藥劑師看起來都要健康。”

  “至於其他人,也大多選擇去遠東邊疆的管理層再就位了,整個軍團加起來的無畏,現在也不過是兩位數而已,而且大多都是在原體迴歸之前就已經沉睡的老無畏了。”

  “只要你咬咬牙,一臺蔑視者無畏還是絕對沒問題的。”

  “……”

  蓋斯莫爾眨了眨眼睛:他真的花了一個瞬間來思考這個選擇,雖然無畏聽起來很可怕,但是比起那個一百米長的論文……

  “可是……這個代價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相信我,如果你被西爾克斯老師拖進了競技場的話,你會懷念在無畏中被埋葬起來的感覺:這句話來自於我的學長,不要問我為什麼會知道。”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倒是有,不過這個辦法可能會比較看運氣,而且可能會讓你出點兒血:記住了,我會把這個辦法告訴你,但你可一定要給我保密,對於每一個導師都要保密,知道了沒有?”

  “……說!”

  文森特瞥了一眼周圍,然後湊近到了蓋斯莫爾的耳邊。

  “在這場遠征結束之後,在我們返回遠東邊疆的時候,你一定要找機會去一趟【曙光女神號】,在那裡找到一個名為阿里曼的,從千子軍團來到我們軍團進行交流學習的傢伙:如果找不到他的話,找赫克特連長也可以,他認識阿里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