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永安 作品

第319章 蟬鳴·情僧是我(3)

    長得好看。

    還帶病的。

    緋紅仰頭。

    她的手臂被人反折,綁在椅子後,雙腳同樣無法活動。身上套了一件很薄的襯衫,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而在男人眼裡,這是一頭塗滿了櫻桃果醬的小羔羊。

    他萬般愛憐,冰冷的指腹摩挲著女人的面頰,“你這個眼神太棒了……這樣,我放你一馬,給你注射麻藥,好不好?你乖乖的,就不會再痛了。”

    “噗哈——”

    緋紅驀地爆發狂笑,猖狂而病態。

    她眼角泛紅如同瘋子。

    懲戒系統嚇了一跳,難道它把編號g-142857逼成神經病了?

    男人掐她的頸,同樣笑著,“想起什麼高興的事了?分享一下。”

    緋紅因為窒息斷斷續續地笑,“一劑,麻藥,就,想買我,咳,心甘情願去死?先生,您,是在,開玩笑嗎?”

    斯文敗類目露驚詫,又溫文爾雅地說,“好像是不能,那你說怎麼辦呢?”

    男人鬆了手勁,任由她喘息,像一尾離岸瀕死的魚,極大愉悅到了他。

    “不管你怎樣巧舌如簧,你今天註定逃不出這裡。”

    “那就不逃唄。”

    女人衝他一笑,竟是媚眼如絲。

    “我臨死之前,能不能,咳,提個要求?”

    “你說。”他一副很好溝通的模樣,“不管是贍養父母還是供你弟弟上學,我都可以幫你辦到。”畢竟是一見鍾情的對象,他總要予她幾分寬容。

    “不。”

    她眉梢揚動,妖氣開始汩汩流動。

    “先生,我希望我能快樂地昇天。”她很是無害,“我沒有交過男朋友,所以我能跟您來一次嗎?”

    懲戒系統:“?”

    我他媽這是懲戒,不是讓你睡男人的!

    “可以。”男人竟是同意了她的請求,禮貌斯文地說,“手術檯太髒了,我有潔癖,咱們去車裡行嗎?”

    懲戒系統:“……”

    這是神經病的愛情故事對吧。

    它鬱卒給自己點了個小黑屋的套餐。

    男人臂力很好,把女人輕鬆抱到了車上。

    大約是為了掩人耳目,這是一輛並不起眼的鴿灰色小型麵包車。車內放了冷氣,揚起抒情旋律,他藝術品般的修長手指貼著她,猶如一柄冰冷的細刃。

    她蹙眉,“可以把我的手放到前面嗎?這樣很難受。”

    男人瞥了她一眼,“別耍小花招。”

    “荒郊野嶺,孤男寡女,我的手機又被你沒收了,能跑到哪裡去?”她嘆息著,“而且我又沒有讓你鬆綁,也不行嗎?”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男人笑了下,鬆開了她手腕的麻繩。

    她倒是很自覺,揉了下僵硬的骨節後,又獻上手腕,“喏,綁到前面吧。”

    “不綁了,這樣舒服不是麼?”

    反正還有腳綁著,逃不掉的。

    男人嘉獎般吻上了美人骨。

    “那就麻煩先生,為我服務了。”

    緋紅笑著,雙手環繞,蛇一般纏上對方的脖頸。

    “嘭!”

    猩紅四濺。

    男人喉嚨發出模糊的音節,昏死在她心口前。

    懲戒系統眼睜睜看著——

    [懺悔進度:87.8%……64.1%……32.5%……]

    最終數字定格在10.9%。

    它險些背過氣去。

    而緋紅把玩著安全錘,誇獎它,“做工不錯,爆頭力度也是絕佳的。”

    [懺悔進度:6.2%]

    毫無悔改,明明白白。

    懲戒系統:“……”

    三十分鐘後,警車包圍了麵包車。

    警方接到了一起報案,受害者稱自己在參加葬禮時被人擄走,欲要對她實施不法侵害,好在經過她一番英勇搏鬥,制服了歹徒。

    嘩的一下,麵包車的車門被打開了。

    眾人皆驚。

    女人溼發凌亂,披著一件血汙浸染的白襯衫,鬆鬆垮垮繫了幾粒。

    她散漫夾著一根男士煙,指尖纖細文弱,嫋著一縷縷飄渺的白霧,面容微微模糊,連失血過多的唇也被賦予了一種另類的冷豔美感。

    這是受害者?

