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奀月 作品

200雨夜

    “譁隆!”遠處近處密集地雨聲連成一片。發出野獸一般的吼聲。

    夏末的暴雨急促非常,豆大地雨點打在兵卒們的臉龐上。不僅肌膚生疼,還使他們眼睛睜不開。

    身處暴風驟雨中行軍地眾人,彷彿置身一個混沌之境,周遭都是濺起的白茫茫水花,耳中的嗡鳴聲使他們心煩。

    但更加讓他們惱火的是溼滑的路面,路面無處不是泥漿水窪。不僅身上黏黏 溼溼地,腳上同樣是被泥水粘的抽不出來。

    戰馬被縛上。但這些牲畜還是不安地抖動。這麼惡劣地天氣環境下,戰馬是沒法騎了,兵卒們只能用戰馬馱運兵器鎧甲,而牽著躁動不安的馬行軍,又給他們增加了困難。

    “嘩啦!”管亥一個重心不穩,跌到了泥漿中。

    “管黑你沒事吧,這麼點雨就將你打趴下啦?”許褚笑問道。

    管亥看著同樣一身溼透的許褚,怒道:“許胖子你說啥呢!俺不過躺下來洗洗身上的汙泥!”

    “你喜歡儘管洗,俺沒看見。啊,哈哈!”許褚笑道。

    管亥霍然站起。眼珠子一轉。說道:“方才過路時,不是有幾座橋嗎?預防兗州人回來馳援。俺們是不是要被劈了?”

    許褚一拍腦門,說道:“你不說俺倒忘了,少將軍教過的,斷後一定要叫啥子……”

    “搞些路障!”一旁的田豫笑道。

    “對對!”許褚又一拍腦門,說道,“路障這個**倒是生僻得緊。”

    許褚從戰馬上取來鋼斧,轉身就去砍橋。管亥不甘落後,也取來鋼斧跟了上去。

    這場夏末的暴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愈下愈大……

    夜已過半。

    濮陽城一片漆黑,城中百姓早就被遷走,屯駐民居內的兵卒早已熄燈,城牆上的火把也被大雨打滅。

    兗州軍留守在濮陽有五千兵馬,由戲忠、李通、鮑信統領。本來戲忠極力要求隨軍出征,但是曹cao體恤他地身體,就讓他負責留守濮陽,誰知道,也許。。。。。。。。。

    雖然大雨傾盆,卻也帶來難得地涼爽。除了夜宿巡邏的兵卒,其餘人等都進入夢鄉。但也有徹夜未眠地人,那就是戲忠等高層將領。

    戲忠眼皮一跳,心中生出不安感。他站在庭院走到邊上,眺望著漆黑的西方。

    “軍師您回去歇息吧,這裡有我來把守。前方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李通勸道。

    戲忠捂嘴咳嗽一陣,搖搖頭:“今晚乃決勝之夜,成敗興亡就看此一舉,你讓我哪能睡得著,李將軍不必再勸了。”

    斷了右臂的鮑信也走到戲忠身旁,勸道:“經過主公與三位軍師的籌謀,夜襲袁軍的計謀可謂萬無一失。志才你且放心去歇息,不然你的病情就要加重啦!”

    戲忠還是搖搖頭:“世上哪有萬全的計策,所憑不過臨機應變。主公最拿手的就是隨機謀斷了,不過我這心裡就是放心不下。”

    鮑信點點頭:“此戰關乎中原所屬,雖然知道孟德勝算極大,但我等都是難免心中不安。”

    “主公的棋子已落下,你該如何應對呢?”戲忠看著漆黑的天際喃喃道,他心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縈繞心頭,所以他更放心不下。

    前面說兗州兵將濮陽的百姓都遷走,其實也不盡然。兗州軍還是將一些青壯留下協助守城,這些壯丁平ri裡就是打打雜,做做苦力,還有就是做飯送飯。

    漆黑的房間內,五個壯丁爬起來,他們打了個手勢後,摸出腰後的匕首。那五個壯丁各自摸到床榻前,一手掩住沉睡中的同伴,另一隻手的利刃無情地收割他們xing命。那幾個壯丁動作十分利落。不一會滿屋子就剩他們五個活人。

    那幾個壯丁走出屋外,朝預先查探好地地方摸去。

    這裡幾間民居還亮著燈火,正是兗州軍的伙房。裡面的火頭兵和徵集來地壯丁正在做飯。

    夜宿巡邏的兵卒一般是分兩批的。到下半夜時另一批兵卒就會被叫起來。他們到伙房吃過一頓飯食後,就到城牆上替下前一批值夜地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