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以涅槃之名 作品

一條忠誠的時間線(摩根Ⅹ荷魯斯)

  算了,從前一段時間開始,他就這樣了,也許他真的不適合這個位置了。

  你還看到有一些戰士與凡人在房間的角落裡走來走去,他們中的一些人走到了馬斯赫洛特的身邊,與他交談。

  他們似乎叫他阿格尼斯?真是可笑的錯誤。

  你笑了笑,卻沒有反駁,因為又有些人被你的笑容所震撼,他們跪在地上,顫抖著,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而你只感到了嘴裡有種淡淡的酸味,這讓你的煩躁與日俱增,你似乎聽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笑聲迴盪在戰艦與走廊之間,這讓你皺起了眉頭。

  你莊嚴的開口,命令馬斯赫洛特去解決這件事情,他得到命令後的腳步是如此的匆忙與慌亂,就彷彿在逃離一頭咆哮的野獸。

  你又笑了笑,沒去管他,你的目光再次穿透了無數的時間與空間,回到了那最美好的時光之中。

  你忘了那大概是什麼時候,總之,在短短的幾年之間,你的兄弟們一個接一個的回到了帝國:福格瑞姆、伏爾甘、多恩、還有馬格努斯,她帶走了伏爾甘,並把福格瑞姆留給了你,當你看著她的旗艦與艦隊單獨消失在了曼德維爾點的時候,你愣了很久,直到你的子嗣把你喚醒。

  那種感覺就像是孩子走出了家門,獨自一人的走向了遠方。

  你感到了孤獨,也許還是一絲絲的激動。

  無論如何,你開始習慣一個人的日子,開始教導福格瑞姆,開始努力回憶她是如何教導你的,你總是會到你為她準備的那個房間安靜的待上一會,回憶著過去。

  你喜歡這樣。

  你的兄弟還在不斷的迴歸,他們都是那樣的強大與智慧,你能感受到你的父親在努力強調你的地位,他總是在迎回自己的子嗣的時候盡力帶上你,你喜歡這樣,因為這種時候你就可以與你的父親,和摩根,重逢。

  你們三個人待在一起,就像過去那樣。

  她的身邊變換著兄弟:伏爾甘、多恩、佩圖拉博……

  哦,還有羅伯特,羅伯特—基利曼,你那最為野心勃勃的兄弟,他盤踞在自己的五百世界之上,無時無刻不在謀劃著自己的陰謀,你總是在內心中提醒著自己,提醒著自己要預防基利曼因為野心與算計而掀起的反抗帝國的行動,你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

  畢竟,他嫉妒著你,他用帶著貪婪的目光看著你的一切,看著你手中的戰帥職位,看著你與摩根的親密關係:基利曼總是想打破這一切,於是他鼓勵她建立自己的王國,不斷的找她探討著治理凡人的方略。

  該死,他怎麼不去找別的兄弟討論什麼治理凡人與政治規劃的事情,他還要搞什麼交流與留學的計劃,在摩根的王國中按上屬於奧特拉瑪的印記。

  頭痛,頭痛愈加的明顯,你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你的表情也許有一些猙獰,因為你聽到了有很多人已經紛紛跪倒在了你的身邊,你甚至聽到了吐出汙物的聲音。

  也許他們真的被嚇到了。

  你想向他們道歉,但頭痛阻止了這一切。

  你決定不去想基利曼了,畢竟那小子總是做不成任何事情,他總是會在不經意的地方算錯一步,把洋洋灑灑的計劃執行成災難。

  他是一個完美的官僚,僅此而已。

  說到這裡,你不由得想起了你與摩根少有的分歧,你還記得那一天,她是如何在你面前笑著評價基利曼的,而你則是對她的結論一笑了之。

  一個搞出了五百世界的人,他的願望怎麼可能是作為一名老農?他又不是莫塔裡安。

  你們似乎爭論了很久,你們從來都沒有爭論過那麼久,你還記得剛剛回歸聖吉列斯就坐在你們的旁邊,拿著果盤,在氣氛激烈的時候說上一兩句,你忘了他是什麼時候融入你們的小圈子的,但你並不討厭他,誰又會討厭聖吉列斯呢?

  從那天開始,你們似乎總是在爭論,一種理性且可控的爭論,你並不討厭這段時光,畢竟很難得的,她又住在了復仇之魂號上,她的房間已經空置太久了,幸好你一直保持著清掃它的習慣。

  於是,你,摩根還有聖吉列斯,一個再完美不過的組合,一段再完美不過的時間,你彷彿回到了曾經漫步在群星中的歲月,不過這一次,戰火難免有些太多了。

  你們在月下的長夜中閒談,你懷念那樣的平靜時光,大多數時候,都是你在說話,聖吉列斯總是沒什麼建樹性的發言,而摩根不知為何,喜歡上了在你的語言與邏輯漏洞中左右橫跳的感覺,那種戲弄般的笑容總是伴隨著她的嘴角,就彷彿離開你的日子實在是太久了,讓她想一次性的找補回來。

  但無論如何,那樣的時光是美好的,那是你第二次認為,日子就會這樣的持續下去。

  你笑了,你能感覺到你的笑容,而就在這個時候,你發現你的下巴有些溼潤,你低下了頭,只看到一些粘稠的液體滴落在了你的胸甲上面,你皺起了眉,招呼著一旁的侍從過來清洗,但也許是你的聲音太過輕柔,他們只是低著腦袋,一言不發。

  也許你需要一批新的凡人僕從了,哪怕是更機靈一點的。

  你在心中抱怨,卻沒有發火,你體諒著這個可悲的傢伙:戰爭已經太久了,久到足以摧毀這些凡人的神智。

  不過沒關係,你很快就能結束它。

  ——————

  在大遠征後半段的一百年裡,你能記住的似乎也只有戰爭。

  聖吉列斯離開了,而摩根也離開了,她帶領著她的軍團,去往了銀河的邊際,去參加一場對抗冉丹的戰爭,你曾試圖說服她不要插手這種事情,而結果只是她與你之間的第一次貨真價實的爭吵。

  你甚至記得她的譏諷。

  “你在擔心什麼?”

  “你在憂慮什麼?”

  “你又在嫉妒什麼?”

  “我的荷魯斯,你躲避著這場戰爭,卻又目睹著其他的兄弟掌握指揮多個軍團的權力,這讓你不安麼?這讓你感覺到了一種多餘的威脅感麼?”

  你沒有說話,你既不願意反駁,也不願意去面對,你沉默地目睹著她的艦隊再一次地消失在了曼德維爾點中,當她再一次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已經是三十年後了。

  傷痕累累,精疲力竭。

  你擁抱了她一下,你似乎只能做到這些。

  你感受著她的頭頂在你的胸膛上,兩個人就這樣無聲地站立著,勝過了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