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算計

    蘇芮看著紀綱若無其事的坐下來，開始享用他讓王也靜心準備的晚膳，便知道，他的計策看起來是行得通的。

    跟隨了紀綱這麼多年，蘇芮深知，紀綱絕非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或者說，真正安分守己的人，幹不了錦衣衛，起碼，是幹不了這永樂朝廷的錦衣衛。

    朱棣得位不正，以靖難為名逼死了親侄，本身就已經夠讓人詬病的了。再加上他上位之後，對建文老臣是多加撻伐，更加給他蒙上了一層血腥的氣息。朱棣沒有耐心等著儒生去一點一滴的教化百姓，讓他們認定朱家正統是他朱棣和其後代，而是要用錦衣衛，強制的封住天下人的嘴。

    紀綱如今還算是一柄好刀，卻並非是甘於只做一柄好刀的人。

    沒錯，蘇芮瞭解紀綱，就像是蘇芮瞭解他自己一樣。

    他和紀綱其實是一路人，紀綱不甘於只任一個錦衣衛指揮使，而他蘇芮，又何嘗甘心於只任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呢？

    沒有機會便罷了，如果有機會，誰不想再向上爬一步呢？

    一頓晚飯，紀綱吃了很久，等到他放下筷子的時候，面前的稀粥小菜和乾糧都已經被吃得乾乾淨淨的。他滿意地擦了擦嘴，對蘇芮說道:“蘇芮啊，你別說，這個王也不論別的如何，這做飯的手藝倒真的是一絕！說他是術士未必有人會相信，但若說他是個神廚，倒是直接推出去也就是了。只看這幾樣小菜，可當真是‘庖丁鼓刀，易牙烹熬’啊！就算是蘇東坡那樣的老饕，怕是也沒吃到過。”

    蘇芮見他開心，連忙說道:“要是大人喜歡，恩賞他每日為大人烹調，卻也是他的福分了。”

    紀綱對此倒是有些興趣，他說道:“我聽你提起過，最近折騰得很兇的那個丘家，丘明川不就是每天要他送飯去嗎？這才幾日沒吃到？真真兒就跟瘋了似的。想來，他丘明川享受得起的，我自然該享受更好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