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濟 作品

第 49 章 “能與他雙修的羅...

 第四十九章

 李蘭修握著扇子的手微微一頓,他端詳著楚越的臉,金屬扇尾更輕柔地在鼻樑和嘴唇遊走,壓低慵懶的嗓音問:“你這麼貪心的?嗯?”

 楚越嘴唇張合間,扇子停在他嘴唇,彷彿一個緘默的輕吻,讓他想清楚再回答,他胸口清晰地一起一伏,口舌發燥,“我不知什麼是貪心,我只知公子的眼中只能有我。”

 話音落下一瞬間,扇子同時砸在他掌心。

 劇痛猛然地襲來,楚越繃緊身體一動不動,深紅滲血的手掌反而向上抬,“若是因此被罰,我心甘情願。”

 李蘭修高高地抬起扇子,旋過身朝向另一邊,低聲嗤笑道:“我罰他,是因為他以下犯上,這種不聽話的奴才,你們說該不該打?”

 楚越向著他同一個方向瞥一眼,神識察覺到有靈氣,回過頭低聲說:“公子別再戲弄我了。”

 “我可沒戲弄你。”李蘭修說罷這句,密語傳音冷冷地道:“你忍著些,若是像上次一般,丟臉的可是你。”

 楚越搭在膝蓋的手捏得過緊,凸起指骨泛白,他現在衣衫不整,光/裸著半身跪在地上,臉上被硃砂塗得紅紅白白,雙目覆著一條髮帶,實在不堪入目,若是宗門諸人見到他這般模樣……

 誰還能猜不到他對李蘭修的心思?

 他抬手要解下腦後的髮帶,扇子及時落在他手背,李蘭修冷漠警告道:“別亂動。”

 微微一頓,又輕柔地說:“乖一點。”

 楚越心頭驀然一跳,平穩地抬舉起手臂,“公子請罰。”

 “啪——”得一聲脆響,李蘭修握著寒鐵扇落在他掌心裡,動作殘酷,絲毫不留情,卻輕聲問道:“痛不痛?”

 楚越掌心裡滲出絲絲的血,他咬著牙關,微微搖頭否認。

 李蘭修舉起扇子,靜靜地瞧著他。

 楚越許久未等到扇子再次落下,抬眼望著他,漆黑裡的嗅覺和觸覺更敏銳,清寒香澤的氣息近在咫尺,李蘭修踩在他腿上的靴底很輕柔。

 幾乎沒用什麼力氣踩著他,他撐在大腿的手能碰到靴邊細膩的絲緞,再挪一寸就能徹底握住清瘦的腳踝。

 李蘭修踩著他大腿的足微微發力,扇子輕柔如同蝶翼般落在他掌心,依舊柔聲問道:“痛不痛?”

 楚越刺痛得掌心發癢發麻,比重重抽一下更難受,啞著嗓子答道:“不痛。”

 李蘭修又是一扇子落在他手心裡,打完之後問道:“多少下了?數著沒有?”

 “四下。”楚越稍思一下回答。

 李蘭修輕輕地一笑道:“好,我打你二十下,不必數數。”

 他可不是仁慈,接下來寒鐵扇不管是重重落在楚越手心,還是輕若鴻毛般落下,他打完之後,都會溫柔細緻地問一句:“痛不痛?”

 彷彿只要楚越說一個“痛”字,他會立即停手,吐氣輕柔地吹拂掌心,憐愛被他打得皮開肉綻的手掌。

 實際上並不會。

 楚越當然心知肚明,依然被他溫柔地問候熨得耳根發熱,呼吸越來越急促,蒙在眼睛的髮帶被額角沁出的汗珠染得潮溼,一股洶湧的邪火從身體裡竄起,他竭力壓抑自己的反應,卻無法阻止身體的本能反應。

 “痛不痛?”這三個字像是一種疼痛之後,李蘭修給予的獎勵。

 無法抑制的欲/望湧動,他察覺到身體清晰的變化在被公之於眾,在供人觀賞,被宗門的人議論紛紛。

 他不在意被窺探身體隱秘的反應,在意的是這種反應是對著李蘭修起的,這是最不可告人的秘密,最不能示人的一面,如今被別人當作一種奇觀來賞玩。

 恥辱感混雜著另一種微妙的感受,一種令緊繃的兩側額角發麻的愉悅感,身體濃烈的反應竟比上次在靈泉池裡更明顯。

 李蘭修最後一扇子打完,手指落在他掌心裡,瑩潤透粉的指甲抹過紅腫的皮肉,繞著被打得出血的手心悠閒轉著圈圈,“痛不痛?”

 楚越一把捏住他的手指,啞著嗓子道:“夠了……”

 李蘭修抽出手指來,後退幾步,低低嗤笑著問道:“怎麼弄成這樣?被打手心就這麼舒坦?”

