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菁 作品

第 45 章 阿瑤,昨晚的聲音...

 書房的動靜鬧到半夜才歇,到了最後顧長澤總磨著她問。

 “孤昨日練的字,與太子妃在乾清宮看的美人,到底哪個更好看?”

 謝瑤白落了一陣淚,又被他逼問說了那麼一番話,心中早惱得不行,他越問,她便越抬手打他。

 落在脊背上的力道不算重,至多也不過像調/情,顧長澤對此很是受用,甚至被她打了一陣,反而低聲笑了起來。

 “你說一說,嗯?太子妃,你為何不願孤納妾?”

 胡鬧之後便清醒了,她心中的憋悶被他好好撫弄了一番,此時心中只剩暢快,謝瑤這會已不上他的當,低著頭裝作聽不懂。

 “不願就是不願,殿下還不願意我與子行哥離得近呢,這又是什麼原因?”

 顧長澤壓在她身上,輕輕勾著她的頭髮,想著小姑娘清醒了便不好糊弄了。

 “太子妃不與孤說,孤等會可就真的要去乾清宮瞧一瞧美人,說不定選回來哪個給太子妃做妹妹。”

 “你……”

 謝瑤仰頭又要急,才開口,眼珠一轉,又哼了一聲。

 “您儘管去,真喊回來個妹妹,臣妾就把這院子挪出來給新妹妹住,只是那會臣妾要去住哪,殿下可就別管了。”

 “糟了。”

 顧長澤聞言輕笑一聲。

 “這招不管用了。”

 連臣妾這樣的詞都用出來了,可想而知是要與他較真了。

 “誰讓您總騙我。”

 謝瑤才被他從桌案上抱著回來,渾身沒一點力氣,想著桌上的那兩張宣紙,頓時又惱。

 “起開,我要睡了。”

 她抬手去推顧長澤,覺得身上黏糊糊的總不舒服,剛動了一下,身上的人氣息便更重了。

 “起不來,太子妃忍一忍?”

 他說著輕輕動了動腰身,謝瑤頓時腰肢一軟,喘息了一聲。

 “你出來……”

 顧長澤勾唇一笑,埋頭在她雪白的脖頸吻了吻。

 “起不來了,才過子時,太子妃何必睡這麼早。”

 一句話落,謝瑤的手被他扣在床榻上,忍不住攥緊了枕頭。

 等書房叫水,已是兩個時辰後。

 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早起上朝的大臣們已早早地入了宮,甚至這個點,宮內的嬪妃都起身妝扮請安,謝瑤卻才被顧長澤抱著回去歇息。

 等她一覺睡到午時,書房早沒了顧長澤的身影。

 謝瑤穿戴好衣裳起身,才一下了床榻,便覺得身子一軟。

 她臉上頓時通紅。

 真是瘋了……

 顧長澤身上的傷還沒好,昨晚她竟這樣與他……

 太胡鬧了。

 謝瑤坐在桌案前拾掇了一下,起身從書房離開。

 去的時候明明慌張又恍惚,一晚上回來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青玉一邊給她梳妝,一邊瞧著她脖子上的痕跡,有些臉紅地想她家小姐自成親後,真是越發讓人看不透了。

 之前也沒見這麼陰晴不定的。

 “小姐,您昨晚還說今兒再去乾清宮一趟呢,咱們要不趁著午後過去?”

 謝瑤抬手將桌上擺著的簪子插到頭上,一邊搖頭。

 “不去了。”

 “那您不怕殿下他……”

 青玉驚呼一聲,看著她的臉色。

 “不怕。”

 謝瑤的話說的坦然,青玉嘀咕。

 “您昨兒還說,因為長信侯的事……”

 她話中提及長信侯,終於讓謝瑤嘴角的笑消散了些。

 “如今外面怎麼樣了?”

 “奴婢一早就去探了消息,說證據確鑿,皇后的人奔走忙著,也沒能找到一點翻盤的證據,皇后此時在乾清宮裡鬧得不行,說這跟當時三皇子的事一樣,雖然證據有了,卻總是蹊蹺得厲害。”

 青玉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竅,只嘰嘰喳喳地跟她感慨著,然而謝瑤聽了這話,心中頓時沉思。

 三皇子?

 三皇子的事她不知道,但長信侯的事,十有八九跟顧長澤脫不了干係了。

 昨晚忙著與他糾纏側妃的事,她一日也沒再想起來這。

 此時一提及,謝瑤心中的矛盾糾結便又露出來了。

 皇后陷害顧長澤,他對皇后做得再過分,她也不會覺得殘忍。

 只是這樣的顧長澤,與她之前見過的,心中以為的……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從江相開始,她便知曉顧長澤與表面表露出來的不大一樣,又到那天晚上,他去救她出來,屋內滿地的鮮血淋漓,再到他瞞著她白枕的事,還有那一句有些冷硬殘忍的。

 “孤的弟弟都會是孤的阻礙。”

 她攥緊了手中的木梳,久久說不出話。

 她心中自然有害怕,但更多的時候,謝瑤便在心中想。

 長信侯處在皇后一隊,必定對顧長澤做過許多不好的事,才能逼著讓他如今這樣對他。

 雖然謝瑤不知道當時背後綁她的到底是什麼人,但顧長澤這樣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他敢隻身涉險救下她,那就肯定不會放過真正的幕後人。

 心中越想越亂,謝瑤索性不再去想了,她猶覺得顧長澤不算個殘忍的人,也許做的這一切,不過都是被時局逼迫。

 畢竟身在皇室,他總要有些能活下去的本事。

 謝瑤起身放下了梳子。

 “殿下去哪了?”

 “在前廳議事呢。”

 謝瑤剛想問為何不在書房,便又想起昨晚書房的鬧騰,故作鎮定地點點頭,從屋子裡離開了。

 蕭琝已有快兩天沒見到謝瑤了。

 早上,乾清宮送要給東宮納妾,蕭琝頂著一身傷去了前廳看熱鬧。

 納妾好啊,他若納了妃妾,那謝瑤肯定要大鬧一通。

 蕭琝已在心裡想好如何善解人意地“勸”謝瑤離開了,沒想到進了地方,就看見這病秧子一臉溫和帶笑地杖殺了御前送畫又言辭逼迫他的公公,那溫熱的血噴灑了一地,蕭琝還沒來得及反應,顧長澤已不緊不慢地看向他。

 “蕭公子也想勸孤?”

 蕭琝登時安安靜靜地閉了嘴。

 他從前只覺得自己瘋,如今見這病秧子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

 蕭琝才出了院子回去,江相便轉頭進了東宮。

 “皇后往天牢遞了許多回信,臣都攔下來了。

 只是臣故意鬧大了動靜,甚至讓人放出流言說長信侯認罪也承認盜走白枕,幕後人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若真這麼容易,孤也不會到了此時還沒找到東西。”

 顧長澤不緊不慢地搖頭。

 “剩下的你不必管了,將長信侯的事情盯好。”

 長信侯手中有一塊兵符,這兵符不能經了江相的手遞給他,但顧長澤手下也不是隻有江相這一個能人。

 “殿下放心就是,只是……長信侯那邊,咱們真要……”

 江相眼中閃過幾分不贊同。

 顧長澤輕飄飄瞥過去一眼。

 “孤在這個位置,三年前三年後,行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你跟在孤身邊三年,到了此時竟還有這樣不必要的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