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單鋪 作品

第 93 章 舔狗

 大隻雄聽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是,暗地裡海貨生意繼續,明面上,搞多幾家工廠,做點業績給大小姐看。”

 “對。靈活變通,暗地裡的事照做,明面上的事要光彩,要漂亮。”

 “那我回去跟大揸數商量,用餘錢去投資工廠。”

 項霸王勝負欲拉滿:“一定不能輸給萬安和忠義。”

 大隻雄:“第二件事,棍花不是盯上我們廟王街地盤了嗎?最近這一兩個月他們讓雞眼不停搞事,這個禮拜,雞眼更囂張了,沒有一天消停,湖南幫張華那邊快要頂不住了。自從大哥進來之後,我們工會取錢都要通過總工會那邊同意,沒有正當名目,賬上的錢基本上動不了,所以,最近給湖南幫那邊的支持少了一些,現在張華想找忠義合作,共同對抗萬安……”

 又跟忠義合作?

 項霸王小聲罵道:“張華腦子被屎糊了?如果我們都幫不上他,他還能指望忠義?忠義阿勝那個叼毛,他也配跟老子爭?你讓我老婆拿錢出來,工會的錢不能動,我用個人的錢去支持張華。”

 大隻雄知道項霸王老婆難搞,他擔心:“嫂子會願意給錢嗎?”

 項霸王對自家老婆也沒信心:“她要是不給,你就去找我媽。”

 項霸王的媽也難搞,大隻雄尷尬笑了笑:“大哥你出來就好了。”

 還有好幾個月呢,項霸王咬牙:“等我出去搞死這幫屌人。”

 *

 忠義地盤某麻將館的包房裡,杜仲阿青和湖南幫的張華在吞雲吐霧地聊天。

 等大隻雄進來,他們才上桌打麻將。

 砌好麻將,大家開始拿牌。

 張華雖然是湖南幫的,但他祖上是東北人,個子比在座各位都要壯,坐在那裡就像一座雷神。

 張華問:“仲哥,我們合作的事,勝哥知道嗎?”


 說起阿勝,杜仲就一肚子火。

 現在阿勝完全不把他這個師父放在眼裡,但這種事說出去也丟自己的臉,杜仲不好說出口,只道:“我們龍頭現在為了爭取大小姐給的那個所謂大獎,每天帶著一幫人在工會研究,怎麼發展正規企業,怎麼投資,怎麼賺錢。你說,可不可笑?”

 可笑!

 張華:“所以說,這件事勝哥不知道?”

 阿青知道張華擔心沒有龍頭支持,他們的合作有中途夭折的風險,他說:“他不知道不要緊。我們這次不是從忠義工會拿錢出來支持你。”

 這些錢都是支持杜仲的堂口以及杜仲私人拿出來的。

 那就好!

 張華打出去一個牌:“要不是項哥還沒出來,盛和拿不出錢來,我們也不會那麼狼狽。”

 在項霸王老婆和老媽那裡碰了一鼻子灰,搞不來錢的大隻雄單手摸牌:“沒辦法。與其把廟王街讓給棍花,還不如跟你們合作,搞死他們。”

 杜仲:“雄哥怨氣很大呀。”

 大隻雄:“誰怨氣不大?棍花就是個攪屎棍,專門內鬥。之前是搶你們忠義地盤,現在又,這個女人是不是攪屎棍?”

 眾人哈哈大笑。

 阿青拍馬屁道:“雄哥有才,攪屎棍這個花名絕了。”

 大隻雄:“我們三方合作,肯定能打敗那個攪屎棍。”

 杜仲放了個暗槓,補了張牌後,他說:“不止三方合作。”

 “哦,還有誰要加入?”

 正說著,有人敲門,是田七來了。

 杜仲熱情招呼他進來,“哎呀,你終於來了。快進來坐。”

 大隻雄很意外,田七是棍花的心腹啊,他怎麼來了?

 難道田七要棄暗投明,來跟他們合作?

 田七要來的事,杜仲事前通知了張華,所以張華表情比較值得玩味。

 畢竟昨天還是仇家,現在又要握手合作,多少有點謹慎。

 田七是個老油條,他一來,阿青便把位置讓給他,上桌打麻將之後,田七立馬錶明態度。

 “大家坐在這張臺上,都是為了錢,我們也沒必要為錢傷和氣。棍姐這個人,喜怒無常,我實在是受夠了,不然我也不會選擇棄暗投明,所以不能讓女人當家。女人當家,雞飛狗跳,昨天打東家,今天打西家,就沒有安寧的時候。”

 這話說到張華心坎裡了,他馬上附和:“我們剛才說,棍花就是個攪屎棍。你們萬安人才濟濟,怎麼就讓她上位了?”

 這話一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田七主動點破了題:“阿公的試金石,懂了吧?”

