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獻祭


在參加玄天大比前那三個月,她在花開富貴閣主那閉關。

在閣主填鴨式的教導下,溫霜白狂學符陣知識。

其中有一種,是隱字符。

修士們想要傳遞什麼隱秘消息,但又不想被無關人等知曉,就會寫隱字符。

隱字符很複雜,並不好掌握,溫霜白在閉關空間裡,就畫了很多很多遍,她擦了又寫,寫了又擦,這種隱隱約約的手感,她早已瞭然於心。

紫炎界和天羅巫的人就在外面。

她必須要在他們來前拿到線索,且不能讓他們拿到。

這可都是錢啊!!

溫霜白想了想,湊過去和麵無表情的男人說了幾句。

謝子殷嗯了聲。

她當即席地而坐,拿出剛剛在書房搜刮來的筆墨,抽出三張靈山紗符紙,爭分奪秒開始畫符。

謝子殷則將書架挪開。

【所以書架後面是什麼啊,我看著就一堵白牆啊?】

有符修不確定地猜:【隱字符嗎?】

有符修確定地說:【是,就是隱字符,我經常寫,再清楚不過了。】

【隱字符要怎麼破?快不快啊,紫炎界和天羅巫的人談妥了,過來了啊!】

【破隱字符倒是不難,難的是找到隱字符寫在哪,這難度和大海撈針差不多。這溫師妹怎麼知道書架後的牆上有寫的?!這也太神了!】

【她好像一進來就覺得那個書架不對。】

【有點厲害。】

溫霜白畫好三張符,塞了張給謝子殷,再拿出一張默唸了幾句咒語,乾脆利落就往牆上一貼。

符紙遇牆的剎那,噗呲一聲,被燃成一縷白煙,白煙繞著牆面遊走,剎那間,牆面如被風拂過的湖面,漸漸泛起漣漪,一段段不成字的線條隨之浮現。

這些線條筆鋒凌亂而銳利,直衝溫霜

白和謝子殷的靈識,恍然間,兩人透過這些隱字符,看見了當年站在這面牆前沉默寡言的男人,得以窺見五百年前歲月的一角。

【怎麼,我不能看?】

【玄天鏡也太見外了吧,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嗎?】

【啊啊啊啊所以到底寫了些什麼?我看著怎麼和鬼畫符似的?】

【隱字符不是普通的字,除了他們兩個,其他人自然看不懂。】

突然間,青靈山的玄天鏡湧進來一大波人,紛紛道。

【完了完了,趕緊走啊!!!】

【我的天吶,好危險,快走快走快走!】

【危危危,這兩人慘了。】

【太貪心了,剛剛看見其他門派弟子,他們就得第一時間離開的!這下好了,走不掉了吧。】

隱字符由濃轉淡,漸漸消失。

白牆成了普通的牆。

溫霜白和謝子殷放在腰間的玄天鏡同時震了震。

面色蒼白還有些晃神的兩人意識到什麼,剎那間清醒,呼吸皆是一滯。

溫霜白看向謝子殷,一切皆在不言中:“!!!”


謝子殷回以淡淡一笑,把書架推回去。

溫霜白抱起一旁睡死了的四百塊就準備離開。

可還未走到門口,溫霜白和謝子殷腳步就是一頓。

門外,有人。-

兩人一豬當即滾入床底。

嘎吱一聲,木門被推開。

沒有腳步聲,但溫霜白的視野範圍內,緩緩浮現一雙老舊的藏青色布鞋,還有熟悉的長衫衣襬。

布鞋往床的方向走,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溫霜白屏住呼吸,一手死死捂住懷裡小豬的嘴,一手朝一旁探去,剛伸至一半,謝子殷便輕輕抓住了她的指尖。

好冰的手,還有微涼的汗意。

所以看著面上鎮定,行事有條不紊,其實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緊張嗎。

謝子殷怔了怔,修長的手展開,和溫霜白十指相扣。

布鞋在床邊停了下來,刷地一下,一張鬼臉赫然出現在兩人眼前。

這是一張佈滿老年斑的臉,眼球灰白,嘴唇青黑,滿臉乾瘦。

是村長。

也是,隱字符畫面裡的那個男人。

村長便是那位靈山派的師兄,是大娘的兒子。

【娘呀娘呀,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聖塔你怎麼回事!不要讓鬼村長的臉離我這麼近啊!!】

“哼唧?”

剛被溫霜白塞了一肚子毛絨絨,才悠悠轉醒的四百塊乍一見到赫然放大的鬼臉,嚇得尖叫:“哼唧——!”

它當即從床底下彈射了出去,鬼村長瞬間追上。

四百塊嚇得滿屋亂蹦。

鬼村長一把抓住小豬崽,尖尖的黑指甲用力一撕,就把小豬撕成了碎片。

四百塊發出一串殺豬的慘叫:“哼唧——哼———唧————!”

漫天飛舞的豬碎片中,鬼村長長長的舌頭一卷,便將裡頭的狐狸尾巴挑出來,囫圇吞進肚子裡。

【我要吐了救命我接下來一個月都不會再吃豬肉了!!】

【四百塊就這麼死了??不要啊,我還想看小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