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夕小丸子 作品
第三百四十四章:鬧翻了
“鬧翻了？”紀綱覺得有些不敢置信，“怎麼早不鬧翻，晚不鬧翻，偏偏是這個時候鬧翻了？他們不是在一起那麼不尷不尬的住了三年多了嗎？事出反常即為妖！這裡頭，必然有故事！”
不得不說，儘管這會兒紀綱已經算是到了得意忘形的時候了，對於危險，卻依舊覺得極為敏感。只可惜，此時的錦衣衛，已經不再是當年他隻手遮天的錦衣衛了。
比如，此時此刻正一臉恭謹的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三年間為他傳遞了無數的關於王也的好的壞的，確實可信的，道聽途說的，各種各樣的信息。而他卻不知道，早在三年多以前，這位看起來忠心不二的老部下、老心腹，就早已不是他紀綱的人了！
蘇芮一如既往地面色恭謹有加，他略略低著頭，對紀綱說道:“卑職昨日倒是聽說了另外一件事情。”
“哦？說來聽聽。”紀綱吩咐。
蘇芮回答道:“昨日，卑職聽說，因為吃飯是否分灶的事情，和汪同安之間鬧得很不愉快。汪同安當時，似是還罵了他兩句的。”
“哦？汪同安？”紀綱嗤笑一聲道，“倒還真的是那個混賬能幹出來的事情！這世上，除了王也之外，他汪同安就沒有個怕的！哦，對了，你倒是去打聽打聽，那宋楚傑從王也家裡出來之後，去了哪兒？”
蘇芮疑惑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紀綱神秘兮兮地眯眼道:“宋楚傑畢竟是王也親自挑選、培養出來的，別的本事沒有，攬財的本事倒是不小的。可惜啊，王也不知道要妥善利用他。這樣的人才，若能為我們所用，必然是能夠派上大用場的。”
蘇芮點頭應是，卻又故作為難道:“可是，我聽說，那宋楚傑去了天津。”
“天津？”紀綱不禁詫異，“他去天津做什麼？”
蘇芮小心地猜測道:“或許，是為了東山再起？”
紀綱用手指頭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心中琢磨著可能性的大小。
………
比起錦衣衛衙門的平靜，城外，王也的宅子裡頭，卻是一派雞飛狗跳的討伐聲。
“我真沒想到他是這種人！”汪同安聽說事情，就急匆匆地趕過來，他那個狗慫脾氣脾氣上來，一怒之下踹翻了凳子，“早知道他是這種人，當年就該一刀宰了他！狗屁的大師兄，尊師重道都不懂，還當什麼大師兄？”
他站在院子裡，潑婦罵街一般的大門口嚷嚷個沒完。過往的行人不多，卻都聽了個滿耳朵，不禁搖著頭匆匆走遠，忘記身後的這些不該自己記住的是非。
“二……”從祁州特意趕過來的關向武著急要拉住汪同安，畢竟家醜不可外揚，不管是不是誰的錯，都沒有他這麼瞎嚷嚷的。
汪同安哪裡搭理他這一套，一巴掌拍開他，對他吼道:“二二二，二什麼你二？你少給我胡說八道！聽到沒？以後沒有什麼二師兄啦！就喊師兄！”
“是……是……師兄……”
關向武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不住的往王也那邊飄，指望著王也救他一救。他本是聽說大師兄和二師兄之間出了狀況，幾天前就出發來這兒，想要從中調停的。誰知道，這戰火怎麼就轉移的這麼快呢！
王也也被汪同安煩得夠嗆，一瞪眼睛吼道:“吵什麼吵什麼？就你嗓門兒大？滾過來！”
汪同安縮縮脖子，兀自不服氣的在口中嘟嘟囔囔。
王也見狀，猛地竄起來，踹了他一腳道:“你嘟囔什麼？”
汪同安破釜沉舟似的，猛然間就大了嗓門兒，“我沒嘟囔什麼！您就是偏心嘛！您倒是看看！他都敢跟您動手了，您怎麼還護著他？”
王也胳膊上帶著傷，輕傷，碎瓷片劃了個小口兒，甚至連包紮都不用。
那天，宋楚傑和他佯裝口角，也是宋楚傑太緊張了，掀桌子的時候力氣用得太大了一些。猛地那麼一翻，別說桌子了，桌子上的被子盤子酒罈子，通通都摔了個粉粉碎。碎瓷片飛起來，正好刮在胳膊上，就成了汪同安此時口中的說辭。
