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濟 作品

第 72 章 李蘭修在耍他玩。...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堂下倆人詭異地沉默一陣。

白瀛冷冷哼笑一聲,盯著裝乖賣可憐的楚越,再次用口型輕飄飄說:“狗仗人勢。”

楚越瞥眼置身事外的李蘭修,很無辜地道:“白真傳為口出惡言?”

“哦?我罵你什麼了?”白瀛故意他,想聽他說那個詞。

楚越頓一下,咬字清晰分明,“白真傳說我是條狗。”

這話專門說給李蘭修聽。

白瀛也瞥眼李蘭修,當著主人面打狗,嘲弄問道:“你不是麼?”

“我雖然屬狗,但確實是人。”楚越說得從善如流。

“你不是麼?”

忽然,一道優柔悅耳的聲音響起。

李蘭修歪過頭盯著他,嘴角含著戲謔的冷笑。

白瀛嘴角銜起笑意,輕嘲地打量一遍楚越。

你到底是不是狗?

楚越抱著手臂專向李蘭修,冷峻的一張臉不近人情,吐出一個圓潤清晰的字:“汪!”

非常標準的狗叫聲。

李蘭修被逗得樂不可支,笑得身子斜傾倚靠在座榻,漆黑眼底溼融融,亮得不可思議,“小黑!再叫幾聲!”

楚越倒是很淡定,壓低嗓子如同惡犬沉鳴吠叫:“汪——汪——汪。”

李蘭修拋開剛剛到手的小鸚鵡,雙手輕快一鼓掌,笑得春光燦爛,“真好聽。”

白瀛嘴角的笑意消失,不是兄弟你真是狗?

楚越看向他神色恬淡平靜,客客氣氣問:“白真傳,要我送你出門麼?”

白瀛冷睨他一眼,問那位高高在上的主人,“要我代你教訓他麼?”

李蘭修屈指抵在鼻尖,止住笑道:“小黑,你先出去,我們還沒談完。”

楚越神色平靜地一點頭,路過白瀛身邊他腳步一頓,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他一走,白瀛抬起雙手,指尖的靈光流轉,設下一道隔音結界,輕聲低氣道:“你真是寵他。”

李蘭修哧笑一聲,手裡撫摸著鸚鵡,不接這個話茬。

會討主人歡心的狗,誰不喜歡?

白瀛掃一眼緊閉的房門,心情稍好一些,“你還想聽梅雪真君的事情?”

李蘭修點點頭,問出最關心的問題:“梅雪真君與東川真君是如何認識的?”

白瀛如實道:“不知曉,我只知曉他們是朋友,但梅雪從來沒在我面前提過東川。”

李蘭修若有所思地撫摸著下顎,“梅雪真君何時回宗?”

“……嗯。”白瀛微怔一下,思索說道:“我傳訊給他已有幾日,他手裡有隻傳送環,能隨時返回宗門,我推測他是不想回來見我。”

李蘭修撫摸下巴的手指摁在嘴唇,輕輕地點了點:“他不想見你?”

白瀛難得幽幽嘆一口氣,勾起的笑意輕嘲,“他不能掌控妖族之力,又擔心我離開宗門禍害眾生。”

梅雪真君的考量不無道理,像白瀛這等大妖魔,一旦離開宗門不受控制,那就如同虎入羊群,道宗的修士毫無招架之力。

李蘭修徐徐坐起身來,笑吟吟地道:“你知道他在哪兒?我去幫你說服他。”

山不來見他,他就奔山而去。

白瀛愣怔,冷清的一張臉冰消雪融,“你想幫我脫困?”

李蘭修點了點下巴,更重要的,他對梅雪真君是如何變強的,非常有興趣。

白瀛深深瞥他一眼,撇過臉說道:“我不知他在何處

,但傳訊的蝴蝶飛向西北方。”

重玄宗的西北方可太大了,千百座城鎮林立,還有仙坊無數,宗門的寒窯礦場也在西北邊境。

李蘭修若有所思地想著。

白瀛輕咳一聲,唇角含笑淡定問道:“你為我離開宗門,不怕那淫僧來找你?”

李蘭修從思緒裡回攏神思,一旦離開宗門,不止殷無極會來找他,東川真君很可能會來找他,“不怕。”

好兄弟會保護他。

白瀛看向他,眼睛裡清亮動容,笑著說道:“你的心意我感激不盡,但你不必去做。”

李蘭修正色道:“你是我的把兄弟,應當的。”

白瀛嘴角笑容一滯,抬眼幽幽地盯著他。

臨走之前,白瀛真心實意地問:“你當真不用我幫你收拾你的狗?”

