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有幸 作品

第 36 章 前奏

 他補充:“戚總沒空不關心人家幾隻眼睛幾張嘴,也不會親自面試,最多把關簡歷和綜評。”

 秘書沒有與他糾結,緊接著掛斷電話,張宏銘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第二天,他沒有收到江知羽的迴音,繼而洋洋灑灑地寫了篇報告,向峰會涉及到的幾位高管說明顧慮。

 他領導拋出話頭:“正好週五要開合作會,大家當面聊一下吧。”

 張宏銘說:“江總監看著很排斥,我怕到時候場面不好看,而且戚總會不會有自己的想法?”

 “沒關係。”領導說,“江知羽樂意說,那我們就看看他怎麼澄清。”

 “江知羽不樂意呢?”張宏銘問。

 領導說:“那不是正好,危險性太高不能要,我們當場商量換誰救場。”

 對此,張宏銘留個心眼,打聽了下江知羽在做什麼。

 對方似乎渾然不在意,壓根沒來辦公室上班,看樣子任由他們要殺要剮。

 倒是併購部的秘書有了動靜,發送全員通知郵件,表示松晟和蒲音的合作會提前到明天下午。

 在信件末尾,她提到戚述最近在出差,不過他週三也會來旁聽。

 至於是遠程還是現場,秘書沒有明說。

 張宏銘看戚述沒來上班,慕尼黑又在下暴雨,理所當然地認為是線上連麥。

 眨眼就到了週三中午,張宏銘在園區望見了江知羽的身影,這人帶著會議需要的資料,表情瞧不出絲毫慌亂。

 因為江知羽的出現,咖啡廳還響起一陣雀躍的私語,大抵是帥哥都會受到偏愛,他理所應當地吸引了一眾目光。

 “江老師。”張宏銘上前打招呼,“這兩天過得怎麼樣?我以為你人間蒸發了呢。”

 江知羽風度翩翩地與之握手,右眼下的淚痣很豔,襯得他有幾分狡黠。

 他道:“謝謝張總關心,我一直在照常工作。”

 這麼說完,他斯文地收回了手,卻又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乾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指尖。

 張宏銘氣不過:“江知羽,會議往前挪了兩天,對我來說是好消息,早點換人早點安寧。”

 看江知羽表情淡定,他恐嚇:“戚總眼裡容不得垃圾,你大概也清楚,郵件提了他會參加,我看你在他這兒會不會繼續囂張。”

 江知羽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碰到髒東西要擦手,我只是聽家長的話講衛生而已。”

 緊接著,張宏銘漲紅了脖子,還想與他掰扯些什麼,卻被另一個人打斷。

 “江老師!”楊牧川春風拂面地走過來,很熱情地打招呼。

 他熟練做完自我介紹,端著冰美式攀談。

 “上次見到你,都是兩個月前的事兒了,今天終於能遇上,真要感謝一下這場合作會。”他舌燦蓮花。

 講完,他喝了口咖啡,再豎起大拇指:“你穿西裝比休閒襯衫更有範兒。”

 見楊牧川燦爛地找江知羽搭話,張宏銘識趣離開,留下江知羽有些困惑。

 江知羽撩起眼簾:“抱歉,我和楊總見過?”

 楊牧川報了一家娛樂會所的名字,江知羽登時豁然開朗,自己之前確實有消費,並且與alfred擦肩而過。

 想到這裡,江知羽的記憶清晰了些。

 當時他光顧著注意帥哥的側影,沒有去打量其他,至於被扔到跑車後座的醉鬼……

 似乎就是松晟的楊牧川?

 看著這位合夥人,江知羽鬼使神差地越過紅線:“你認識alfred?”

