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的星星 作品

917∶比企谷:偷感很重

917∶比企谷:偷感很重

【為什麼要像是塊牛皮糖一樣黏著比企谷八幡和雪之下雪乃?

捫心自問,由比濱結衣的目的自然不可能真的如她所言的那樣單純。

為了回東京才希望與2人同行?怎麼可能。

在已經見識過奧菲以諾的力量之後,又不是真蠢的她會意識不到和比企谷八幡等人一起行動是一件多麼冒險的事情嗎?

答案,同樣是否定的。

那個回東京的想法並非是無的放矢,由比濱結衣不久前確實已經有了回東京確認筆友安危的打算。

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她絕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她只是……

她只是不想再僅僅作為一個旁觀者,渾渾噩噩地活下去了而已。

面對這上天給予自己的,此生很可能只有一次的機會,由比濱結衣絕不想再一次看見自己重複著過去的錯誤。

想要傾訴那一日的感謝,想要更多的瞭解這個有恩於自己的青年,想要成為能夠幫助他的力量!

她有一種預感,若是在這裡錯過了,那麼她很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第三次機會了。

為此,她必須加入這兩人的旅程才行。“加油,結衣。你可以的。”

看著比企谷八幡的身影,由比濱結衣暗自為自己打氣

經過一番令比企谷八幡和雪之下雪乃都哭笑不得的拉扯,兩人最終還是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與這位粉毛的少女達成了共識,答應了她暫時同行一起前往東京的請求。

裡面的原因有二。

其一,是性格方面的因素。

由比濱結衣的親和力和社交力完全碾壓了眼前區區的冰疙瘩和死魚眼,而且在交流的過程中,少女總能夠適時的提前察覺到兩人想要拒絕的苗頭,並積極地利用話術規避兩人將拒絕直接說出口的操作。

對於這種不帶惡意的熱情,無論是比企谷八幡還是雪之下雪乃都莫名的有些不擅長應付,只要看見那在眼前一晃一晃的粉色糰子,他們就老是生氣不起來,聊著聊著就被由比濱結衣帶偏了話題。

其二,則是考慮到實際因素。

不管是當了5年流浪漢的比企谷,又或者是剛剛自美國匆匆歸來的雪之下,這兩個這輩子都沒離開過幾次千葉的傢伙,對東京的理解其實都算不上多麼深刻,考慮到兩人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有可能一直會在這裡活動,能有一個熟悉東京的引路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更何況,這引路人還是親自送上門來的,甩也甩不掉呢?

作為他們允許由比濱結衣同行的報酬,高中畢業後在東京生活過一段時間的由比濱結衣爽快地答應到時候願意給兩人做一段時間的嚮導,幫助他們能更快的完成在東京想做的事情。

3人就此事聊了一路,當一切敲定之時,皓白的皎月已經悄然爬上了夜空。

隨便找了1處橋洞停車佈置,需要休息的3人組決定今晚就在這外邊野營休息,爭取第二天能夠到達已經距離這裡不遠的東京。

習慣了露宿野外的比企谷八幡的動作最快,還不等雪之下雪乃吩咐,他已經快速升起了火堆,搭好了帳篷,然後還念念不忘地一件一件將自己的衣物從包中取出,利用樹枝掛在了距離火堆不遠的位置上。

其中花花綠綠的內褲不僅引得雪之下雪乃撇了撇嘴,更是讓由比濱結衣在一開始的時候頻頻側目。

在這個連智能手機都還沒有開始普及的時代,自然也沒有後世那樣豐富的夜生活。

圍坐在火堆旁,百無聊賴的由比濱結衣只能通過和兩人的交流打發時間,現在的她很迫切的想要從雪之下雪乃那裡獲得更多的情報。

雪之下雪乃自無不可,事實上在她意識到甩不掉由比濱結衣之後,也就乾脆將自己知道的和一路經歷的事情告知給了對方。

“原來如此,所以雪之下小姐是想要去東京尋找家人的線索嗎?”

由比濱結衣認真地聽著雪之下雪乃的講述,臉上的表情頗為精彩。

失蹤的家人,偽裝成人類的怪物和可以對抗怪物的高科技鎧甲……

如果不是白天剛剛見過比企谷八幡戰鬥的樣子,由比濱結衣可能根本就不會相信對方的話語,畢竟眼前的雪之下雪乃給自己講述的東西完全就像是影視作品裡才會出現的幻想設定一樣,狠狠地重塑了少女的三觀。

看她這個表情,雪之下雪乃也再次忍不住最後嘗試勸阻了一下。

“是的,我們之後肯定會遇到很多危險。由比濱小姐,現在放棄的話還來得及,我們明天可以在合適的位置把你放下來的。”

“不用了。”對此,由比濱結衣自然不會答應,在笑著打哈哈把這個話題矇混過關之後,她又很快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結束晾衣的比企谷八幡身上。之前的鋪墊已經足夠,現在就是圖窮匕見的時候了。

在雪之下雪乃講述了自己的事情之後,由比濱結衣便自然而然地朝青年問出了她真正想問的東西。

“那麼,比企谷先生呢?”

