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單飛 作品

第 78 章 白髮女人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眼前的面板。

仔細想想,服務於神靈的空間面板並不會強迫他做一些事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神靈。

五個技能點是面板一次性給過的最大技能點數額,可能是通關難度大的原因,卻也足以說明面板似乎對這個副本十分在意。

難道說因為這個副本會影響到神靈本身,所以面板才會迫切地希望神靈能夠儘快解決掉這個麻煩嗎?

這不是不可能。

唐清攥緊了手指,目光凝重地看向了眼前的面板。

淡藍色的屏幕沉默無聲。

可與神靈空間擁有著看不見的聯繫的唐清卻像是感知到了什麼一樣,安靜的空氣中只能聽到輕輕的呼吸聲。

片刻之後,他長嘆了一口氣。

自己的猜測應該是正確的,神靈空間希望神靈能儘快解決新出現的騎士副本。

自己和空間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切切實實的命運共同體,既然空間這麼急切,他就不能坐以待斃。

唐清沒有忘記之前面板上提到過可以自行選擇進入副本幾個字,反正是否進入副本是由自己決定的,先打開副本直播看看情況,在徹底進入副本之前,他還有反悔的可能。

給自己找足了理由後,唐清深吸一口氣,點開了副本的直播,眼前的副本界面上除了有一級副本,二級副本的選項,還多出來了一個騎士副本選項。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倒計時還有一分鐘,唐清數著時間,手指輕點。

【是否確定選擇騎士副本?】

【叮,已成功連接一個騎士副本。】

【每開啟一個騎士副本需要耗費200能量值,請輸入合適的能量值,開啟對應副本,進行選擇。】

200能量值。

唐清怔愣,騎士副

本的能量值居然要和之前的副本不一樣嗎?

想看道長單飛的《成神全靠我披馬甲》嗎?請記住[筆趣%閣小說]的域名[(.co)(com)

他記得之前不管是一級副本還是二級副本,都只需要花100能量值。

但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唐清看了一眼,也沒在意,現在他身上有一萬多能量值,就算不確定是否要真的進入騎士副本,也能勉強做到不心疼。

隨著唐清手指在面板上划動,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無頭的天使擁有著聖潔的金色雙翼,石灰色的成年男體沒有四肢和頭顱,只有半截身子浮在空中,巨大的翅膀簇擁著胸口不斷跳動的心臟,如同從天邊響起的聖歌傳唱,在耳邊迴盪。

看著屏幕上的畫面消失在眼前,唐清若有所思,果然屏幕上的畫面和上次棋盤浮現的十分相似。

第二輪直播正式開始,淅淅瀝瀝的雨聲再次響起,十位玩家如同之前一樣,出現在了馬車裡,唐清的目光掃過眼前穿著雨披的玩家們。

又是七男三女。

晃晃悠悠的馬車,載著玩家們前往了離阿瑟爾家非常近的向日葵園,十名玩家各自靠著馬車的車廂,雙眼緊閉,似乎還沒有清醒。

唐清專注地觀察著幾位玩家,當然他的關注點並非是幾個玩家的相貌身材,而是他們身上不同樣式的雨披。

上一次,雨披上印著與太陽最為相似的黃色圖案的玩家,最先被向日葵奪走雨披。

而這一次玩家們身上的雨披,和上一批玩家一模一樣。

咯吱——

隨著馬車的晃悠,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他目光茫然地看向周圍,眼神瞬間變得驚恐,自己怎麼會被副本選中的!他明明才從二級副本出來沒有多久啊!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男人的視線掃到過其他同伴的雨披,而後又看向了自己的衣服。

——一個圖案最接近太陽的雨披。

為什麼是我?!

