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繾綣 作品

42、不定

    懷禮揚了揚眉,隨他尊便的態度。

    一聲脆響。

    最後一個黑色8號球迅速碾過球桌,輕輕鬆鬆,精準入了洞。

    “可以啊徐總,”小髒辮兒上次可是在南煙家門口見過這個和徐宙也打球的男人的,這時自然十分捧場,“第一局就給咱們殺了個開門紅——不錯不錯!”

    徐宙也臉上卻沒太多的欣色。

    轉頭見懷禮拎著杆子要退一邊去了,意外他這麼快出了局,一點勝負心都沒有似的,問他:“你不玩了?”

    “還是你比較會玩兒。你們來吧。”懷禮笑了笑說,疏懶地倚住了身後的球桌。

    他身姿頎長又高挑,低

    下頭,從煙盒敲了支菸出來,放在唇上,點燃了。

    迎上徐徐騰起的煙氣,他在局外觀察著他們。

    神情倦淡。

    懷鬱還是玩心重,沒再問徐宙也關於南煙的事了,說到底也並不十分關心。這邊入了局,高手過招,二人倒是打了個酣暢淋漓。

    陳舒亦不會玩這個,看了許久有點無聊。

    她過來懷禮身邊,和他一起看懷鬱和徐宙也這麼左一杆子,右一杆子地打,半開玩笑地說:“難得有這麼清閒的週末,你跟懷鬱都在外面玩兩天了還沒玩夠,這麼晚了,明天還要上班的。”

    “是啊,”懷禮吞吐煙氣,半是好笑地回頭看了她眼,“明天要上班,你捨得嗎?”

    一副及時行樂的態度。

    陳舒亦一抬頭,撞入了他盛著笑意的眼底。

    心跳落了拍。

    懷禮只笑了笑,說完就別開了視線。

    陳舒亦入職沒幾天,大週末就跟他們跑了這麼兩天。昨天騎馬今天高爾夫,連著兩個晚上都來了這家酒吧。玩的確實很盡興。

    她在上海的醫院工作時私下可沒這麼好的氛圍。

    陳舒亦又看了會兒男人側臉,才慢慢收回了神緒。

    她有幾年沒回北京了,跟懷蓁和懷鬱也隔了好多年才見面,這回來北京也是為了跟懷蓁學習一段時間。本想如果在uniheart待得不舒服了,過段時間再回上海。懷蓁之前也答應了。

    她剛還想跟懷禮說,要不她先打車回去好了。

    現在看來,都不用了。

    以前總聽懷蓁和長輩們交口誇讚懷鬱的這個堂哥,不過向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終究覺得雷聲大雨點小。八成名不副實。

    誰知入職前一晚餐桌的一面,印象就十分不錯,飯後送她回家的路上醫院臨時有事兒,他忙完了自己的,她說想參觀第二天的工作環境,他又帶她四處逛了逛。

    昨天在馬場教她騎馬也很有耐心,不像懷鬱,嫌她笨拙事兒又多,湊都不湊過來一下,還總兇巴巴的,這麼多年沒半分長進。

    陳舒亦這麼想著,又跟懷禮聊了起來。氣氛融洽,都不覺得是在消磨時間。

    他似乎也沒再入局的打算了,就看著球桌上兩人這麼一局一局地打。剛一直到最後勝負都難分,陷入了僵局,周圍還進來幾個外面的客人,隔壁桌的人也圍攏過來,還壓了注。

    懷鬱明顯玩上了頭,這下不知打到什麼時候去了。

    這時,懷禮的手機響了。

    不久之前,他接到了晏子謙的電話。

    他之前託英國的朋友給晏語柔找了律師處理這個跨國詐騙案,那邊似乎沒談攏,有點事情還需要作為中間人的他幫忙交涉。

    這麼多年,懷禮和晏子謙也只在晏長安剛查出病的那年見過一面。

    本不算太熟,但前有晏長安生病,後有晏語柔打這個官司,晏語柔性子又一向恣意,有什麼事就週轉在他們兩人之間,一來二去也算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