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歃血
謝宥突然看她,沒有說話。
“夫妻間哪來的忌諱,官人,你說不說?”她又掐他的臉,輕輕地,近似愛撫。
崔嫵以為謝宥先前所提初一十五的規矩就是為了避開此事,為了子嗣才不得不撤去,平日裡又規矩古板,不似別的男子流連秦樓楚館,定是不好此道。
“可是你不喜歡。”
謝宥這話猶如指控。
“妾並未不喜歡,只是後邊磨人了些,那官人既然喜歡,可曾與別人有過?”崔嫵眼神幽微,五指將帕子收成團,貼著他鎖骨一直搓。
可紅的卻是謝宥的耳廓。
“自然沒有,行房是夫妻之事,這既是家訓,也是……我自己的意願。”
崔嫵心道,只有你將家訓當真。
他繼續說:“我只想與你少年夫妻,相攜到老。”
少年夫妻,相攜到老……這可真好聽啊。
“往後就算沒有孩子,也無別人?”
“沒有別人。”
謝宥敢給她承諾,崔嫵就敢記一輩子:“那便說好了,你若敢背棄我,我……我就拿枕頭捂死你。”
“好。”
“單說不算,咱們歃血為盟。”她一刻沒猶豫,從針線筐裡摸出剪刀。
謝宥失笑,這是哪裡學來的江湖招數。
不過她這麼鄭重其事,與自己許諾
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這般驕縱又任性的眼神,教謝宥只想陪著。
可誰料崔嫵當真把掌心劃破。
“你——”謝宥猛地抓住她的手。
遲了,粉白掌心多了一根紅線,蔓延開來。
刀鋒見血刺目,引出胸中煞氣來。
謝宥抬眼,見她眉目堅毅,要勸也晚了,索性奪過剪刀,也在掌上劃了一刀。
“說話。”崔嫵催促他。
“謝宥此生唯你,若違此誓,餘生的悽敗,不得全屍。”
這話戾氣橫生,不該是修道之人說出來的話。
兩人對看,眼底暗自壓抑著濃烈到要溢出的瘋狂。
掌心拍在一起,刺痛,越握緊,越痛在一處。
崔嫵兇狠地親上他的唇,謝宥隨她仰倒,染血的掌心死死扣在一起,血從指縫溢出,順著手腕滴落在被面上。
作者有話要說
崔嫵(當著王嫻清的面):我一定保你沒事。
回頭半夜,崔嫵閉目祈禱:“不能判啊,一定不能判啊。”
謝宥:所以你在賭概率嗎?
崔嫵:贏了兩間鋪子,輸了……她就死定了,無所謂。
預收:《厭佛》
幼漓為了幾百兩救命錢嫁給了洛家獨子,洛明瑢雖形貌昳麗,卻一心向佛,新婚夜和木魚待了一夜。
幼漓倒不在乎,可洛家答應了她,若能為洛家延續香火,會給她一萬兩白銀和離。
為了勾引洛明瑢,幼漓將矜持自尊都拋棄了,故意跌坐他懷裡、裝病賴在他房中、在他耳邊低聲說不要臉的葷話
花樣百出、無所不用其極
終於在她的詭計下,兩人三年裡多次糾纏,先後生下一對兒女
幼漓看著幼兒忽然不捨,洛明瑢還是那個冷情冷心的洛明瑢
她終究是帶著不受洛家看重的女兒離開了
男主視角:
一念不生心澄然,無去無來不生滅。
他曾是佛祖足下最虔誠的信徒,終有一日在佛前叩問萬遍,貪婪既生,如何消減
既然消減不得,萬乘佛法都渡不了他,那轉投紅塵,守她一生也就是了
可當初與他有過親密恩愛,柔腸百轉的人,在他回身時,卻毫無留戀的就走掉了
只留下誅心的一句:“不過三年虛情假愛,就換萬兩白銀,划算得很。”
到頭來,她成了心頭明珠一顆,卻不願待在自己這朽陋匣櫝之中
小劇場:
柴門外的人徘徊不肯離去,卑微到了極點:“從前你不喜歡那些,我都改,只要你肯留在我身邊。”
幼漓惡聲惡氣道:“我最討厭木魚聲!”
於是那些木魚佛珠都被畫上油彩,成了遙遙的玩具
“最討厭檀香味!”
他濯身百遍,不再踏入佛堂一步
“最討厭你這個人!”
他執刀朝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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