 作者有話要說

 

 你想他啦?沒事,他已經下飛機啦!(燦爛)

 聊天框裡,兩個人的語音互相發來發去,直到出現“裸i聊”這種汙穢字眼。

 儘管這件事是從自己這裡率先發散,可江知羽明明白白雙重標準,鄙夷戚述思想骯髒。

 他別開腦袋不理戚述了,又豎著耳朵等人發消息。

 聽到手機再度振動,江知羽碎碎唸了句“厚臉皮”,再忍不住解鎖去查收。

 alfred:[圖片]

 alfred:[硬幣扔上去了,他們說這裡很靈,姓戚的做點好事,一定不會戳穿你。]

 江知羽幽幽嘆氣,感覺難度挺大,成不成功全憑運氣。

 他說:[這人可一點也不善良,整個園區最兇的就是他。]

 口口聲聲抱戚述的大腿,其實他也信不過戚述這個人,萍水相逢都是利益交換,自己要有足夠的優勢,才能真正站穩腳跟。

 什麼程度算“足夠”?江知羽琢磨了下這詞。

 他這會兒終於有了食慾,回家後一直沒吃飯,現在遲遲地點了外賣。

 粉條湯麵太寡淡,牛排沙拉又膩味,江知羽挑剔地滑動頁面。

 掃過炸雞店的名字,他第一時間浮現的信息並非食物香氣,而是自己和alfred一起吃過這家。

 再回過神來,江知羽已經付款了,繼而他託著下巴,垂眼切換到微信軟件。

 alfred並沒有跟著嘴戚述:[你又沒見過面,怎麼覺得他可怕?]

 江知羽看著這人風輕雲淡,納悶他為什麼口氣如此大?

 但凡在京市活動,工作和金融圈沾邊,多數都聽過戚述的名字,緊跟著的就會是他城府深沉、強勢挑剔之類的描述。

 有人為了錢去找他,有人為了權去找他,大家各有意圖,沒人是真心實意靠近他。

 就這麼一個讓眾人畏懼的上位者,難道不可怕嗎?

 不過,江知羽寬容又同情地想著,alfred能懂什麼呢?

 既不是兢兢業業的業內人,也沒經歷過社會打磨,這方面當然要單純和天真一些。

 江知羽釋然了,一邊吃著熱騰騰的炸雞,一邊很耐心地解答,說戚述在圈內口碑差勁。

 alfred試圖洗白:[作風嚴厲,說話苛刻,是管理團隊的手腕之一,我覺得不能上升到本人。]

 這下江知羽不再忍耐,質問:[你幹嘛胳膊肘往外拐?你和戚述蓋一張被子?]

 隨後alfred不再提出懷疑,於是江知羽變本加厲。

 江知羽嚷嚷:[傳他陽痿都傳到我這裡過,你又不是沒聽到,說戚述這人不行怎麼了?]

 過了會,alfred附和:[ok:)]

 江知羽:[陰陽怪氣?]

 alfred的語氣莫名屈辱,又有一些陰惻惻。

 [沒,他是不行,你自求多福。]

 見他被迫改口,江知羽現在心裡很爽,已經開始演起來了。

 他欠嗖嗖地鬧騰:[算了算了,和戚述哥哥不講兩家話,背地裡戳他痛處也不好。]

 alfred提醒:[你最好查查他的底細,小心碰見的時候太慌張。]

 江知羽讓人放心:[在正式合作之前,我就特意過調查他,把他的履歷和報道翻了個底朝天。]

 沒有籤合同的時候,原來他就已經把手伸向了老闆。

 alfred問:[你這是勢在必得?]

 雖然和炮友聊工作經驗有些奇怪,但他們打岔到現在,江知羽不介意指點一二。

 他回答:[只是擔心對面是一頭霸王龍,提前思考該如何馴服。]

 alfred繼續
 

採訪:[這麼用心良苦,目前有什麼收穫麼?]

 江知羽沒和他藏著掖著,也讓他見識下職場險惡。

 [別的沒太記住,就知道他被gay搭訕過,表情很臭,估計比鋼筋還直。]

 [那時候周柯安排商務招待,派我去會所打探,氣死我了,我們最開始想用美人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