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賣瓜 作品

第十六章 無人知曉

隗冶詫異地看著徐樞的火氣來去如風,心中不滿,多年不見,這傢伙竟改了脾性不成?不跟他拼命的徐樞可就不好玩了。

“看來阿巧是真長大了呀!”隗冶陰陽怪氣地想再惹怒他。

徐樞輕呼一聲盯著他說:“我看你壽數無多,且行且惜啊。”

隗冶一瞬間有些愣,這傢伙嚇人的樣子雄風不減當年,一句話確實也能鎮得住他,不過隗冶完全沒有道理再害怕此時此刻的徐樞。他咯咯直笑,由偷笑變為猖狂大笑:“你還有這力氣呢?”

“有機會的話,我厚葬你。”徐樞靠在牆上說。

隗冶把後槽牙咬得直響,掏出袖子裡的瓷瓶站起來一把攥住徐樞的亂髮迫使他仰面向上,搓掉瓶塞說:“那你就先嚐嘗我的謝意!”說著便把瓶子裡的濃液全灑在了徐樞的臉上。

喝一半嗆一半,濺得到處都是。

聞南曜緊張過一下,萬一藥量過大直接把人毒死怎麼辦?

隗冶手裡不會有什麼好東西,徐樞心裡明白得很。他想往外嘔,但這些濃液卻如烈酒一般直接滲進了喉嗓之間,被濺到的地方在滲稀之後也熱熱辣辣的刺痛。“什麼東西!”他實在對毒物知之甚少。

隗冶環臂站得直挺獰笑不語。他改過配方,也用手下人試過,出自他手的千足同行發作起來比廖公煥那老傢伙的更快更兇猛。他不用多說,只讓身後那兩個看戲的人大開眼界便是。

但等過片刻的寂靜之後,隗冶卻變了臉色。

徐樞也明白了,楊臻給他送來的竟然是隗冶之毒的解藥。此刻的他只覺得被濺到過濃液的肌膚之上有東西在爬,其餘便再無異樣。

“怎麼回事?”穆淳總算是出聲了。

聞南曜還未發覺不對,又聽穆淳說一句:“無用?”

同樣的兩個字,聞南曜以為穆淳說的是毒,但在隗冶聽來說的卻是他這個人。隗冶越看徐樞臉上恍然大悟的笑越覺得礙眼,未曾開口,他便已經覺得徐樞在嘲諷他。他扯下腰後的皮籠一扔,只在指間留下了一條五寸長的紅頭蜈蚣。

聞南曜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徐樞仍在欣慰楊臻的先見之明,等發覺之時隗冶已經站到了他的眼前。他尚有一手兩腳可用,但隗冶帶著指環的手在他的後頸一扣他就立刻僵麻得不能動彈,只能任隗冶把死蜈蚣塞進他嘴裡。隗冶咬牙切齒地提著他的下巴往上一扽逼他嚥下去,呼呼喘氣地撒手等著看成效。他的毒不可能出問題,絕對不可能。

徐樞很快就感覺全身發癢,似是有無數條多足蟲子在身上爬一樣,噁心到頭皮發麻的感覺。起初他只是一隻手鞭長莫及地到處抓撓,但蟲腿亂爬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半盞茶之後嚴重到他滿地打滾,在牆上使勁蹭都不管用。更甚者,這種感覺竟然從髮膚之覺逐漸內滲,惡化成了筋骨肺腑之間都是密密麻麻的足行之感。僅是足行也罷,這些蟲足上又漸漸生出了倒刺,每行一步便是勾連內外的痛苦,疼得他不住地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