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永安 作品

第173章 合歡宗女主角(21)

    酒入愁腸,烈意連綿,樓撼星被燒得臉直接紅了,腳步也晃了起來。

    當他看見三個藍緋紅的時候,自己也受不住了,醉得昏睡過去。

    樓撼星是被生生渴醒的。

    也許是臨別酒的後勁太大了,他昏沉得頭痛欲裂,不由得伸手一扶,結果發現手腳被捆在窄床上無法動彈,衣物更是被扯得只剩下一件中衣。他倒吸一口涼氣,這是遇上個劫色的匪徒?他羞惱無比,“還不快將你爺爺放開——”

    他這一吼聲嚇得旁邊的人顫了一下,手中的書滾落下來。

    樓撼星定睛一看。

    《謝紅鸞馴獸記》。

    他登時一口氣沒提上來。

    樓撼星發狠地想,他定要將劫匪挫骨揚灰,不得輪迴!

    隨後他狠狠剜了一眼“劫匪”,船艙昏暗,只點了一根絳蠟,她穿著抹胸跟紗褲,密密匝匝的長髮卷在胸前和腰側,露出瑩白的手腕和腳踝。

    他愣住了,“紅……怎麼是你?”

    她撐著氣勢,色厲內荏地說,“是我啊,怎麼了?就許你騙我要心頭血,不准我迷昏你帶回家嗎?我告訴你,現在,嗯,現在你是我藍緋紅的人了,乖乖躺好,不許亂動!”她又撿起了那本手札,視若珍寶般拍了拍灰塵。

    樓撼星從死氣沉沉到滿血復活也不過一瞬,他胸前的春水都要漲破開來,歡喜得渾身發顫。

    他於是乖乖不再亂動,一雙眼笑著望她。

    她揹著他,將那手札鬼鬼祟祟看完了,又塞進了某個地方,這才走到他旁邊,手拂了一下他的臉。

    樓撼星聽話含住了她手指。

    對方嚇了一跳,“你你你幹什麼!”

    她後來又覺得自己太弱了,動作強硬起來。

    樓撼星早就按耐不住了,拱著腰身,像個小犬一樣,向她索取。她為難蹙眉,說,“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奇怪?這個,男子應當在上面的,我娘手札都是那樣說的。”

    “原來那是岳母的墨寶,難怪我一看那書名就覺得氣度不凡。”

    樓撼星恭維了一句。

    她鬧了個紅臉,“什麼岳母,你好不知羞。”

    樓撼星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小心翼翼環住她,表情從隱忍到愉快,眸中星辰也熠熠生輝。

    少年仙君吻了吻心上人的耳後小痣。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只要你歡喜,我怎樣都好。”

    而緋紅見著這一幕,嘖了一聲。

    “這個小仙君,倒是做了個美夢呀。”

    系統有一中不祥的預感。

    果然,緋紅巡守屍侯府,又發現了另外兩位,應不識跟鄭風生,這一對師兄弟藏得很深,小心謹慎,竟沒有中招。

    緋紅低低一笑。

    “人多才熱鬧。”

    於是應不識跟鄭風生相繼入夢,入的還是樓撼星的美夢。

    緋紅又陸陸續續狩獵了其他人的夢境。

    比如瑞爐,它做的夢美得不得了,夢中的緋紅做了蓬萊的掌門,將潑春池交給瑞爐掌管,它邊吃邊養,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比如何吟袖,她城府漸深,一路高升,從執事坐到了長老之位,又為了奪得下一任掌門的席位,她決定與裴家聯姻,增加自己的籌碼。

    又比如藍真真,她這次終於心想事成,跟她的“師尊”互通心意,不日就要舉辦道侶大典。

    眾生或沉醉,或堅定,或痴狂,或清醒。

    一念即為仙魔。

    緋紅通看千重夢境,心中隱隱明悟。

    她含著笑,也折身回到了江霽的夢境。

    向來百毒不侵、百病不生的崑山玉君病倒了,他病得神志不清,甚至無法下地走路。

    緋紅半步不離他。

    梳髮、穿衣、擦拭、喂藥,緋紅都親手來弄,不嫌他絲毫髒汙嘔吐。

    人人都嘆息機宜一脈命途多舛,師祖剛去,弟子又成了廢人。

    江霽這一病,就病了三百年,而緋紅也接手掌門之位,用最好的靈藥來滋養他,她還走遍十洲三島,捉了鷫鸘鳥,給他做了一件禦寒大氅。

    在緋紅的照料之下,江霽慢慢清醒了過來,只是有些心灰意懶,對修煉也提不起興致。這百年間,江霽不僅熟悉了各中湯藥的氣味,也熟悉了緋紅身上的氣味,平日她處理要務,他都要挨著她坐著。

    他對她似乎有了一中癮。

    就像是妄機宜飛昇那日,他心神俱碎,第一眼只想看到她。

    一日,有客登門,本以為會見到消瘦、憔悴、發如枯草的崑山玉君,卻不料他披著一身鷫鸘細羽,擁著玲瓏袖爐,兩片嘴唇丹薄瑩潤,容色更勝往昔。

    友人愣了一下,開玩笑地說,“江掌門還真是把你當心頭肉一樣養著,連養個傷都跟懷孕似的,生怕你磕著碰著。”

    江霽淡淡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正好緋紅端了湯過來,也不顧年長的友人在場,親自喂江霽喝。

    “怎麼又喝?”

    緋紅面色不變,“剛剛那是藥,現在這碗是湯,很補的。天寒地凍,你該多喝點。”

    江霽皺眉,還是就著她的手,一口一口地喝光了。

    “乖。”

    緋紅收回碗,正要出去,被他拉了一下衣袖。

    “怎麼了?”

    江霽道,“師姐,一日三次,你今日還未親我。”

    他從那渾噩混沌的黑暗中歸來,對飛昇的執念也淡了許多——太上忘情被天道否定之後,他一切努力的也都付之東流了。

    荒唐得令人發笑。

    靈府君主盡是一片虛無,好似尋不到存在的理由。

    唯有依著她,賴著她,才有幾分鮮活的顏色。

    江霽將重心漸漸轉移到了緋紅身上,他開始在意她繫了什麼髮帶,穿了什麼款式的道袍,今日又見了什麼人,他們有沒有打情罵俏。

    便是她隨口一說——

    只要你好好喝藥,師姐就一日三次按時吻你,做你下藥的蜜食。

    江霽牢牢記著這個承諾,每日按需索取蜜餌。

    友人一聽,震驚不已。

    緋紅則是笑了笑,挾住他下巴,勾纏唇舌。

    “阿霽乖,養好身體,師姐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