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清晨暖乎乎的湯河...
<p>他心裡也打著小九九。</p>
<p>——關春玲能出多少錢去治阿大啊！說不定只給了十塊錢呢！可去一趟醫院，沒有一百幾百的，根本出不來！何況阿大這個情況，看起來還挺嚴重，搞不好一百還不夠使的。</p>
<p>關月旖又是個小孩兒，萬一他跟著去……</p>
<p>關月旖手裡的錢又不夠花，可不就得他出錢了麼！</p>
<p>於是李叔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找了好多理由，就是死活不肯去醫院。</p>
<p>關月旖也沒勉強，但提出了一個請求：</p>
<p>她希望李叔今天能多找些鄰居，晚上去她媽媽的攤子那兒吃宵夜，她媽媽會請客的。</p>
<p>然後又暗示了一下，說半夜半路有人為難她媽媽，人數差不多有七八個，如果李叔能多請點兒男鄰居，最好是兩口子……那最好了。</p>
<p>李叔懂了。</p>
<p>對李叔來說，這是關春玲在請大家吃宵夜，是大家在佔便宜。</p>
<p>有免費的宵夜，誰不想吃啊！</p>
<p>何況關春玲的廚藝還是出了名的好吃！</p>
<p>李叔連連點頭，“要得。”</p>
<p>其實，李叔的那點兒小市民心思，關月旖心知肚明。</p>
<p>但她還是覺得，李叔這種人挺可愛的。</p>
<p>確實市井了些、市儈了些，但不失善良本性。</p>
<p>之前要不是他一直照看著阿大，阿大能不能活到現在還難說呢。</p>
<p>關月旖準備帶著阿大去醫院。</p>
<p>阿大磨磨嘰嘰地非要帶著他的月月去，</p>
<p>但小熊現在溼漉漉的……</p>
<p>關月旖又哄他，說醫院傳染病多，小孩子不好去。</p>
<p>她當著阿大的面，將小熊送回家，晾在窗臺上，又衝屋裡大喊：“何嬸我出去了啊！(筆趣閣*小說)_[(．co)(com)”
</p>
<p>從屋傳來何嬸不耐煩的聲音，“知啦知啦！”</p>
<p>關月旖對阿大說道：“吶，你聽到沒？何嬸答應我，她會幫忙照顧小月月的。”</p>
<p>阿大露出迷惑的表情。</p>
<p>“走吧！我們現在趕緊去醫院！”說著，關月旖轉身就走。</p>
<p>阿大猶豫片刻，還是跟上了關月旖。</p>
<p>關月旖帶著阿大走出巷子，在路邊買了幾個饅頭，她拿了一個，剩下的全給了阿大，當作午飯。</p>
<p>乘坐公交車趕到醫院，掛號什麼的，</p>
<p>等到醫生看病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p>
<p>醫生的經驗很豐富。</p>
<p>他看了看阿大腦後的大包，立刻開了單，讓關月旖去繳費，做檢查。</p>
<p>然後他看著報告單，又問了阿大一些話。</p>
<p>關於身份相關的問題，阿大答不出來；</p>
<p>但醫生問他當下哪兒痛哪兒不舒服的，阿大倒是能辭不達意、結結巴巴地說上幾句。</p>
<p>醫生告訴關月旖，“你叔叔的外傷好治，但他有很嚴重的腦震盪。必須住院觀察，臥床靜養。我先給你開單，住一星期再說。”</p>
<p>關月旖問，“能治好嗎？”</p>
<p>醫生說道：“住院就能治好。”</p>
<p>關月旖又問，“大約要花多少錢？”</p>
<p>醫生反問：“家庭困難？”</p>
<p>關月旖連連點頭。</p>
<p>醫生想了想，說道：“你先去預交一百塊錢吧，應該用不著那麼多，出院的時候還能退點兒給你。要是錢不夠，先交五十也行，出院前該補交補交。”</p>
<p>關月旖放下了心，先去交了錢，又跑上跑下的給阿大辦好了住院手續。</p>
<p>把阿大安頓好了以後，關月旖想走。</p>
<p>阿大很慌。</p>
<p>他拽著關月旖的手不放，一個勁兒地直喊月月。</p>
<p>關月旖心知肚明，他嘴裡的月月可不是她，而是他的女兒小月月。</p>
