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永安 作品

第54章 女尊文女主角(17)

    “多謝小主子寬容!”

    周露白託著活潑好動的小肉球,繼續追問,“那升國是什麼情況?”

    “新大司命是他們從天窟迎回來的,據說當時天降異象,國土久旱逢雨。”

    眼線不敢有所隱瞞。

    周露白冷哼一聲,“操弄人心,裝神弄鬼。”

    他又問其他人,“其他國家呢?”

    “燕國、靈國並無異動。白淮國同室操戈,新主繼位。大玉國是七子爭一女,折損了三子,朝中動盪。”眼線遲疑了下,“至於翟國,則是出現了熒惑守心的傳聞,朝臣李四方上書讓宰相張辨玉替君王擋災……”

    總之大哥二哥三哥是一個比一個慘。

    與此同時,翟國。

    “人頭都快落地了,張大宰相還沒考慮好嗎?”

    茭白般的手腕自男子的頸後探了出來,鑽進衣領裡。

    張辨玉睜開雙眼,捉住女子的腕骨。

    從他的餘光覷過去,那兩片赤羅交領滑落肩頭,鎖骨細窄,宛如兩道帶著尖兒的月牙。第一面也是如此,她一身血汙紅衣,懶懶倚香桌前,身後是莊嚴法器,身前是十丈軟紅,他一念之差,收留了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逃犯,破了清規戒律,被她拉入了慾海。

    他無奈至極,“紅翡,這是道觀。”

    祖師在上,你莊重點。

    女子笑聲蠱惑,“又不是第一次在祖師面前歡愛,張辨玉,張觀主,張大宰相,那可是你自己破的戒,你怨我?”

    張辨玉並不發言,冰冷禁慾的道袍之下,是春深似海。

    兩瓣丹唇印在他道袍領口。

    他猶豫片刻,放棄抵抗。

    張辨玉是正人君子,時人贊他淵清玉絜,清醒嚴明,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血肉之軀,也難以抵擋如狼似虎的美色。

    他的腰腹開了一片烏黑的蓮花,張辨玉的手指輕輕摩挲她耳垂,隱忍道,“我……我明日進宮,嗯,那裡不能咬,我會讓他們動手,你,嗯,待在這裡,等我回來。”

    女子抬起頭,神色不滿。

    “你看不起我?我也是殺過人的。”

    春雨初霽,張辨玉眉尖舒展,將道袍披在她肩頭,籠入胸膛,“我自是相信你,只是此事兇險,我不願你以身涉險。”

    他頗為愛憐吻了吻她眼尾。

    “若是事情順利,紅翡,你替我生個孩子罷。”

    “若是不順利呢?”

    張辨玉淡淡一笑,似超塵脫俗的謫仙。

    “不會的。”

    女子噗嗤大笑,“張辨玉,你好像我一個朋友,端得跟菩薩似的,下手黑得很。”

    “你還有朋友?”張辨玉詫然,又說,“我在你面前,哪裡做過清心寡慾的菩薩,你實在是高看我了。”

    “算啦。”她揮了揮手,雙手盤在他頸上,“張辨玉,你還是帶我進去吧,你成功了呢,我給你鼓掌。萬一你挾持國主失敗,我就留下來,給你殉情好不好?你看你,腰那麼細,人那麼瘦,下地獄會被欺負的,我得保護好你。”

    張辨玉難以拒絕這份同生共死的情意,他滑開道袍,沉聲道,“再來。”

    翌日,張辨玉攜女子進宮,求國主賜婚。

    國姓為姬,國主名為姬無冬,膝下有五子十一女,其中小兒子姬無患天資聰穎,是生而知之者,最得翟王心意,但天不假年,小兒子六歲落水夭折,令翟王扼腕不已。

    張辨玉不動聲色打量著翟王,看這頭年老的老虎,他是否還有雷霆之力。

    翟王的確老了,他六十大壽剛過,即使用上了虎狼之藥,也越發感覺自己力不從心,他開始畏懼死亡,四處求仙問藥。所以當重臣李四方上書各地星象異變,又提出宰相為百官之首,可替天子自省擋災時,他默認了。

    張辨玉才二十七,權勢在握,風華正茂,最得女郎歡喜,看到他翟王就想起年輕的自己。特別是他身邊站著的窈窕女郎,翟王感受到了久違的悸動。

    張辨玉拱手,“國主,辨玉是來討你賞賜的。”

    翟王大笑,“是賜婚吧?這還不容易,來,隨孤去策馬一場,你們任何一個贏了孤,孤都給你們賜婚!”他促狹地笑,“怎麼,你們年輕人還怕我這個老頭子啊?”