 張華不是洪門的,他說話沒有其他人那麼避忌:“也就是說,阿公要推女繼承人之前,先推了一個女龍頭,是不是這個意思?”

 大家笑而不語。

 張華你們這位大小姐也跟棍花差不多,到處攪和,把你們過年的例金都給扣了個七七八八?”

 說起這事,田七就了,我們今年的分紅,到手只有往年的三分之一。結果底下那幫人還不知足,他們認為,就算我們拿三分之一,也比他們拿到手的,多得多。你聽聽這些沒良心的話,都是被慣出來的。遲早要出事。”

 杜仲深以為然:“我也覺得遲早要出事。”

 田七語氣一變,有意無意地挑撥道:“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大小姐年紀輕,不懂這個道理。”

 張華:“時間會讓她懂這個道理的。”

 眾人鬨笑,張華繼續口無遮攔地貶損洪門大小姐,只有見識過大小姐厲害的大隻雄不敢說話。

 *

 這天,梁可兒看了會兒電視,就早早進屋了。

 晚上她躲在被窩跟駱啟泰聊電話。

 兩人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聊,因為怕電話鈴聲響起會被人聽見,一般都是梁可兒打給駱啟泰。

 梁可兒每天聊她復健的事,聊她在內地上學的事,聊她的父母,聊她小時候養過的小烏龜。

 駱啟泰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她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聽梁可兒說起自己為之驕傲的父母,駱啟泰問:“你爸媽以前是港城的?”

 梁可兒支支吾吾地說:“我爸不是,我媽是,我外公外婆不同意他們交往,我媽就跟我爸私奔回內地老家了。”

 駱啟泰聽大人說過樑雅文的事,當時梁雅文跟他尚在世的三叔是有婚約的。


 難道梁可兒是梁雅文的女兒,龍爺的外孫女?

 難怪她能一直住在梁家。

 駱啟泰問:“你媽媽是龍爺的女兒?”

 梁可兒馬上轉移話題:“我們不說這個了,你明天要去電視臺參加節目啊?好羨慕,我也想去。”

 駱啟泰問:“我可以帶一個人去,你要不要一起?”

 梁可兒:“不行,他們不讓我出去見人。你不懂。”

 駱啟泰好像懂了,“你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吧?你又沒做錯什麼。”

 梁可兒:“母債女還唄,你現在是不會懂的。”

 駱啟泰:“我懂。”

 兩人就這麼閒聊,梁可兒也不敢聊太久,一般都是控制在十分鐘以內就結束。

 她豁出去了,就算被發現她打電話給駱啟泰,她也可以說,就是普通朋友的聊天。

 反正他們就是閒聊而已,也沒聊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週五傍晚,梁可風回來後,童年跟她彙報相關情況。

 “一共打了十二次電話,都是晚上九點至十點之間撥出,每次都是打給駱家二少爺。”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梁可風已經大概尋摸出梁可兒的性格。

 表面看上去膽小單純又鵪鶉,實際自私自利,遇到合適的獵物,會主動出擊。

 她問童年:“錄音你都聽了嗎?”

 “聽了。”童年建議,“昨晚那段錄音,大小姐最好聽一聽。”

 梁可風聽完之後,拿上錄音帶,去了駱家。

 今天她跟秦啟明要在駱家吃晚飯。

 秦啟明在房間聽完錄音,不由感嘆:“梁可兒很會裝,我三哥傻傻的,被她套進去了。”

 梁可兒確實很會裝很綠茶,談話間假裝無意中透露自己是梁雅文的女兒。

 就算拿著錄音都沒辦法質疑她,因為都是駱啟泰自己猜想的。

 秦啟明說:“我晚點跟我三哥聊一聊。”

 而且不能直接捅破,估計不好聊。

 梁可風:“你試試。你三哥雖然很溫和,但看得出也是一個很倔的人,如果聊不通,再想辦法。”

 到了吃晚飯時間,駱震業駱啟正父子出差不在家,而駱啟泰去電視臺錄節目還沒回來。

 聊起電視臺的節目,二叔駱震華向梁可風打探消息:“阿風,你們港明是不是在收購hk電視臺?”

 駱震華一出口,梁可風就知道他應該是買了hk電視的股票,她道:“有這個意向,但會不會收購,還不確定。”

 “如果你們要收購,我的股票就先拿著不賣,我快虧吐血了。”

 駱老太聞言也問:“港明真收購hk電視臺啊?這隻股票我被套進去兩年都還沒解套。什麼時候可以賣?”

 梁可風笑道:“嫲嫲,你不妨等一等,等公佈消息後,股價拉高再賣掉。”

 駱老太狡黠一笑:“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去抄底?”