王也不能跟他說實情，便黑著臉吼他道:“用不著你多管閒事兒，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別總是讓我惦記著。去去去，把你的商行給我把握好了。我出去的這段時間，免不了紀綱要出什麼么蛾子，給我頂回去，聽不聽得懂？我回來的時候，生意要是落下來一點兒，我拿你是問！”
汪同安癟癟嘴，不說話了。
過了半晌，氣哼哼地轉身走人。
臨走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回頭討伐王也一句，真能護短！
關向武尷尬地看著汪同安的背影，到王也身邊低聲道:“師父，二師兄就是這個脾氣，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吧？”
王也哼了一聲，轉頭看他，“你突然來這邊兒幹什麼？有你什麼事情了？”
關向武低頭道:“不是聽說……”
“用不著多管閒事！”王也打斷他的話，沒有讓他說下去，而是吩咐道，“你大師兄八成要去你那兒，他有什麼需要，儘量滿足他。”
關向武驚訝道:“為什麼？師父，他可是叛出師門了，我也覺著，您大概……不該這麼維護他……”
“你懂什麼？我管你，還是你管我啊？”王也瞪起眼睛，就把關向武僅有的那點兒血性壓下去了，“我告訴你啊，古人云，君子斷交，不出惡聲。他可以不仁，但我做師父的不能不義。還有你，你們好歹是師兄弟，這麼多年了。怎麼就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啊？你聽著啊，凡事，要讓一步給別人走，你要是不讓，別人就只能堵在你的路上，到時候，你也走不通。懂不懂？”
關向武似懂非懂，對王也的歪理完全理解不能。
但他到底是比汪同安性格軟和得多，既然王也吩咐下來了，他也就一體遵循，並不多說什麼。只是心中還存著疑惑，不過，他膽子也小，並不敢多問什麼。
王也舒了口氣，朝著不遠處的孫虎招了招手，吩咐他準備行裝，馬上動身去浙江。
不得不說，儘管這會兒紀綱已經算是到了得意忘形的時候了，對於危險，卻依舊覺得極為敏感。只可惜，此時的錦衣衛，已經不再是當年他隻手遮天的錦衣衛了。
比如，此時此刻正一臉恭謹的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三年間為他傳遞了無數的關於王也的好的壞的，確實可信的，道聽途說的，各種各樣的信息。而他卻不知道，早在三年多以前，這位看起來忠心不二的老部下、老心腹，就早已不是他紀綱的人了！
蘇芮一如既往地面色恭謹有加，他略略低著頭，對紀綱說道:“卑職昨日倒是聽說了另外一件事情。”
“哦？說來聽聽。”紀綱吩咐。
蘇芮回答道:“昨日，卑職聽說，因為吃飯是否分灶的事情，和汪同安之間鬧得很不愉快。汪同安當時，似是還罵了他兩句的。”
“哦？汪同安？”紀綱嗤笑一聲道，“倒還真的是那個混賬能幹出來的事情！這世上，除了王也之外，他汪同安就沒有個怕的！哦，對了，你倒是去打聽打聽，那宋楚傑從王也家裡出來之後，去了哪兒？”
蘇芮疑惑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紀綱神秘兮兮地眯眼道:“宋楚傑畢竟是王也親自挑選、培養出來的，別的本事沒有，攬財的本事倒是不小的。可惜啊，王也不知道要妥善利用他。這樣的人才，若能為我們所用，必然是能夠派上大用場的。”
蘇芮點頭應是，卻又故作為難道:“可是，我聽說，那宋楚傑去了天津。”
“天津？”紀綱不禁詫異，“他去天津做什麼？”
蘇芮小心地猜測道:“或許，是為了東山再起？”
紀綱用手指頭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心中琢磨著可能性的大小。
………
比起錦衣衛衙門的平靜，城外，王也的宅子裡頭，卻是一派雞飛狗跳的討伐聲。