    張辨玉垂下眼,芝蘭玉樹般光華溫潤,“一切聽從國主吩咐。”

    一行人來到了崑山苑,翟王平日遊玩打獵的場地。

    首先去馬廄取馬,張辨玉給女人牽了一匹溫順和善的小母馬,翟王卻說,“這怎麼能行?小母馬跑不快的,孤新得了一匹玉腕騮,快如疾風,女郎若想拔得頭籌,再合適不過了。”

    翟王也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引了那匹馬來。

    紅翡笑容燦然,“多謝國主厚愛。”

    張辨玉面似凝水,低頭不語。

    待三人齊齊上了馬,朝著崑山苑的金徽觀跑去時,女子身下的馬匹突然失控,陡然橫衝直撞。

    張辨玉臉色微變。

    翟王的聲音威嚴響起,“張辨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藏大玉國的紅顏禍水。那李四方要你做孤的替死鬼,孤憐惜你年紀輕輕,不忍答應。今日,孤再允你一次回頭,把這女子給捆了,以間諜之伎訓練她,再投入燕國或者靈國,讓他們和大玉國自相殘殺去。”

    “助孤一統天下,孤必不虧待你,否則,天涯海角,你永不得安生。”

    不得安生?

    未必。

    張辨玉眼眸淌過流光。

    翟王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擺弄韁繩,“你還想帶她逃到金銀關?”他語氣平緩,流露出帝王的自得之色,“孤勸你趁早放棄,再過些時日,那襄國自動來降!普天之下,是我姬氏一族的王土!”

    “嘭嘭嘭——”

    那發狂的駿馬不知何時折返,女人拔出玉珠金釵。

    細血驀地濺開。

    又是一陣淒厲的嘶鳴,駿馬掙脫不得,速度竟陡然減緩。

    女人烏髮翩飛,她舔著金釵的馬血,唇角扶開一抹妖氣。

    “姬氏王土?”

    “不,這天下姓寇。”

    寇?

    哪有君王姓寇?除了那個沒事放火玩,把自己玩死的寇姓女帝。

    張辯玉倏忽一驚。

    女子踩著銀亮的馬鐙,錯身而過後,金釵竟是生生割斷了翟王一根手指。

    “啊啊啊!!!”

    翟王從馬背倒下去之後,眼前一片昏暗,他費勁睜眼再看時,崑山苑已被密密麻麻的箭矢包圍。

    他肝膽欲裂。

    緋紅擊掌,笑意吟吟,“寡人正愁不知如何把你引入崑山苑,沒想到啊,翟王深懂我心,自個兒投入羅網,真應了一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翟王喘了一口氣,“你,你究竟是誰?”

    緋紅笑了。

    “你的小兒子姬無患,他正在襄國為我懷胎十月,生兒育女,你說我是誰?”

    翟王愕然。

    系統也傻了。

    等等,你不是說周露白是鏡國小國君嗎?怎麼又變成了翟國皇子?難道是它在小黑屋的時候,這女人跟人交換情報了?

    緋紅早已翻身上馬,落在張辨玉的身後。

    張辨玉眼神複雜,“你不是逃犯。”

    “我是啊。”

    緋紅衣領敞著風,胸脯環著他,握住韁繩,猖狂大笑。

    “我殺了大玉國的皇子,他們全國通緝我呢,嘖嘖,賞金很不錯的,我都想綁了我自己去要賞金呢!”

    緋紅一夾馬肚,飆射出去。

    天地蕩著她瘋狂笑聲。

    “誰先抓住翟王,最快要到玉璽,寡人便封他一等侯!”

    “挾國主以令盟國,好玩,哈哈哈!!!”

    時值一月,金銀關千里冰封,滴水成冰。

    鼓聲滔天,震懾群雄。

    襄朝眾臣驚懼不已,在大琢殿吵得不可開交。

    “怎麼回事?那十六侯都齊齊開了城門?”

    “她們投敵叛國,瘋了不成?!”

    “可恨,就該千刀萬剮!”

    周露白坐在珠簾後面,腰腹高高隆起,他已經懷胎十月,就差最後一刻瓜熟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