 楚越換另一側膝蓋跪下,沒了衫袍的遮擋,弧度清晰地一覽無餘,他沉默不語地“盯”著李蘭修的方向。

 李蘭修坐回椅子上,將扇子撂在桌子,抱著手臂就這麼瞧著他。

 直到許久許久之後,楚越猛然扯下發帶,看向方才感受到靈氣的方向,哪有什麼是宗門的護心鏡,邊幾擱著一塊上品靈石。

 李蘭修向前伸出手,坦然自若地說:“過來。”

 楚越心情複雜地起身穿上衫袍,走到他身邊一邊系衣帶一邊盯著他。

 李蘭修手向上抬了抬,另隻手取出藥膏,“手給我。”

 楚越稍怔,舔舔嘴角,把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手擱在他手心裡。

 李蘭修指腹輕柔擦拭掌中滲血的傷口,被抹過的皮膚傷口立即痊癒,他低垂著眼認真仔細,問道:“現在還計較麼?”

 楚越感受著他溫潤細膩的指腹,低聲反問道:“公子要賜別人奴印,我怎能計較?”

 李蘭修鬆開他的手,拿出手帕擦著指腹的藥膏,“你就沒其他想問的?”

 楚越收回手,掌心裡只餘留淡淡的血痕,“公子戲弄我可開心?”

 “開心。”李蘭修爽快地答應,隨即輕笑著說道:“若是真用護心鏡能更開心。”

 “是麼?”楚越握緊手心抓住殘餘的疼痛,故作平聲靜氣地問道:“那公子為何不用真的?”

 李蘭修抬起漆黑雙眸瞧著他,輕描淡寫地道:“因為我愛惜你,不會讓別人看到你這樣。”

 楚越微微用力點一下頭,嘴角隱約地勾起,淡然地說:“原來如此。”

 隔日清晨。

 明長生一大早便到李蘭修的房外等候,奴印之事他不用過多考慮,他與楚越所言字字真心,李蘭修與他有恩,願意讓他助力對抗紅教,這便足矣。

 李蘭修很快地將奴印種入他側頸之中,明長生脖頸下浮現出一塊鮮紅的小印章,寫著“李蘭修”三個字,從此之後他便是李蘭修的契奴。

 明長生沒有朋友,無人分享這則喜訊,他走出門不久便見到一道墨色的身影,溫笑走上前說道:“小友,可是在此等我?”

 楚越瞥一眼他側頸刺眼的印記,經過昨日的撫慰,他明確在李蘭修心中獨一無二的位置,但這個印記依然瞧不順眼,“嗯,我是在等兄臺。”

 明長生不太好意思地低下頭,“謝謝小友,從此之後我跟小友一樣,都是李公子的人了,還請小友多多擔待。”

 楚越盯著他的奴印,抬手摸摸側頸的位置,不去反駁“一樣”兩個字,“兄臺找塊布遮一下,如此大張旗鼓不合適。”

 明長生不解地看向他,摸著自己的奴印,“我是李公子的人,讓別人看見都知曉,這有什麼不合適的?”

 “夢仙城中人多口雜,你是心甘情願成為公子的契奴,但他人不知。”楚越語重心長地拍拍他的肩膀,取出一塊早已準備好的黑布遞給他,“為公子的聲譽著想,你委屈一下。”

 明長生稍怔一下,接過他遞:“是我顧慮不周,謝謝小友!”

 楚越含笑淡定地道:“兄臺不必多禮,將奴印遮上吧。”

 明長生拿起黑色布帶纏在脖頸,纏完之後蹙眉問道:“若是被公子瞧見,會不會誤會我心不甘情不願,恥於為他的契奴?”

 楚越盯著他瞧幾秒,李蘭修當時是這麼想的麼?勾著唇角清朗地一笑,“放心,公子不會計較這個。”

 *

 李蘭修拒絕許城主的陪同,獨自一人來到記錄裡遍佈異香的小巷,七星樓的弟子只跟修真界的人做生意。

 販賣的消息是最金貴的,當然知道消息的人越少越好。

 他戴著一副鬼氣森森的面具,衣衫華貴,身姿修長勻稱,這副模樣在夢仙城裡很顯眼。

 誰都知道他是誰,所以還未走到巷子的盡頭,便聽到有位老嫗叫喊著:“花糕!花糕!賣花糕嘍!”

 那老嫗打扮得常見,與城中的老太太沒什麼不同,一頭銀髮,手中挎著籃子,長著一張過目即忘的臉。

 李蘭修取出一塊靈石,隨手遞給老嫗,“來一塊花糕。”

 老嫗瞧瞧他手裡的靈石,快速收起:“真不巧,花糕正好賣完了,公子方便的話隨我到家去一趟?”

 李蘭修點了點頭,隨著她走進巷子裡,七拐八拐,走過幾扇後門之後面前豁然開朗,一處精緻的庭院裡亭臺樓閣,假山流水,頗有情調。

 幾位身著七星樓制服的弟子坐在亭子裡,隔得老遠李蘭修便聽到他們在討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