“我真沒想到他是這種人！”汪同安聽說事情，就急匆匆地趕過來，他那個狗慫脾氣脾氣上來，一怒之下踹翻了凳子，“早知道他是這種人，當年就該一刀宰了他！狗屁的大師兄，尊師重道都不懂，還當什麼大師兄？”
他站在院子裡，潑婦罵街一般的大門口嚷嚷個沒完。過往的行人不多，卻都聽了個滿耳朵，不禁搖著頭匆匆走遠，忘記身後的這些不該自己記住的是非。
“二……”從祁州特意趕過來的關向武著急要拉住汪同安，畢竟家醜不可外揚，不管是不是誰的錯，都沒有他這麼瞎嚷嚷的。
汪同安哪裡搭理他這一套，一巴掌拍開他，對他吼道:“二二二，二什麼你二？你少給我胡說八道！聽到沒？以後沒有什麼二師兄啦！就喊師兄！”
“是……是……師兄……”
關向武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不住的往王也那邊飄，指望著王也救他一救。他本是聽說大師兄和二師兄之間出了狀況，幾天前就出發來這兒，想要從中調停的。誰知道，這戰火怎麼就轉移的這麼快呢！
王也也被汪同安煩得夠嗆，一瞪眼睛吼道:“吵什麼吵什麼？就你嗓門兒大？滾過來！”
汪同安縮縮脖子，兀自不服氣的在口中嘟嘟囔囔。
王也見狀，猛地竄起來，踹了他一腳道:“你嘟囔什麼？”
汪同安破釜沉舟似的，猛然間就大了嗓門兒，“我沒嘟囔什麼！您就是偏心嘛！您倒是看看！他都敢跟您動手了，您怎麼還護著他？”
王也胳膊上帶著傷，輕傷，碎瓷片劃了個小口兒，甚至連包紮都不用。
那天，宋楚傑和他佯裝口角，也是宋楚傑太緊張了，掀桌子的時候力氣用得太大了一些。猛地那麼一翻，別說桌子了，桌子上的被子盤子酒罈子，通通都摔了個粉粉碎。碎瓷片飛起來，正好刮在胳膊上，就成了汪同安此時口中的說辭。
王也不能跟他說實情，便黑著臉吼他道:“用不著你多管閒事兒，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別總是讓我惦記著。去去去，把你的商行給我把握好了。我出去的這段時間，免不了紀綱要出什麼么蛾子，給我頂回去，聽不聽得懂？我回來的時候，生意要是落下來一點兒，我拿你是問！”
汪同安癟癟嘴，不說話了。
過了半晌，氣哼哼地轉身走人。
臨走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回頭討伐王也一句，真能護短！
關向武尷尬地看著汪同安的背影，到王也身邊低聲道:“師父，二師兄就是這個脾氣，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吧？”
王也哼了一聲，轉頭看他，“你突然來這邊兒幹什麼？有你什麼事情了？”
關向武低頭道:“不是聽說……”
“用不著多管閒事！”王也打斷他的話，沒有讓他說下去，而是吩咐道，“你大師兄八成要去你那兒，他有什麼需要，儘量滿足他。”
關向武驚訝道:“為什麼？師父，他可是叛出師門了，我也覺著，您大概……不該這麼維護他……”
“你懂什麼？我管你，還是你管我啊？”王也瞪起眼睛，就把關向武僅有的那點兒血性壓下去了，“我告訴你啊，古人云，君子斷交，不出惡聲。他可以不仁，但我做師父的不能不義。還有你，你們好歹是師兄弟，這麼多年了。怎麼就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啊？你聽著啊，凡事，要讓一步給別人走，你要是不讓，別人就只能堵在你的路上，到時候，你也走不通。懂不懂？”
關向武似懂非懂，對王也的歪理完全理解不能。
但他到底是比汪同安性格軟和得多，既然王也吩咐下來了，他也就一體遵循，並不多說什麼。只是心中還存著疑惑，不過，他膽子也小，並不敢多問什麼。
王也舒了口氣，朝著不遠處的孫虎招了招手，吩咐他準備行裝，馬上動身去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