 梁可風建議:“嫲嫲你還是別抄底了,如果我們收購了,你是我的家人,你現在抄底,多少會有利益輸送的嫌疑。我另外寫一個股票代碼給你,你現在去買,比炒hk電視要更賺錢。”

 “好呀好呀。”駱老太不缺錢,但她喜歡自己搗鼓錢,賺幾千一萬她都能很開心。

 黃愛珍好奇問:“哪一家的股票?”

 梁可風也沒遮掩,主打一個有錢大家一起賺,所以說得大大方方:“神州家化,你們現在買,下個月初拋就可以了。”

 這是原書中,布凱辛隨便買的一支股票,一個星期翻倍,讓他賺了不少錢。

 結果,他把賺的錢都拿去買了另外一支食品公司股票,投進去的資金在裡面困到大結局都沒解套。

 黃愛珍夫婦將信將疑不確定要不要買,還是駱老太堅定不移相信孫兒媳,當即讓燕姐打電話給證券經紀,週一開盤就幫她買二十萬神州家化。

 見駱老太那麼堅定,黃愛珍也只好跟著意思一下,買了兩千元。

 沈素卿平時不炒股,但她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愛炒股的三妹沈慧卿。

 沈慧卿認為梁可風作為梁大龍孫女,肯定是有內幕消息,她才會告訴家人炒這隻股票,她鼓動沈素卿:“星期一我們合股一百萬,炒一把,敢不敢玩?你信不信你兒媳?”

 “我當然信!有什麼不敢的。買就買。不過我還沒股票賬戶。”

 “你說你多落後。說出去都沒人信,首富

家的太太,連個證券賬戶都沒有。”

 “星期一,我讓阿風陪我去開。”

 “哎喲,有個心儀的兒媳,真是羨煞旁人呀。”

 “那是當然。你羨慕不來。”

 這邊沈慧卿在跟三妹打電話。

 那邊駱啟泰從電視臺回來剛好遇見秦啟明從側門進來。

 “三哥你明天有沒有空?”秦啟明問他。

 駱啟泰停住腳步:“有空,什麼事?”

 “梁可兒你還記得嗎?可風親戚家的妹妹。”

 駱啟泰有些心虛地應了一聲:“嗯。怎麼了?”

 “她爸媽給她留了幾間麻將館,剛好有間麻將館的商業登記證過期了。我記得你朋友專門做這個的,你幫個忙介紹一下……”

 “可兒爸媽給她留了麻將館?”這跟梁可兒跟他聊的內容不一樣。

 “是啊。她爸媽都是內地的,她爸早年偷渡來港城開了幾家麻將館。不過這幾家麻將館,現在登記在可風的名下。”

 駱啟泰糊塗了,“明仔,你老實告訴我,可兒和可風究竟是什麼關係?”

 秦啟明如實道:“可風的爸爸和可兒的爸爸是堂兄弟。可風媽媽是梁雅文,你現在明白了嗎?”

 “可風是龍爺外孫女?我一直以為是孫女。”可他誤會梁可兒的時候,她怎麼不解釋,反而直接轉移話題?

 駱啟泰隱隱約約明白後,心裡有些不舒服。

 秦啟明:“可風媽媽是梁雅文的事,你知道就好,不要去跟別人說。”

 駱啟泰答應:“我不會跟其他人說的。”

 “三哥,不是所有大陸女孩都那麼單純的。”秦啟明意味深長地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上樓去了。

 獨留駱啟泰愣在原地,心境複雜。

 秦啟明完成任務後,回到房間把聊天經過告訴梁可風,“我們盡力了,希望三哥不要踩進去。”

 “稍微有點腦子,都不會再踩進去吧?”

 秦啟明嘴毒道:“就怕沒有腦子。他是個書呆子,不知道人世險惡。”

 兩人聊了會兒,秦啟明去洗澡,等他洗完出來,梁可風正在跟岑天華打電話聊收購hk電視臺的事。

 秦啟明出去偷偷拿了兩個紅酒杯,一瓶老爺子珍藏的紅酒回來。

 結果,她已經側身向裡,睡著了。

 她似乎完全忘記,她上個星期拋給他的誘餌。

 說好的!遛狗也不是這麼遛的。

 他無奈,也不忍吵醒她,只好放下酒杯,輕手躡腳上床後,關掉了燈。

 他盯著天花板睡不著。

 期待了一個星期的身體,此刻清醒的要命。

 他側身向著她,想要摟著她睡,他剛轉身,發現她也轉身過來。

 她沒睡。

 他不由分說,直接親了上去,她也熱烈回應著。

 雖然不知道她愛不愛他,但她不抗拒,甚至是享受的,他就心滿意足了。

 他已經從瘋狗變成了舔狗,怎麼舔怎麼吃都不夠。

 直到快水乳交融那一刻,她還清醒地提醒他戴上該戴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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