男人瞳孔放大,他拽著自己的頭髮,另一隻手捂著嘴巴,以免自己恐懼的叫出聲,但泛著紅血絲的眼睛依舊能看出他內心的崩潰。

整個第七基地都在關注著半空中的那個巨大棋盤。

他不知道上一批詭異死亡的玩家到底是因為觸犯了什麼才去世,但卻知道最簡單的死亡條件,只要是穿著圖案接近太陽的雨披,就會被向日葵扒下雨披,扔進酸雨,到時候玩家鐵定活不了。

不行,不可以,我不要穿這個雨披。

瘦小的男人通紅著眼眶,慌亂中,他把目光投向了與自己並排坐著的染著白髮的女人,崩潰的神色逐漸染上了癲狂。

唐清看著眼前這一幕,皺起眉頭,而他的餘光,也注意到在另一個直播間中,一個身材高挑的中年女人,悄悄睜開了眼睛。

中年女人身上的雨披圖案與太陽也十分相似,和上一批玩家中那個因為向日葵而死掉的玩家雨披似乎是同一件,只是稍稍比旁邊的男人身上的圖案好上一點點罷了。

像是知道男人打算搶雨披,同樣陷入困境的中年女人目光閃爍,攥緊了身上的雨披,手指不斷扭動,在上面留下了些許褶皺,看向那個準備搶雨披的男人,眼神中隱隱有些意動。

嘩啦啦的雨水夾雜著腥臭的泥土氣息,讓車廂內的空氣都變得十分黏膩,瘦小的男人看著那個靠在馬車上的白髮女人,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手指伸向對方的雨披。

只要拿到這個女人的雨披,他就能從那堆向日葵中活下來,他不想死。

瘦小的男人眼淚從泛著紅血絲的

眼眶中滲出來,
他眼神癲狂中帶著興奮,喉結在黏膩的空氣中上下滾動,而正當手指要碰向那個女人的雨披時,下一秒手腕卻被一個力道緊緊的捏住。

他慌張抬頭,緊接著就對上了一雙犀利的眼睛。

“你要做什麼?”

白髮女人薄唇微張。

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直接抓包的男人驚恐地啊了一聲,怎麼會這麼巧?!這個女人什麼時候不醒,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了!

不過,他怎麼瘦弱都是一個男人,這個女人絕對打不過自己,必須得早點行動,要是其他人都醒了,自己說不定根本沒有辦法搶雨披。

男人這麼想著,眼露兇意,故意恐嚇道:“給我,把你的雨披給我。”

“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著他直接撲上去就要去扒眼前白髮女的雨披。

嘭——

手腕上的那個力道直接一扭,刺痛襲來,男人的胳膊瞬間被扭在身後鎖死,整個身體都被壓制在了木板上,動彈不得。

咯吱咯吱的聲音逐漸讓周圍的玩家們清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

驚恐的聲音從他們的口中傳出,玩家們看著眼前的場景都驚呆了。

原本被選為玩家進入副本就夠倒黴的了,沒想到在剛睜眼又會看見這樣的場景,小麥色皮膚的白髮女人面無表情,動作狠厲地把瘦小的男人壓制在木板上。

“我就是想要你的雨披,我不想死!”

“都是一起進來的,憑什麼是我穿圖案最危險的衣服?!”

被壓制著的瘦小男人,聲音沙啞地嘶吼著。

簡單兩句話,讓這些剛剛醒來的玩家們,知道了事情發展的來龍去脈,意思是在他們還沒有醒來的時候,就有人覬覦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

玩家們反應了一下,立馬檢查起了自己身上穿著的雨披。

直到看出來自己的雨披,不是上一批死掉的玩家們身上穿著的雨披圖案,這才放下了心。

“你要怪就應該怪這個副本,憑什麼要脫我們的雨衣?”

“就是啊!你不知道失去雨披的人到底會怎麼樣嗎?你這是鐵心的想害我們!”

有些玩家眼神帶著些許的厭惡,他們目光掃向了被白髮女人壓制的男人,同時也瞥了一眼旁邊雨披圖案同樣類似太陽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像是馬車內的動靜嚇怕了一樣,縮在一團眼神遊移。

誰也不想一來就死在副本中,面對死亡的威脅就算是三觀正常的人也會為了活下去變得偏激而自私,一點都不安分,那個男人都能動手搶雨披,身上雨披圖案同樣危險的中年女人說不定也是個定時炸彈。

“我…我沒有想搶雨披的意思。”

