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龍湘真的御起飛龍...
“賦予我的?”北庭雪慢慢說道,“‘賦予’,你覺得,它是一種恩賜?”
長琴音氣力微薄,說完剛才的話已經撐不住,沒辦法再回答更多的問題。
北庭雪也不需要她再開口了。
“既然你覺得它是恩賜,我便將它也賜給越拂玲試試。”
長琴音忽然暴起,在她試圖自爆的一瞬間,北庭雪取走了她的性命。
到底是什麼給了她自信,讓她覺得她會有力量搶在他動手之前自爆?
是真覺得他有那麼在意身上的毒嗎?
“看來越拂玲真的不簡單。”對著已經死去的肉泥,北庭雪彎下腰道,“你這樣冷血涼薄的人,如此在意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怎麼想都不太可能,所以……”
越拂玲的身世有問題。
從北庭長淵所謂的天命之女的預言開始,就是又一個榨乾他最後利用價值的詭計罷了。
“還要糾正你一句話。”
北庭雪右手落下,靈力將肉泥凍結成冰塊,接著輕輕一抬手,冰塊便碎成了粉末。
“你說那個女人輸了,那才是真無知。”北庭雪喃喃道,“她是真正的勝者。”
他們都會輸。
但那個女人贏了。
雪境的範圍越來越大,暴風雪也下的越來越大,北庭雪無心再去管這對早就該死的夫婦,他望向茫茫雪原,張開雙臂傾瀉所有的靈力,凍結了雪境繼續漫延的邊緣。
長琴音對雪境用“賦予”二字,正是因為北庭雪將它操縱得太好。
本是拿來壓制他的東西,反倒成了他的武器,叫他可以用來對方諸多對手。
但這並不代表就真是恩賜了他什麼寶物。
降服雪境是件痛不欲生的事,北庭雪這樣的天才都花了幾百年,若誰覺得這是恩賜,何不自己來嚐嚐這樣的痛苦?
雪境的邊緣收止只維持了片刻,因為北庭雪很快彎腰吐出一口血。
長琴音的毒確實是個隱患。
他可以不在意,但身體會有反應。
今夜出行,也並非突發奇想,打算殺了這兩個人。
他只是收到了越拂
玲的消息——真奇怪,她被關在死牢,已經是那個模樣,竟然還能將消息傳到北庭雪的耳邊。
那消息內容還讓他無法不來。
一個奇怪的光團替她送來話語:“你想知道龍湘到底從何處來,要去往何處,一直以來,她想要的都是什麼嗎?(筆趣閣小#說)_[(.co)(com)”
“想知道的話就來見我。”
光團好像很怕他,傳音結束就飛快地消失。
他若想知道究竟怎麼回事,還真是非要來這一趟不可。
因著龍湘在北庭,他並不想鬧出什麼亂子來,讓她覺得待在他身邊危機重重,很不安穩。
他夜裡走這一趟,沒想著非要證明或者得到什麼。
可一切都在見到越拂玲之後不受控制。
死牢裡光線很暗,越舟身受重傷無人醫治,又被魔氣侵染身體,清醒的時間不多,醒著也老是發瘋,口不擇言什麼都往外冒。
越拂玲聽久了,心也就冷了,最開始還會安撫和為他療傷,後面乾脆直接將人打暈。
現在越舟昏在角落,她則盤膝坐在牢中央,哪怕衣著髒汙,卻氣定神閒,不見任何慌亂。
頗有氣運之女該有的風範。
那逃竄而去的光團就在她身邊,北庭雪感受得到那股氣息。
她從前見他可沒有這樣的姿態,是那光團給了她信心嗎?
越拂玲在死牢裡睜開眼,望著北庭雪平靜道:“你也發現它了?”
她不緊張也不害怕,直接談論那光團:“這東西跟了我一段時間了,我一直覺得它在胡言亂語,但仔細想想,它說得全都應驗了。”
“應該也不是我的心魔。”越拂玲拍拍衣服,“我雖處境窘迫,內心不安,但還不至於滋生心魔。”
北庭雪時間不多,不想和這個人廢話,抬手抓了光團就要走。
越拂玲終於有些著急:“你抓了它也沒用,它的話不是人人都能聽見,除了我就只有龍湘可以。”
龍湘。
廢話半天終於說到了關鍵。
眼見北庭雪停下來,越拂玲突然悲從中來。
“若沒有它,你與龍湘,本不該有這麼多糾纏。”
越拂玲咬唇道:“你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從不是我們之中的一員,她被這光團拉入我們之中,本是為順應天時,彌補錯漏,誰知最後她反而將一切毀得更徹底!”
兩個世界。
不是他們之中的一員。
北庭雪抓住這兩個關鍵詞,想起龍湘提到的父親。
越舟肯定不是她口中那個父親,她那個奇怪的傳音法器之中的家人,他之前以為是母族那邊的親人,現在看來,還是他想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