李蘭修輕描淡寫地一笑,“不必,我會教訓他。”

楚越倚靠在門框等著,白瀛前腳一出門,他道一句:“白真傳,恕不遠送。”

隨即他轉身走進花廳,廳裡空無一人,李蘭修不見蹤影,鸚鵡也不見了。

楚越方才那幾聲叫,心中沒有半點波瀾,包羞忍恥是男兒。

一旁的房間門推開,妙素徐步盈盈走出來,瞧見他笑眯眯地說:“公子去打坐修行了,讓你今晚到寢殿裡見他。”

楚越摸摸脖頸的金環,指尖輕輕滑過冰冷金屬,感覺又要被“懲罰”了。

是夜。

楚越走進燈火通明的寢殿,亮堂堂的房間籠罩在一片溫暖的金黃裡。

李蘭修坐在精緻鏡臺前,身上的紅衣沒繫腰帶,鬆鬆垮垮披在削直肩膀,露出裡頭纖塵不染的裡衣。

妙素站在他身側,握著一把金漆梳子,小心翼翼拆開他高挽起發冠。

楚越立到他身後不遠處,瞧著鏡子裡那張臉。

李蘭修輕拍拍妙素的手腕,坐在椅子上回過身來,“楚越,過來。”

妙素好奇地瞥眼楚越,走出殿門合上門。

楚越幾步走到他身邊,俯身湊近問道:“公子,喚我何事?”

李蘭修後腰軟塌塌倚在鏡桌,紅衣慵懶滑落到他的手臂,像鮮豔花苞似地託著雪白乾淨的人,他慢悠悠勾動手指。

楚越全身的氣血往頭上衝,“噗通”跪在他身前,握住他的手親一口,“阿修。”

李蘭修順勢撫摸他的臉頰,故作柔聲細語問:“傷還疼麼?”

楚越嗅著他指尖的香澤,“不疼了。”

他頓一下,黝黑的眸子盯著李蘭修問:“公子不生氣?”

李蘭修用力捏捏他的臉,“不生氣,為什麼要生氣?”

楚越臉頰捏在手裡,勉強地翹起唇角笑一下。

李蘭修拍拍他的臉頰,慢悠悠地發號施令:“脫。”

楚越早已習慣這套流程,不急不緩脫下外衫裡衣,露出結實的鎖骨和寬闊緊實的胸膛。

他繼續解開裡衣,緊窄的腰身勁痩,腹部線條清晰分明,每一寸肌理暗含力量感。

一一展現在李蘭修眼前。

李蘭修眼睛只瞧著他的臉,輕聲道:“繼續,”

楚越親一口他的手指,站起身抽開腰帶,露出一雙修長有力腿。

漆黑幽亮眼睛藏著笑意盯著李蘭修。

李蘭修的目光掃他一遍,挪開目光說:“戴上嘴套,跪到床邊。”

楚越屈膝乾脆利落跪在床榻邊,抵著地板的膝蓋向兩側敞開,不知廉恥地反應展露

無遺,侵略性十足的姿態朝著他。

在戴上嘴套之前,他聲音發啞地問道:“公子又要做什麼?”

李蘭修就是要罰他,他從納戒取出一根仙索,兩隻手遊刃有餘捏著捆仙鎖的兩端,像握著一條蓄勢待發的鋼鞭。

楚越漆黑的皮製嘴套掩住大半張臉,更顯得眉眼挺拔冷峻,鼻樑窄挺,有種他很少展露的一面,桀驁難馴的野性。

李蘭修握著仙索輕輕地在他胸膛一抽,“閉上眼睛。”

楚越闔上眼睛,舌尖舔過嘴唇,察覺到脖頸的項圈被抬起,緊接著“咔擦”一聲響,仙索結結實實扣住項圈。

他看不見,卻能聽到,李蘭修將仙索的另一頭拴在床頭,這才說道:“睜開眼。”

楚越睜開眼,脖頸項圈上扣緊的仙索像一條明晃晃狗繩,將一/絲/不/掛的他拴在床頭。

李蘭修俯下身瞧著他,冷冰冰地道:“你好好冷靜一下,想想該怎麼做狗。”

楚越目光對上他一張一合的紅唇,眸光流動的欲/望幽亮。

李蘭修站起身捉起滑落的衣袖,脫下來拋在他臉上,兜頭蓋臉遮得嚴實。

楚越眼前一片幽紅,嗅到細膩盈人的香澤,雙手一把抱住他的腿,臉埋在雙膝之間用力地嗅聞。

李蘭修推開熱情洋溢的腦袋,“彆著急,我還沒賞你。”

楚越眯起眼睛盯著模糊的影子,舔舔嘴唇,咬字含糊地問道:“賞什麼?”

李蘭修指尖在他鼻尖輕點,低聲反問道:“你說呢?”

