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燒
江歲宜呆在秦家的時候不喜歡出房門,有時保姆會給她送飯,偶爾忙起來保姆把她忘記了,江歲宜也不說。
在秦家相安無事呆了一天半,江歲宜忙著導師交代的項目,把數學模型代碼敲好了發給了醫學院的師兄,叫他們幫忙修改、提意見。
突然聽到敲門的聲音。
“江小姐。”來的保姆四十來歲,姓程,是孔媛來秦家之後招進來的,平時總跟在孔媛身邊,是孔媛的心腹。
江歲宜輕聲詢問:“程媽,有事嗎?”
程媽:“少爺回來了,說帶您出去。”
江歲宜想起在來秦家的車上孔媛說的那番話。
她小心地從鋪滿紅地毯的走廊看向另一頭,看到沉寂在暗色裡的秦渡。
他只比秦月茹小三個月,聽說母親是一名流鶯,不過已經死了。
平心而論秦渡生得俊朗。
腿長,穿黑西裝,就是穿得不規矩,外套鬆散、裡面的黑襯衫也鬆散。
從木質的樓梯處睨來,露出一個陰鷙也溫柔的笑容。
江歲宜一看到就移開眼。
六月一號那天,她以死相逼,才從秦渡手下掙扎逃脫的。
他想強.奸她。
所以江歲宜才會時時刻刻帶著刀,這會讓她有安全感。
秦渡手插在褲兜裡,晃晃悠悠走過來,叫她:“歲歲,走吧。”
他的左臉眉毛上斷了一截。
江歲宜捏緊了掌心的傷疤,在程媽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秦渡帶著江歲宜驅車準備去市中心的一家會所。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搭話。
在等紅燈,路上行人熙攘,車流不息。
江歲宜聽到秦渡提問:“你媽說你週五去津市了?”
他在駕駛位,她可以清楚感知到秦渡掃來的陰冷視線。
“嗯?”秦渡伸手,過來板正江歲宜的臉,厲聲:“問你話呢。”
被迫對視。
秦渡用的力氣很大,江歲宜對上秦渡的眼睛。
觸及到他眼底的狠意,少女渾身都顫抖。
“去了。”江歲宜想要離開目光,卻被秦渡靠近了些。
秦渡逼問:“見誰?”
“認識的人。”
秦渡:“認識的人?會不會說話,男的女的?”
創傷應激。
江歲宜胃部絞痛,差點被侵.犯的記憶回籠,少女咬下唇,說:“是帶的補習的那個男孩,叫小帆。”
秦渡略思索,才緩緩把她鬆開了。
江歲宜像是瀕死的魚迴歸大海,能夠呼吸。
紅燈轉綠,秦渡要求:“臭婊/子,別騙我。”
江歲宜沒回答。
她的手覆蓋在白色外套的口袋裡,裡面放著手機。
手機裡藏著太多她關於談靳的秘密。
江歲宜憋住眼眶裡的淚水,輕輕吸鼻子,忍住沒讓生理性的眼淚掉下來。
越到市中心,車流越為擁堵。
車內靜悄悄。
秦渡在那兒垂著眼,閒話:“等會兒要見幾個人,你乖一點,就坐那兒等我。”
江歲宜不反抗:“……好。”
“別亂走動,看見人就低頭,但要在我視線範圍內。”
“……知道了。”
“跟個妖精似的,別被人看上。”秦渡冷笑。
江歲宜喃喃,嘴唇動了動,說:“不會的。”
不會有誰跟秦渡一樣瘋得沒有理智了。
秦渡抽的煙是黃鶴樓,他點菸,眯眼看不遠處的會所建築,沉寂在日光裡,暖色的玻璃建築像是曼哈頓的夕陽。
那裡等待的公子哥,是他努力了許多年才結交的。
秦渡警告:“隨便你,被看上也沒關係,但有一個人我不能得罪,你離他遠點。”
江歲宜小幅度地揉自己被掐紅的臉,不讓秦渡發現自己的小動作。
就聽到秦渡下一句說:“叫談靳。”
江歲宜動作一停。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