中年女人拽著身上的雨披,有些慌亂的解釋,內心有些慶幸自己沒有率先出手。

但這樣的解釋,並沒有讓其他的玩家們信服。

“你最好是沒有。”

其中一個玩家裹緊了自己身上的雨披,哼了一聲。

淅淅瀝瀝的雨聲中,車廂內玩家們看向對方時,眼神十分警惕,氣氛一時間有些古怪的焦灼。

看著這一幕,唐清一時間有些明白了玩家身上的雨披圖案不一樣的原因,說不定副本和怪物們就是想要看見玩家們這副互相警惕的樣子。

他手指微微攥緊,目光看向屏幕,只見白髮女人鉗制著瘦小男人的手鬆開,下一秒,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接過了

對方,將他狠狠摁住,防止對方暴起傷人。

“隊長。”

男人抬頭看向白髮女人,清亮的聲音響起。

這個白髮女人和個高的寸頭男人相互認識。

馬車內的玩家們內心瞭然,不著痕跡地觀察著他們。

隊長?

難道這是一個軍部或者協會的人?

唐清同樣思忖著,注意到屏幕中有些怯懦的玩家們眼睛逐漸亮了起來。

而一旁的白髮女人也在這時朝著幾個陌生的玩家微微點頭,沉穩道:“第七基地協會骨幹,沈靜。”

和之前宋宇軒的自我介紹不一樣,這個沈靜沒有說自己是歇協會哪個部門的,而她身邊的寸頭男人也在沈靜話音落下時道:“第七基地協會幹部,李成華。”

李成華說著,手中依舊鉗制著那個瘦小男人。

唐清看著兩人利落的動作,內心隱隱有所猜測。

協會中類似於宋宇軒這樣的研究人員,一般身形都比較瘦弱,並沒有眼前兩個人這樣動作乾脆利落。

而一般有這樣身手的人,隸屬的部門很大可能與莫嵩相同。

不過也不一定,唐清只是猜測而已。

但顯然一個副本中,有兩名可靠的協會成員,也讓這些玩家們稍稍安了些心,不再像剛才那樣神情忐忑。

只是s級副本都很少能通過的協會真的能帶他們通關騎士副本嗎,被迫進入這個極度危險的副本的玩家們,逃避著思考這個問題。

“接下來我會放開你,但是請你保持安靜。”李成華皺起眉頭,警告手中鉗制的男人。

“我…我知道。”

瘦弱的男人抹了把眼淚,連忙點頭,他感覺自己的胳膊快被扭斷了。

鬆開對方的李成華直接讓男人坐到離沈靜最遠的地方,隨後看向眼前的白髮隊長。

對方似乎在思考一些什麼,半天沒有出聲,李成華坐在沈靜的旁邊,耐心的詢問著眼前這些玩家的姓名。

剛才那個瘦小的男人名叫孫大海,而七男三女中還有一對兄弟,這是唯二相互熟識的人。

李成華將每一個人的名字和麵容記在心上,以免出了差錯,隨後將目光著重的落在了李大海和另一個穿著類似太陽雨披的中年女人馮璐身上。

在知道自己要面臨什麼的時候,他們很有可能突然暴起傷人,必須要著重警惕。

吱呀——馬車停了。

“我不要出去,我一定會死的。”

“沈姐,沈隊長,李哥,求求你救救我!”

馮璐聽著耳邊嘩啦啦的聲音,偽裝的無辜面孔也徹底繃不住了,她崩潰地看向眼前的沈靜,希望對方能幫助自己。

但眼前的沈靜似乎脾氣不怎麼好,她的臉帶著些許煩躁,小麥色的皮膚,莫名襯得她有些兇意,“別吵。”

李成華在這時恰當的做出了噤聲的手勢。

伴隨著淅淅瀝瀝的聲音,詭異嘩嘩聲在馬車之外更加吵鬧,

“下車。”

沈靜細細聽著,掀開車門,率先走了出去,和上一批玩家一樣,車門外一盞又一盞昏暗的油燈放在地上,燈火影影綽綽地閃爍著。

淅淅瀝瀝的酸雨落了下來,隱約能聽見遠處古怪的水聲,似乎是有東西在故意學習這下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