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來觀察
後人會把陛下與那些昏庸無能的歷代國君相提並論的。
蒙恬的眉心越擰越緊,這兩天頻頻
接見大人物的趙縣尉都把何淼謝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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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何淼的福,他是提心吊膽了一下,但也有了向上爬的機會啊。只要何淼還在這裡,他就會一直帶如上賓的。
蒙恬讓趙縣尉找個方便他們觀察那些人的場所,趙縣尉開心地請大將軍去獄卒的房舍,開窗就能清清楚楚看到中間的大院子。
【哇,淼淼,他們真的剁腳趾啊啊啊啊啊。】
一聲慘叫,某個盜賊的腳趾頭滾落在地上。
直播間畫面遲一秒打上了馬賽克。
現代網友們看到這麼真實的場景,隔著屏幕都感覺瑟瑟發抖,更別說就在跟前的何淼,整個人都傻了。
說句不誇張的,他長這麼大連只雞都沒有殺過,前段時間在山裡吃魚,他都撿那手指頭大小的處理。
司馬豐拍了拍何淼的肩膀,感覺到他激靈一下,皺眉了。
就是貴族之家,也養不出連這點血腥都看不得的孩子吧。
司馬豐指著滾落到地上的腳趾,遞給何淼一個樹苗扎的掃帚讓他把那個腳趾頭掃到袋子裡。
何淼拿著掃帚,渾身發木地走到那個斬落的大拇指旁邊,這邊的地上都是血跡,剛才何淼沒過來的時候已經行刑過幾人了。
角落的袋子有點輕飄飄的重量,不知道收了幾個人的腳趾。
這時又一個黥面過的犯人走過來,旁邊的獄卒手裡拿著竹簡文書,確定此人的身份以及所犯罪名。
聽出來幾個關鍵字的王清源:【這人是不孝。】
【誒,不是有的研究說,秦人之所以被東方六國稱為虎狼之國,是因為他們沒有禮儀孝道嗎?怎麼不孝還會被施行跟五人盜團伙一樣的懲罰?】
【啊啊啊,淼淼,你在幹什麼啊?】
【快扔掉,淼淼你是不是被嚇傻了?】
秦蓉不敢再看了,捂著嘴跑到臥室去了。
要不是穿這個越,他兒子一輩子都不用吃這樣的苦啊。
何國庭堅持守在手機直播間裡,擔心兒子會不會做出讓自己陷入危險中的事,雙手一直放在鍵盤上,隨時準備提醒兒子。
何淼一手拿著掃帚,一手撿起來地上那段還帶著泥垢的大腳趾,下意識跑到別砍掉腳趾後滿頭冷汗地一瘸一拐走到邊上的那人,交到這人手裡。
網友們僵住了。
【淼淼你這樣會被打的吧!】
只見那人留著絡腮鬍,雙眼瞪的很用力,看見何淼的第一眼是狠狠地瞪他,然後才想起來他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生生收住了臉上的兇相。
司馬豐:---
何淼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現在有沒有縫合技術,把人家的腳趾頭撿起來也沒什麼用。不過古人都很看重身體完整,放著以後下葬的時候揣兜裡也可以吧,總不能這麼扔了。
王清源倒是看出來何淼的想法,發送彈幕幫他表達自己的意思:【日後陪葬。】
網友們:---
看著大鬍子那張凶神惡煞臉,不知道該不該對他說一句,我們家淼淼夠貼心吧。
蒙恬意外,這少年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倒有一副仁厚長者的做派。
大鬍子嫌棄地看了眼被少年那隻手捏著顯得更髒的腳趾頭,想擺擺手不要吧,又擔心得罪了這個一朝飛上枝頭的傢伙,拿過來直接就扔出高牆外。
【可以理解,畢竟這人是團伙搶劫罪,在乎身體完整,也不會幹那種買賣了。】
【其實秦法這點就很不合理,這樣的人應
該懲罰更嚴重的。】
何淼看了看被扔掉的腳趾頭,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司馬豐覺得更看不明白這個少年了。
何淼回來,地上又多了兩根腳趾頭,他看著血淋淋的地面,才後知後覺胃裡滿得很。
然後又一個黥面的人被推了過來。
【好擔心啊,布難道也要被剁腳趾頭。】
【話說我看的腳趾頭都麻麻的。】
【前面的不用擔心,布狗著呢,王教授不是翻譯了,這傢伙跟林被抓前好像讓他們的團伙跑了。】
【不知道該怎麼說,看得心裡難受,那個時候的盜匪不一定都是好人,但也一定不是多壞的。】
【那你猜猜,這些盜賊他們搶的是普通老百姓呢,還是豪富呢。】
【我覺得問題的關鍵是人家一個不孝的,要和這些群盜同樣的處罰,以後說不定還要在一起幹活兒,妥妥的霸凌預備役啊。】
在網友們討論秦法的同時,王清源又上了兩個翻譯。
【此人家裡養的羊吃了鄰居家的桑葉,數量太多,被視為大額盜竊,黥刑剁腳趾。】
【此人在家晾曬高粱,秕糠吹到了街上,應該是汙染環境了,耐刑也就是剃頭,同時剁腳趾頭。】
網友們隨著何淼的直播鏡頭,看見了這兩個罪名清新的倒黴蛋,感覺又慘又好笑。
【我滴媽啊,秦朝亂丟垃圾會被剁腳趾頭是真的?我還以為是網上講段子呢。】
【桑葉難道在秦朝是很重要的財產嗎?之前瞭解過睡虎地雲夢竹簡出土的秦律竹簡,法律問答篇就有以盜採桑葉為例說明當時法律的。】
【應該是吧,那時候沒有棉花,貴族都穿絲綢,蠶寶寶吃桑葉,孟子不是在勸諫什麼國君的時候也說“五畝之宅,樹之以桑(筆趣閣小?說)_[(.co)(com)”
什麼的。桑樹應該是一戶人家很重要的財產,桑葉就也很重要吧。】
【是《孟子·梁惠王上》裡面的《寡人之於國也》。不過這倆大兄弟,的確是最倒黴的。】
身在秦朝秋平大獄院裡的何淼也很同情這倆大兄弟,但是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能力替他們求情。
他連話都說不全呢。
不過手執剁刀的獄卒也沒有給他求情的機會,這人一走過來就被他們拉住,特別乾淨利落地剁了那倆大兄弟的腳趾頭。
愛吃煎餅的魚:【看他們這乾淨利落的手法,我嘰嘰一涼。】
【話說還真是,他們跟宮裡的淨身太監是拜把子吧。】
【前面的說錯了,他們跟嫪毐是拜把子,偷偷給人留了根啊。】
雖然有幾個網友插科打諢,看完這一幕,網友們還是覺得心底沉甸甸的。
過了會兒,需要執行剁腳趾頭刑罰的人暫時沒有了,何淼轉身到井邊端來一盆水,跟那個悠悠閒閒等著人過來跺腳的獄卒招招手。
獄卒傅青山,鬍子亂糟糟給人一種從沒有打理過的感覺,他疑惑地看何淼一眼,雖然昨天晚上這人是作為獄卒被打入秋平獄的,從一開始傅青山就沒敢小看此人。
他跟以往被抓進來的所有人犯都不同,更不同於今天上午被城衛接走的那個上卿。
如同現在,這人端來一盆水,讓人看不出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傅青山就覺得他這個人做這種讓人想不到接下來要做什麼的行為一點都不奇怪。
撐在凳子上的那隻腳放下來,傅青山轉了下手裡帶著血跡的跺腳刀,慢悠悠問道:“有什麼吩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