“嗯?”

比企谷八幡歪了歪腦袋錶達不解,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忽然將話題拋給自己。

“就是到了東京後想做的事情啦,雪之下小姐的想法是要去找有關於家人的線索,那麼比企谷先生呢?有什麼要在那裡做的事情嗎?或者有什麼想要實現的夢想?”

由比濱結衣會這樣問無可厚非。

在2003年的日本,很多年輕人都會在高中或者高中畢業時期前往東京,就像是大陸那邊的北漂一樣,帶著各種各樣的夢想前往那充滿了可能性的不夜之城,期盼著能夠從中尋找實現它們的機遇。

這是那個年代的年輕人的真實寫照,從和雪之下雪乃的聊天中由比濱結衣得墀知,比企谷八幡雖不像雪之下雪乃一樣有著特殊的原因,但在和後者相遇之前就有了去東京的打算。

這使得由比濱結衣非常想要知道對方上京的理由,如果知道了的話,自己說不定也能想辦法幫助對方。

問及此處,就連雪之下雪乃也不由自主地被她的這個問題吸引了注意力,抱有著和由比濱結衣類似想法的她同樣對這個神秘的青年充滿了好奇之心。

兩位少女屏息凝神地等待起比企谷八幡的答案。

但作為回答者,比企谷八幡一時間也被這個問題震在了原地。

—自己的夢想嗎?

排除那個如今已變成了充滿玩笑性質的家庭煮夫之外,在冷靜下來進行思考的瞬間,比企谷八幡卻對自己空無一物的內在感到了一陣心悸。

他看著面前的火堆發著呆,半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彷彿斷線重連般擠出了一句話。

“沒有呢,我沒有那種東西,前往東京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

只是想到這樣能夠很好的遠離那些記憶中美好的事物,這才自然而然地那麼做了。

後半句話比企谷八幡並沒有說出來,但看著他的眼神,由比濱結衣和雪之下雪乃都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注視著比企谷八幡空虛的樣子,一股負罪感在兩位少女的心頭湧現。

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場車禍,那麼這個見義勇為的青年是不是就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了呢?

雪之下雪乃抿了抿櫻唇,越來越強烈的愧疚感讓她沒有心思再繼續交流下去,和兩人打了聲招呼,她站起身來鑽進了自己的貓貓睡袋,很快就沒有了聲音。

“那個,抱歉。我沒想到這個話題會把氣氛搞成這樣

由比濱結衣見狀,勉強擠出的笑容也終於維持不住,可愛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陰霾,以前的她就很注重小團體成員之間的氛圍,憑藉那察言觀色的能力,她很少會做出這樣破壞氣氛的行為。

可這一次,自己似乎是由於太心急而搞砸了。對此,由比濱結衣很是自責。

不過比企谷八幡對此倒是沒什麼感覺,他早已和空虛的情感相處了很久,也早就適應了自己時不時文青發作的心理活動。

他朝由比濱結衣襬了擺手,示意對方不要在意後也鑽入了自己的睡袋。

“好了,你也早點睡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呢。”“…嗯,我知道了。晚安。”

由比濱結衣沒有再說什麼,也跟著兩人鑽進了由雪之下雪乃提供的另一個睡袋裡。

夜晚陷入了沉默,唯有燃燒的木材偶爾會發出嘎吱的聲響,為這冷清的夜色增添了些許不和諧音。

大約2小時之後,由比濱結衣忽然睜開了自己那雙緋紅的眼睛,沒有一絲睡意的眼神直直地看向了比企谷八幡旁邊的那個放著手提箱的書包。

“如果,我能代替比企谷先生戰鬥就好了。”由無盡的愧疚和負罪感催生出的惡之花悄然綻放,粉發的少女站起身來,慢慢朝那書包伸出了手。

帶著那個書包,由比濱結衣快步向著營地外走去,轉眼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待到腳步聲走遠,比企谷八幡默默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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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無神死魚眼深深地凝望向由比濱結衣離去的方向,隨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知道錯的話,就給我老老實實睡覺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