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即墨秋 作品

804:吉利服搞偷襲(上)

  他們的本意就是想羞辱敲打對方。

  王姬聽後,當場崩潰,抱著膝蓋大哭,從宮門口一直哭到了自己的王姬府邸。

  怎麼也無法理解男人們的權力鬥爭,為何要通過折辱她來達到羞辱對方的目的?

  她如果有這樣分量,又豈會被羞辱?

  幾日後,駙馬都尉離開。

  臨走前,對著消瘦一大圈的王姬道:【未能護殿下週全是我之過,這是我的信物,若來日殿下有需要的地方,憑此信物即可。我留下來,反而會讓殿下置身危險。】

  前一句是許諾,後一句是解釋。

  王姬死死攥緊那枚信物。

  【你就這麼走了?】

  相較於她不人不鬼的憔悴模樣,駙馬都尉依舊光鮮亮麗如初見動人。他雙眸溫潤如泉水,聲音低沉:【殿下父命難違,我亦是。此次不回,殿下聲譽就徹底完了。】

  王姬恨聲道:【你在威脅孤?】

  駙馬都尉:【是我父親在威脅我們。】

  當他踩著腳凳踏上馬車,王姬急忙抓住他袖子:【倘若是你陷入這境地……】

  駙馬都尉:【我會讓他們知道一旦落我手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何滋味!】

  王姬聞言心中更恨,忿火中燒道:【而今受辱是我,你便沒這份本事了?】

  駙馬都尉只是無聲看著她。

  待她稍微恢復冷靜,她鬆開手,瘋癲的笑聲從胸臆溢出——自己這個問題問得真是愚蠢啊,讓她受辱的主謀是她的父兄,駙馬都尉難道幫她殺了他們嗎?怎麼去做?

  血緣是從出生到死亡都斬不斷的東西。

  【殿下,珍重!】

  駙馬都尉輕嘆一聲,放下車簾。

  車伕輕甩鞭子,車軲轆緩慢滾動,載著她少時歡喜過的駙馬都尉離開。彼此都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雙方又是什麼身份。第二日,王姬一病不起,高燒不退。

  直到閨中密友登門探望。她在高燒迷糊之中,將對方當做唯一可以傾訴的對象,後者聽聞,眸光悲憫,輕聲道:【殿下,無法支配資產的人,本身就是一種資產。】

  【殿下,去就藩吧。】

  短短兩句話猶如驚雷在她耳邊炸開。她驚出了一身汗,這場高燒第二日便退了。

  【心頭肉兒,你那話是什麼意思?】閨中密友年歲比她大一些,行事沉穩從容,王都無數世家公子都想摘下這朵帶著刺的嬌花,多少人遞出橄欖枝都不被她放眼中。

  【意思還不明顯嗎?】她手中剪刀咔嚓一聲,將枝頭多餘的花苞剪掉,讓更多的養料集中供給最大的一朵,【自然是告訴殿下,要麼成為修剪花枝的人,要麼安心成為被人修剪的花。有些花離開精心養護的土壤是活不下去的,殿下可知自己是哪種?】

  王姬終於明白——

  為何會聽人說這位閨中密友笑容帶毒!

  她的笑容真的會蠱惑人!

  爾後,對方道:【殿下幕府可缺人?】

  王姬的指甲幾乎要嵌入手心。

  王兄是王室公子,她也是王室女君!天生起點就比旁人高太多!既然如此,為什麼要甘心當一朵花被人擺佈?要男寵,那也是她寵幸男寵,而不是拿她取悅男寵!

  她啞著聲音:【孤很缺!】

  自那之後,她開始暗中學習此前不曾瞭解的領域,恰到好處地向父兄展示溫順聽話,勾起他們所剩不多的愧疚,要錢要糧要人,甚至任性調換有地理優勢的封地。

  封地貧瘠也無妨。

  至少,那是屬於她的土地!

  這麼多年,她步步為營,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最後趁著父兄無暇顧及她,她請命前去封地。找了個好藉口——作為享受庶民供養的王姬,國家動盪之時,不能躲在王都享受榮華富貴,她去封地更能安撫民心!

  果然,成功就藩!

  當一切都往好方向發展之時,突然冒出一個自稱是“戚彥青”的十六等大上造!

  這如何不叫她驚懼不安?

  夫人面色鎮定道:“若只是為了詐出殿下,何必請動十六等大上造?他這等實力,擱在尋常小國足以當定海神針了……”

  殺雞焉用牛刀啊!

  殿下聞言冷靜幾分:“這倒是……”

  虛驚一場!

  一想到戚蒼的狂傲口吻,她嘴角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