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淮琅 作品

79、你想和我共居一室

    鍾瑩不退讓:“不行,我不接受婚前同居。”

    “我不住這裡,每天來看看你?”

    “晚上不可以。”

    晏宇無言,白天?要上學做事,晚上也不準來,那就是甭來了唄。他翻到一邊,仰面躺著,悶悶地說:“我的枕頭就不拿回去了,留它在這裡陪你。”

    ......鍾瑩這才發現,床上並排擺了兩個枕頭,一個新的一箇舊的,蓋著一樣的枕巾。舊的那個花邊?褪了色,看起來使用了不少年頭。

    原來晏宇讓她看的就是這個,她當真沒發現,因為雙人床上就應該有兩個枕頭,以前她身邊那個屬於晏宇,後來她身邊的那個屬於鍾靜。

    二月中,鍾瑩從宿舍搬?,臨走請舍友們吃了一頓飯,沒有留下?租房地址。她要開始過她自由自在的生活了,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早上七點起床,下樓打個人力車,一塊錢拉到人大,去食堂吃早飯,八點上課。下午如果有必修就留在學校,沒有就早早回家,在附近的小飯店裡解決中飯和晚飯。

    鍾瑩劃了一塊巨大的鏡子,買了畫架,錄音機和大量打口帶,回到家拉好窗簾鎖好門,按開音樂就開啟了她快樂的晚間時光。

    作畫,跳舞,唱歌,看書,喝酒,光身子走來走去,對鏡欣賞美麗,簡直不能再幸福。

    但是這樣快樂的日子只過了一週,準確的說是五天,就結束了。

    搬?來的第一個週六上午,她還在上課,接到了晏宇中午要來接她的留言。想起房裡的亂象,鍾瑩咬牙早退,衝回家一頓收拾一頓亂塞,然後

    再馬不停蹄趕回學校,迎接晏宇到來。

    他和她一起回去,親切關心了這一週她獨自生活的情況,對廚房粒米未動,冰箱裡蔬菜腐爛的現象提?質疑。鍾瑩說我不會做飯,更不會使用那種老式的可怕的液化氣灶,你以後別往這兒買菜了。晏宇沒吱聲,在書架上扒拉了半天,找?一本菜譜,說幸虧我早有先見之明買了這本書,我來學,我做給你吃,以後不許再吃小飯店。

    鍾瑩:......

    又一個小時後,兩人在沙發上親得難捨難分,晏宇忽然從沙發墊子側面抽?一張窩成團的紙,展開一看,紙上赫然畫著“行為藝術”——一個沒有五官沒有頭髮穿著華麗長裙,但同時露?上半身的女人,一雙大手從畫紙邊緣伸進來,捧住了她的重點部位。

    他受到驚嚇,手一抖扔在了地下,訝然看著鍾瑩:“這是什麼?你畫的?”

    鍾瑩心中把能罵的髒話?罵完了,臉上卻露?一副“你沒見過世面”的表情。淡定拾起那張紙:“這是我對弗裡達的致敬之作,還沒完成,主要想致敬她勇於揭露男權社會壓迫女性?化女性的醜陋現實,你沒有從我的筆觸裡感覺到悲憤和震撼嗎?”

    晏宇:......沒有,醜陋倒是感覺到了。

    鍾瑩努力把她喝多了亂畫的醜東西往高大上方向引,滔滔不絕跟晏宇講解了一個多小時的文藝復興特殊時期,前現代風格,以及弗裡達的悲慘藝術人生。最後終於得到一句“你果然有藝術細胞”的評價。

    到了晚上,他不想走,磨蹭到快九點,摸摸這兒看看那兒,思考半晌作?決定:“我要給這裡裝個電話。”

    “沒有必要,你給我打傳呼,我不是?給你回了嗎?”

    “那是因為我沒有太晚聯繫你,怕你下樓不安全。但是這個禮拜我一直不放心,晚上一定要確認你的安全才行,八點,九點,十點,每一個小時確認一次。”

    十點我?睡著了大哥,求求你放過我吧!

    “下個禮拜和下下個禮拜我有空,每天?來給你做飯吃好不好?吃完飯我就走。”

    “......”

    他的枕頭沒有拿走,衣服也沒有拿走,

    洗漱用品更是被他擺回了原位,美其名曰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他不會放棄的,一天不得逞,他就一天不會放棄騷擾她,歡樂時光過於短暫,讓鍾瑩很傷感。

    “隨你吧。”

    “嗯,我該走了,你關好門窗,電熱水器用完拔掉插頭,客廳裡的燈不要關。哎?十點了,現在可能沒公交了……瑩瑩過來。”

    鍾瑩看他在門口五分鐘才穿好鞋子,又對著她伸開雙臂,不堪重負地笑了笑,走過去靠進他懷裡:“其實我一個人真的有點害怕,要不…”

    “我留下來陪你!”他聲音清亮,擲地有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