    這怕不是拍完恐怖片出來放風的美豔女星?!

    緋紅慢悠悠地說,“醫生叫了?”

    女警當即回神,“給這位女士……”

    “不,不是我。”緋紅的唇角似笑非笑,“有人比我更需要。”

    醫生小隊在滿頭霧水的情況下進入了麵包車,下來的時候,個個額頭泛著冷汗。

    太慘了太慘了。

    “嫌疑人怎麼了?”

    警方詢問。

    “哦……這個……”

    醫生實難形容,想了半天,委婉道,“嫌疑人的‘作案工具’被沒收了。”

    懲戒系統已經自閉了。

    醫生吩咐助手,把人從車裡弄出來,抬上擔架。

    中途,男人醒了過來,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尖叫出聲。

    “——啊!!!”

    他掙扎著爬起來,又被醫生和助手按了下去,“你別亂動!”

    無數雙胳膊從四面八方湧來,密密麻麻佔據了他的視野,陌生的面孔不斷重疊,驚訝的,無奈的,憤怒的,重重黑影,令人窒息,最終他看到了那一張染血蒼白的女子臉龐,她抽著煙,吞煙吐霧的妖冶,像之前那樣,衝他一笑。

    魔鬼偽飾著豔麗皮囊,張開了血盆大口。

    “祝你——”

    她撣著菸蒂。

    “坐牢愉快哦先生。”

    ——比那個聒噪的下午更讓人討厭。

    少女明豔惡劣的面孔與此刻重疊起來,用那拙劣可笑的手段,拆了他的自尊,又一點點抽出他胸中稀薄的空氣。

    近乎溺水的窒息。

    從小到大,她花招眾多,很能侮辱人,也從不悔改,非要騎在他頭上撒野才快活。

    戚厭長久冷冰冰地注視這個爛人,她擁有著最華豔的皮囊,最腥臭的心臟。

    “大小姐,你玩夠了吧,我很忙,你回家喝奶行不行。”

    手側拳頭收緊,戚厭強忍著將她掐死在床頭的衝動。

    “玩夠?不不不——”

    她長腿交疊,腳趾頭鉤了下金屬密碼箱的手柄,“戚董,遊戲這不才剛剛開始麼,你著什麼急呀?怎麼,看你這不情願的樣子,是我給少了?你想要,就自己上來要啊!”

    她擺出一副無辜的純欲模樣。

    “嘭!”

    那金屬密碼箱如同一道銀光,重重墜落到牆角。

    聲音碎裂。

    外頭的徐忍冬嚇了一跳。

    裡面什麼情況?這麼激烈?

    “外面野狗那麼多,金小姐若是飢渴難耐,不妨捉一籠回去,玩個天昏地暗。”戚厭眼色發沉,欠缺正常溫度,“恕戚某失陪。”

    他滿身寒意,轉身離去。

    後頭的人玩味地笑,“嫣嫣,你真不求我?看在過往的情分上,你求求我一次,我倒是可以高抬貴手,放你一馬。”

    男人回頭,面孔陰森森的,全是恨不得生啖她血肉的殘忍。

    “多謝。”

    戚厭冷嘲。

    “只是戚某是人,做不出這等搖尾乞憐行徑,大小姐另尋新歡吧。”

    而徐忍冬見著的,是剛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嘭——”

    戚厭兇狠撞開了徐忍冬的肩膀,徑直走向電梯。

    “……哎?兄弟?你等等我!”

    徐忍冬最後一秒擠上了電梯,齜牙咧嘴揉著肩頭。

    “不是,你們什麼情況,買賣不成仁義在,幹嘛發這麼大的火?那麼一個賞心悅目的大美人啊,就算有刺兒,你說好話哄著點不行?等等,你為什麼這樣看我?我可告訴你,我老冬性取向為婦女,你少打老冬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白蟬寫完了,男朋友感覺差不多了昂

    女朋友吃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