楚越心口驀然一跳,原本就清晰無比的反應更清晰了。

李蘭修看在眼裡,視而不見,悠遊自在地走向門口,“我去靈泉池沐浴,你在這等著我。”

許久許久之後,寢殿裡的燈火逐漸黯淡,只剩下一盞昏黃的燈籠搖曳著微弱的光芒。

楚越在床邊跪得腿腳發麻,躍躍欲試的期待一點一點熄滅,那股灼熱邪火褪去,他的腦子卻清醒了。

他用力拽幾下仙索,牢牢扣在項圈上的鎖鏈發出清脆的響聲,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

李蘭修在耍他玩。

楚越手中全力一拽,仙索瞬間斷裂成兩截。

他解下頭戴的嘴套,有條不紊穿好衣服,來到宮殿深處靈泉池的房間,裡面空無一人。

隨即,他走向寢殿方向。

妙素守在寢殿門口,瞧見他笑吟吟說道:“公子不在寢殿裡,出去好一陣子了。”

楚越氣極反笑,保持著客氣的態度“謝謝妙素姐姐。”

他頓一下問道:“公子去何處了?”

妙素若有所思地答道:“我也不清楚,只不過公子跟一位朋友一起走的。”

楚越嘴角的笑意凝滯,眯起眼睛問:“什麼樣的朋友?”

妙素如實地答道:“一位青衣公子,長得很俊俏,他在殿門口等公子,公子見完你之後,便跟他一道走了。”

楚越轉身一個箭步衝向門口,走幾步猛然回過身問道:“去的哪個方向?”

“更深露重看不清。”

妙素搖搖頭,瞧他這副著急忙慌的樣子,想了想又說道:“公子應當是出遠門了,他走前吩咐若是峰主來找他,便說他在閉關。”

楚越轉過頭望著茫茫夜色,唇角翹起露出森森的笑意。

李蘭修,你想甩掉我?!

沒那麼容易。

今日早些時候,李蘭修捏碎與顧正行的通訊的符篆,通知這位好兄弟,今

夜子時來紫臺峰接他。

他耍完了楚越, 肩膀頂著一隻小鸚鵡,優哉遊哉地來到紫臺峰渡口。

一襲青衣立在渡口,顧正行嘴邊含著幾分風清月明的笑意,瞧著他身後問:“你的僕役呢?”

李蘭修掃一圈,沒看見他的飛渡法器,指著鸚鵡道:“這不就是?”

鸚鵡很識相地說:“我是願為李公子效鸚馬功勞。”

另一位僕役在冷靜。

顧正行深深地瞧一眼鸚鵡,妖王的“點化”之力,竟然被拿來做這個?

他從鬼首戒指裡取出一頂漆黑小轎,拋向空中,轎子驟然變大,化成一頂平平無奇的黑轎,俯身撩開轎簾道:“蘭修,請。”

李蘭修坐進轎子裡,陰冷刺骨氣息撲面而來,彷彿是墜進冰窖裡,小轎裡寬敞無比,只有當中一張白骨雕琢寶座。

寶座的模樣像一顆巨大無比的骷髏頭,黑洞洞眼窩裡亮著鮮紅的光,李蘭修坐在它張開的嘴裡,倒是很舒適。

四壁懸掛著數盞鬼火燈籠,幽藍的火焰微弱跳動,投射出詭異光影。

地面上鋪著暗紅色的綢緞,像是被鮮血浸透般妖異。

他面前有一張同是白骨製成的案几,擺著幾本烏黑厚重的簿子,還有一個漆黑的鬼頭印璽。

李蘭修還不知道這是鬼王出行御用的鬼轎,顧正行不想讓他見到那些髒東西,隱去抬轎百鬼,與跟在身邊的吹奏的鬼吏。

若是李蘭修知道,他要拿著鬼璽和生死簿玩得不亦樂乎了。

顧正行躬身走進轎子裡,盤膝坐在鬼王寶座的一邊,“你要去何處?”

李蘭修手指向著一個方向一點,“我們往西北方向走。”

顧正行拍拍轎子,那些李蘭修看不見的百鬼陰森森地爬動起來,漆黑鬼轎疾馳在黑夜裡。

他在納戒裡尋覓一番,拿出巴掌大小的青銅小爐,擱在案几。

李蘭修瞧著古樸精緻小爐,爐子四個角墜著一串銅錢元寶,“這是何物?”

顧正行朝著小爐吹一口氣,爐子裡燃起熊熊火焰,“你不是冷麼?給你取取暖。”

“謝了。”

轎子裡確實冷得厲害,小爐子一燃起來,李蘭修感覺到溫暖襲來,他瞥一眼爐子,舒舒服服歪倒在寶座裡。

鬼轎後面一列列白麵鬼吏,慘白陰森的臉上映照出火焰的光暈,一個個神情痛苦猙獰,彷彿是在被架在火焰灼烤。

陰森幽冷的鬼界沒有火光,沒有溫暖,整座鬼域裡唯一能散出溫暖的,便是李蘭修手裡的“化寶爐”。

民間的百姓逢年過節會給死者燒紙錢,那些燃燒的紙錢會墜落到鬼域裡,聚集到鬼王手裡的“多寶爐”裡。

爐子裡燃燒的不是火焰,是古往今來百姓的願力,所以乃是天下至陽之物,當然溫暖舒適。

這般至高無上的寶物,被鬼王拿出來給李蘭修取暖,全然沒覺得有任何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幾次還沒有我想要的感覺orz,以後再改改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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