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爆香菇 作品

1138:損到家了(上)

  “你——”

  沈棠將匕首遞還給她:“沈幼梨。”

  崔徽:“……”

  她整個人傻眼了。

  誰能想到啊,康國國主不在自家地盤待著,居然真跑到戚國了,還在姓崔的跟前轉了一圈。崔徽震驚過後便是嚴肅勸誡:“您可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更何況置身險境?”

  震驚到崔徽都忘了驗證沈棠的身份。

  沈棠道:“不礙事,我很安全。”

  崔徽哪裡肯信?

  她再三強調事情的嚴重性:“沈國主,您千萬別小看了崔氏和崔氏如今的家長。”

  “我沒有小看,能讓克五擇為夫婿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庸碌之輩、酒囊飯袋?只是我的情況有一些些特殊,不得不如此。”沈棠對這段經歷含糊其辭,崔徽也知情識趣沒有追根究底,“要是崔氏跟王室真有矛盾……”

  那就能借題發揮了啊。

  崔徽道:“也不會是不可調節的矛盾。”

  雙方頂多磨合一陣子又能摒棄前嫌。

  合作也是互相妥協的過程。

  她對前夫太瞭解,真正能讓他掀桌子的,有且僅一種可能——繼續合作的弊遠大於利,且合作方堅決不退讓,嚴重損傷崔氏利益。

  前夫被喊過去估計也是談這個。

  沈棠道:“不著急,慢慢來。”

  耐心一點總能蹲到機會。

  戚國的情況她也仔細研究了,那位戚國國主算是踩著父兄的肩頭。起步很高,爆發勢頭很猛,但凡事有利有弊。她奪了父兄的基礎有了如今的碩果,但也失去了“破而後立”的絕佳機會,將戚國好的壞的一併吸收了。

  日後再想剷除、剝離那些壞的?

  呵呵,那就沒那麼容易了。

  倘若戚國是一具肉身,以崔氏為首的勢力便是一顆會汲取營養的瘤子,這顆瘤子是安安分分吸收營養還是惡化危急肉身小命?

  估計只有身體主人最清楚。

  ——

  馬車慢悠悠駛入臨時行宮。

  說是行宮,其實就是一座精緻宅子。

  宅子的原主人在攻城之中遭遇了不幸,這會兒已經找閻王爺要孟婆湯。宅子被沒收之後,收拾出來供戚國國主落腳。崔氏家主抵達的時候,宅子正廳已經亮起了燭火。

  廳內除了國主還有一眾眼熟文武。

  崔氏家主坐在左下首第一位,正對面是沒什麼表情的梅驚鶴。也許是文士之道圓滿失敗的後遺症,梅夢眉宇間帶著些許憔悴。崔氏家主與身邊同僚無聲見禮,爾後才衝梅夢頷首,後者罕見給了回應。但很快,就有沒眼力勁兒的人跳出來給他找不快:“崔公還真是好大的架子,讓吾等在這裡等你一個多時辰。”

  “等崔某作甚?”

  崔氏家主目前只領了虛銜。每次過來也只是例行點卯不讓出勤太難看,十次頂多來五次。其實這五次都不來,也不影響什麼。一群人都等他一個,還真是讓他受寵若驚。

  “等你作甚?崔公能不知道?”

  “還請將軍明示。”

  這句話不知戳中對方哪個痛點,他刷得起身,一雙銅鈴大眼直直盯著崔氏家主,眼中迸發的恨意似乎要將他扒皮抽筋了,拳頭指節捏得咯吱咯吱響:“若非崔公暗中授意,他們哪有這個膽子陽奉陰違?這個戚國究竟是主上做主,還是你姓崔的在做主?”

  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尖銳。

  崔氏家主唇角笑意收斂乾淨:“將軍是黃湯喝多了,腦子不清醒?國主在此,安敢放肆!崔氏上下效忠國主,斷無二心!你空口白牙、不分青紅皂白就潑汙水,其心可誅!”

  “可誅?憑你姓崔的?”

  二人的爭吵最後還是沒持續下去。

  “孤不如騰個地方,讓你們倆吵出結果?”端坐上首的女人手中煙槍一敲桌角,咚的一聲脆響,無聲威脅猶如無形的手扼住喉嚨。武將面色難看地將罵娘髒話咽回肚子。

  “臣,不敢!”

  崔氏家主同樣拱手弓身。

  啪得一聲,女人揮手將桌上一卷簡書掃在他跟前:“崔卿看看,是不是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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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簽名還能看看,其他字跟狗爬一樣。於是想了一個辦法,先寫簽名,其他句子分開練。一邊練一邊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