<p>關月旖嘆氣，“叔叔，我知道你想找女兒，可你必須要先治好病啊！”</p>
<p>“你安心在這兒治病。”</p>
<p>“我不會走，我每天都會給你送飯來的。”</p>
<p>“你要乖乖聽醫生護士的話，該吃藥吃藥，該治療治療，知道嗎？”</p>
<p>阿大怔怔地看著她，還是不停地喊月月。</p>
<p>關月旖沒法子，只好說道：“好，你今天先乖乖在這兒治病，明天我帶月月來。”</p>
<p>阿大頓時眉舒眼笑。</p>
<p>可他還是拉著關月旖的手不放。</p>
<p>關月旖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p>
<p>阿大急切地張嘴想說話，但好像又發現他沒辦法表達出他想說的話，急得腦門上都出了汗。</p>
<p>關月旖柔聲問道：“叔叔，你到底想說什麼？”</p>
<p>阿大：“%^#$%^&……”</p>
<p>關月旖：？？？</p>
<p>最終，阿大艱難地吐辭了一大堆。</p>
<p>關月旖也艱難地抓住了他想</p>
<p>表達的核心思想(<a href=" p="">
阿大眼睛一亮，點頭。
關月旖花了好長時間，終於弄明白了。
原來阿大想說的是：“我想吃月月媽煮的面，還想多要一份不辣的，月月小，不能吃辣。”
就這麼一句話，折騰了關月旖一個多小時。
關月旖：……
真的，並不是很想浪費這麼多的時間在這麼一句不是很重要的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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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月旖乘坐公交車離開醫院。
她回到上下九附近，去了河柳街附近的派出所。
河柳街的名字裡既然帶了一個“河”字，就證明這附近應該有條河。
確實有，但不是河，而是一條人工修建的小湧。
派出所就在小湧邊。
關月旖觀察了一下派出所。
片刻，關月旖又盯上了一個落單的小男孩。
小男孩胖乎乎的，大約五六歲大，長得臉圓圓的。
“小朋友，你會打水漂嗎？”
“什麼漂？”
“打水漂，就是說，小石子能在水面上漂好幾次。”說著，關月旖拾起一顆小石子，在河涌裡打了起來。
小男孩來勁兒了，和關月旖一起玩了大半個小時。
關月旖說累，不想玩了，又問，“你們這裡的小賣部，冰棒多少錢一支啊？姐姐請你吃冰棍吧！”
小男孩一點兒警覺性也沒有，說好好好，綠豆冰棍五分錢，奶油冰棍一角錢。
關月旖看向派出所的方向，對小男孩說道：“走，我們買綠豆冰棍兒去。”
小男孩高興地跟著她走了。
走到距離派出所門口大約二十米遠的時候——
關月旖從懷裡拿出了舉報信，問小男孩，“你有沒有本事，跑到那裡去，像打水漂一樣，把這個東西扔進那個房子裡去？嚇他們一跳？但是，你扔完就要跑，還必須跑得很快才行，不能讓他們發現你哦！”
說著，關月旖指向了派出所門口的門衛室，又道：“要是你力氣大，扔進去了，他們又沒能發現你，那我就請你吃奶油冰棍兒。”
小男孩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但這聽起來，是個很有趣的惡作劇。
他立刻挺起胸膛，接過了關月旖遞過來的厚厚的舉報信。
關月旖朝著小男孩加油打氣，又道：“那我就在這裡等你。”
小男孩不疑有它，跑到派出所大門口，將手裡的舉報信“啾”一聲扔進了門衛室，嚇得正在看報喝茶的門衛嗷地吼了一嗓子……
小男孩飛快地跑到之前和大姐姐約定的地方。
可是，那個陪他玩了很久的大姐姐已經不見了蹤影。
但，
地上擺著一朵剛被人掐下不久的小花，花被一塊石頭壓著，石頭下還壓著一角錢。
小男孩開開心心地拿了錢，跑去買冰棒兒吃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