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即墨秋 作品

1000:腹背受敵啊

  揮一揮手,不留一片雲彩。

  瑪瑪,感謝他的善舉吧。

  若真能左擁右抱,也有他一份功勞。

  祈善:“……”

  他一個早上對沈棠嘆了十幾次。

  也許,主公真的到年紀了?

  還是北漠之戰,壓力太大有發洩需求?

  自己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知道年少氣盛是怎樣,每個人度過方式不同。不管如何,為了不讓主上被公西仇這樣的狐媚子帶歪了,自己也該關心一下主上的私人生活。

  他不能容忍公西仇這樣的當!王!夫!

  “……元良是收到高國情報才發愁?”

  祈善思緒戛然而止:“高國?”

  沈棠將一封奏摺翻出來。

  這份奏摺留中不發。

  祈善翻開一目十行看了下來,這才知道主公為何誤會,他壓下心中訕訕尷尬情緒,一掃先前的紛雜念頭:“……秦公肅,還真是個記仇的,不過隱忍到現在才動手……”

  “此刻挑起高國內亂也是迫不得已……”沈棠見他看完奏摺,這才收回來合上,嘆氣著丟到桌案,眼不見心不煩,“跟吳昭德走到這一步,我也不想。但,誰讓高國朝堂不少官員都傾向於這個節骨眼對我們動兵……特別是天海一系的世家官員!當年在河尹問題擺他們一道,逼迫高國將都城建在別處,嚴重損傷他們利益,也將這一派系官員徹底得罪……”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更何況如今也才過去五年。

  若能趁著沈棠忙於應對北漠的功夫,將河尹拿下來,天海一系的損失就能得到極大的彌補。吳賢也知道他們的打算,可他不準備背刺,不情願。誰讓沈棠是跟北漠開戰?

  以往西北諸國對待北漠都是“哪怕有天大的恩怨也要先清算北漠”,吳賢要是敢開這道口子,日後的名聲怕是遺臭萬年。

  除非,吳賢背刺沈棠還能收拾北漠。

  這種情況,沈棠就自認倒黴吧。

  根據線報來看,吳賢態度鬆動了。

  高國境內局勢縮緊。

  儘管沈棠早就防範著吳賢,但看到這封奏摺,仍不免心寒,所以她對秦禮的小動作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封奏摺留中不發。

  她自嘲道:“質疑鄭喬,理解鄭喬,成為鄭喬。挑撥敵方內部大亂缺德但有用。”

  祈善瞧著也心疼:“這不怪主上。”

  一切都是吳賢的錯。

  他的名字真是沒有取錯。

  無賢,無德,如今連是非大義都不分。

  這一切從他失去趙奉就有預兆。

  失去趙大義,失去大義,冥冥中有定數。

  高國內亂,二子逼宮,手足父子相殘。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旬之前。

  高國內部捂得再緊也走漏了風聲。

  聽說,吳賢已經連續三日罷朝沒有見人。

  沈棠本以為高國自此安分一陣子,不再打自個兒老巢的主意,畢竟正常情況下,這種程度的風波醜聞沒個三五月停歇不了。

  孰料,隔天就收到一封加急密報——

  河尹要隘遭襲擊。

  要隘沒破,被守住了。

  趙奉被人偷襲,氣得不行,第二日高國這邊退兵,他就派遣使者過問,要高國這邊給一個交代,高國的答覆讓趙奉險些氣炸。

  “倒打一耙,這完全就是倒打一耙!”

  趙奉一把撕了高國書信。

  說書信也不盡然。

  這封回覆是城牆下射上來的。

  連同一塊兒射來的,還有一顆頭顱。

  頭顱的主人是趙奉派出去的使者。

  雖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就是一句場面屁話,但也沒幾個真敢殺使者的——因為這一刀子下去就只有一個信號——

  談個屁,不死不休!

  誰又能保證沒有風水輪流轉的一天?

  自己將事情做絕,難保日後同樣處境不會落自己頭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趙奉這邊收到的卻是一顆頭顱。

  頭顱面上還殘留著驚懼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