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棲杏梁(十)
“他娶你根本是為了我家的股權,既然都是聯姻,憑什麼我不可以!你的股權本來就是我家的!”林封幾乎瘋了,他淚眼迷濛地看著眼前的沈棲,只覺得無力。
沈棲不想再跟他解釋,放冷聲音說:“林封,你再這樣汙衊我先生,我們連普通同學也沒得做。”
“你們吵、吵什麼呢……”宗明迷迷糊糊醒了,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茫然地晃晃腦袋,險些又一頭磕在桌上。
沈棲收起話茬,冷聲和宗明說:“你老實坐著,我找人送你去休息。”
宗明被他鎮住,呆呆地“哦”了一聲。
沈棲一個人沒法送他們倆回學校,又不能直接扔上出租車就算了,只好請司機把兩人送到附近的酒店,一人扶著一個進去辦理入住。
林封看著清醒,其實也腳步虛浮得像灘軟泥。
沈棲一邊撐住發酒瘋的宗明,一邊找出他的身份證交給前臺,取完房卡艱難地扶著他往電梯走。
司機一把人送進電梯就撒手不管了,沈棲只好讓林封先靠在牆邊等著,把宗明丟在床上才回來送他,誰知手才一碰到他,這人直接倒他身上了。
“哎你……”沈棲看著寂靜無人的走廊,長長嘆了口氣。
口袋裡手機震了震,他一手扶著林封一手接起來,“梁先生?”
“在哪兒呢?”
“我在送……”沈棲艱難用肩膀和耳朵夾住手機,刷了房卡準備把林封塞進去,忽然想起梁喑那個不知真假的醋,改口道:“送東西給師父,您找我有事嗎?”
“真在工作室麼?不許撒謊,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沈棲艱難地刷開房卡,聽著梁喑低冷的聲線,有些心虛地嘟囔:“我幹嘛要騙您……”
一聲低笑從身後傳來,沈棲先是怔了一下。
倏地回頭。
梁喑和紅蕊以及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就站在他三步遠的地方。
紅蕊一臉欲言又止,中年男人一臉茫然,梁喑表情看起來十分溫柔。
“梁先生,您、您怎麼在這兒?”
紅蕊預感大事不妙,咳了一聲,說:“梁總,我先跟遊經理去取這季度的營收報表。”
沈棲很少撒謊,完全不知道怎樣應對現場抓包,愣愣看著梁喑抓住林封的後領,簡單粗暴地扔在地上。
“把他扔出去。”
紅蕊“呃”了聲,看著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的林封,小聲詢問:“扔哪兒?”
梁喑頭都沒回,“門外,再進來就拖去餵狗。”
林封踉蹌著爬起來怒瞪梁喑,口齒不清地叫道:“你有事衝我來,不要針對沈棲,你就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不要以為你娶了他就能一輩子佔有他,他是我的,我才是先喜歡他的!”
梁喑額角青筋一跳,紅蕊幾乎蹦起來,抓著遊經理的肩膀催促:“快,趕緊把人拖走。”
沈棲被林封那幾句話震懵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掐著手腕拖進房間按在了門板上。
“林封什麼時候成你師父了?”
沈棲心虛地不太敢看他,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梁先生,你生氣了?”“在送東西給師父?送到酒店來了,你知道這是梁氏的酒店麼?”
沈棲總覺得梁喑身上帶著山雨欲來的暴躁,小心地伸出手想去碰碰他結果被握住了抵在門上。
沈棲瞪大眼,當即忘了呼吸。
梁喑這個吻和以往都不一樣,帶著濃烈的慾望與幾乎撕碎他的霸道。
從唇尖到齒關,再到舌尖與口腔,用幾乎把喉腔都侵犯一邊的力道凌虐。
“……”沈棲被他嚇著,用力掙扎卻被掐得更緊。
梁喑像一隻盛怒卻又壓抑的獅子,嚴絲合縫地交叉指根按在門上,讓他以一個無法逃離的姿勢儘可能叫出呼吸權與反抗權。
沈棲從未經歷過這樣洶湧狠厲的侵犯,無力地用空餘的那隻手推他,“梁先生,你別……唔……”
他的反抗換來的是兩隻手都被按在門上,用更脆弱的姿態承受暴風雨。
沈棲心慌得發抖,有一種他要被盛怒的梁喑就這樣按在門上侵犯的預感,用力抬起腿踹他,卻被人別開了分在兩邊。
梁喑憋著股火,想就這麼把他弄死。
他可以讓他早出晚歸地跟林封一起復習比賽,也可以允許他自由社交,甚至允許他心裡裝著這個竹馬,但沒允許他可以撒謊。
“沈棲,我發現是我把你慣得太狠了,讓你覺得撒謊也行,瞞著我做什麼都行。”
沈棲著急搖頭:“不是,我不是故意跟您撒謊……疼!”
梁喑低下頭咬住他的脖子,渾身都帶著極度壓抑的戾氣,他不想聽這張嘴裡說出任何話,不想聽他為何和林封來酒店還對他的反覆確認下執意撒謊。
“把嘴閉上,沈棲。”
沈棲覺得自己頸側的血管都要被人舔開了抽出來,戰慄著扶住他肩膀閃躲。
“你先放開我,我這樣沒法……”
沈棲雙腿痠軟,躲不開席捲的風也逃不開淋漓暴雨,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外套已經被扯掉。
梁喑握住他的雙手按在頭頂,另一隻手在他腰側狠狠打了一巴掌,雖然隔著毛衣但力道還是重得他哆嗦,眼睛瞬間就紅了。
“疼。”
“喊早了,還有更疼的東西等著你。”
梁喑居高臨下看著他,右手拇指放在殷紅的唇上輕輕摩挲,“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們就換一種方式相處,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再去上學,留在家裡乖乖張開腿,直到你學會忘掉不該存在的名字。”
沈棲臉色一白,“不行,你不能關著我。”
“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是通知你,你可以試試我有沒有這個本事把你留在家裡。”
沈棲衣服凌亂,露出小半個胸膛,起伏間能看到一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