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互相解釋

 那段回憶再次充斥在司明沉的腦海中。


 那天的下午, 溫稚所說的每個字都很清晰,甚至表情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被溫稚拉黑聯繫方式後,不甘心的他一直在找機會跟溫稚單獨聊聊。


 那天是星期五, 每個年級都會比較早的放學。他鼓起勇氣來到溫稚的班級外徘徊很久, 直到所有人離開後溫稚都沒有出來。


 後來,一位好心的同學主動告訴他,溫稚在禮堂打掃,可能會晚一會兒。


 他直奔禮堂, 路上演練著無數種和溫稚溝通的方法, 卻在撞見溫稚和桑祁告白時, 一個字都無力訴說。


 如果那段告白只是歌劇排練,那麼桑祁為什麼要向他炫耀溫稚的表白呢?


 只有一種原因, 桑祁在撒謊。


 一時間,司明沉有太多的話想要跟溫稚求證或者派人調查, 心不在焉的模樣引起了網友們的廣泛討論。


 [試問, 誰能抵擋這樣的小可愛啊?溫溫又好看性格又好,司明沉不要給我!]


 [啊啊啊, 這是告白嗎?快回答溫寶貝到底愛不愛嘛!]


 [完蛋了,明明知道這兩人在演, 可是我當真了。]


 [司總感覺很慎重的樣子, 溫稚不會再借著節目, 趁機表白吧?]


 [快拉我一把,我不想磕這對cp!明明知道是假的。]


 [前面的姐妹別那麼悲觀嘛,萬一他們演著演著真的在一起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溫稚站在臺上, 面對陷入沉思的司明沉, 有些不知所措。


 完了, 他的寶貝老攻不會沒聽懂他的暗示吧?


 為什麼反而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他唱歌沒跑調啊!


 溫稚等不及,衝著話筒輕輕咳嗽。


 司明沉立刻抬起頭,望著溫稚,掩起眼中的震驚和疑惑。


 臺上的溫稚手握摺扇,另一隻手則背在身後,正在等待他的回應。現在不是推敲這件事的時候。


 儘管溫稚表情淡定,但不經意的小動作還是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司明沉迎著眾人的目光,緩緩起身,走到溫稚唱評彈的臺前,朝溫稚伸出手。


 邀約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溫稚瞬間抿起笑意,將自己的手交給司明沉。還沒等他說話,司明沉即刻環住他的腰,將他從舞臺上抱下來。


 儘管只有短暫的兩秒,但溫稚瞳孔還是微微放大,掛著來自少年青澀的羞意,抬起頭悄悄望著司明沉,


 他的聲音很小:“那你愛不愛我?”


 問出這句話,溫稚覺得自己有些肉麻,但還是臊著臉,等待結果。


 為了住上豪華大房子,他拼了。


 [啊啊啊啊,直球寶貝我最愛了!]


 [溫稚的表情好幼,他真&#了嗎?]<p/><p> [不像二十七,分明是沒談過戀愛&#,青澀到離譜。]<p/><p> [司總賺到了嘿嘿,溫溫寶貝在等你,快上!]<p/><p> 此刻,桑祁的表情晦暗不明,垂著陰沉的眸子,像是在思考。而旁邊的姜星南則專注地望著兩人,眼睛裡生出許多羨慕的神色。<p/><p> 面對溫稚的直截了當,司明沉聲音低沉:“當然愛你。”<p/><p> 身後立刻響起一道清脆的敲鑼聲。<p/><p> 導演組宣佈:“恭喜溫稚挑戰成功,獲得50w的加票。同時,姜星南挑戰失敗。”<p/><p> [什麼?這是任務…]<p/><p> [靠,我還沒磕起來,就be了?]?<p/><p> [嗚嗚嗚,溫稚欺騙我的感情,我要鬧了!]<p/><p> [所以溫稚的任務是告白嗎?那麼姜星南是什麼?]<p/><p> 當導演宣佈結果時,不光網友感到驚訝,司明沉同樣。<p/><p> 他問溫稚:“你的任務是什麼?”<p/><p> 溫稚實話實說:“讓你說愛我。”<p/><p> 司明沉瞭然,依然牽著溫稚的手,只不過把目光投向桑祁,凝視對方。<p/><p> 桑祁自然注意到司明沉的審視,他維持著淡定,問姜星南:“你的任務是什麼。”<p/><p> 這句話有些僵硬,同時暴露了桑祁糟糕的心情。<p/><p> 姜星南:“和你共同做一份荷花酥。”<p/><p> 沒料到任務這麼簡單,桑祁不耐煩道:“那你怎麼不說。”<p/><p> 姜星南沒說話。<p/><p> 在這種情況下跟桑祁爭辯只會讓人看笑話。<p/><p> 桑祁陰沉著臉,將最後一杯茶喝完,轉身離開。<p/><p> 溫稚看著姜星南:“你的任務卡上,是不是也寫了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p/><p> 姜星南點點頭,獨自離開。<p/><p> [臥槽,桑祁是什麼極品下頭男。]<p/><p> [如果我沒記錯,姜星南至少提了三次去製作荷花酥。]<p/><p> [可不是嘛!桑祁三番五次拒絕,輸了只會找別人的錯,這種人好惡心。]<p/><p> [與溫稚的任務相比,姜星南的任務非常簡單,居然沒有完成??]<p/><p> 半小時後,溫稚與司明沉一同到達客棧,等待投票結果。<p/><p> 閒聊時,溫稚得知,每組嘉賓都有一個任務,只不過內容不一樣而已。<p/><p> 而完成任務的,只有他自己。<p/><p> 謝景的任務是讓對方主動親吻自己眼睛,陳箏的任務則是讓對方喊他老公。<p/><p> 溫稚琢磨著,如果這些任務讓他完成,恐怕也有些難度。<p/><p> 很快,投票結果顯示,溫稚與司明沉的票數為101w票,位列第二,何瓊斯與謝景總票數為120w票,位列第一。<p/><p> 溫稚有些失落,但想到兩人不用住在一樓,還是有些高興。<p/><p> 司明沉擔心溫稚難過,手掌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成績很出乎意料,都是你的功勞。”<p/><p> 突然,屏幕上的票數忽然變了,溫稚與司明沉的總票數立刻變成151w。<p/><p> 原來剛剛的數據是初始數據。<p/><p> 溫稚激動地看向司明沉的手:“司司,我們能住最大的房子了!”<p/><p> 司明沉溫和一笑:“嗯。”<p/><p> 有人歡喜有人憂,桑祁看到他和姜星南的票數僅僅只有60w票時,臉色很差,尤其是看到一樓環境的展示圖時。<p/><p> 他參加這檔綜藝,也只是為了給司明沉添堵,但他沒料到自己的處境會突然這麼差。<p/><p> 他發信息給助理,質問助理究竟怎麼找的人給他們刷票,助理吞吞吐吐,大概意思是沒料到他們的票數這次會這麼低,買票時預估少了。<p/><p> 所有人拉著行李準備入住。<p/><p> 謝景喊住溫稚:“可以啊溫稚,頂樓的環境有多豪華,記得告訴我。”<p/><p> 溫稚點頭:“沒問題。”<p/><p> 雖然事先已經知道頂樓的環境,但溫稚踏進房間時,還是笑得兩眼彎彎。<p/><p> 這種來自心底的滿足感不光是住上大房子,還有司明沉那句“我愛你”。<p/><p> 頂樓的面積非常大,全部採用新中式的裝修,沙發和座椅非常舒服,溫稚躺在上面幸福得快暈了。<p/><p> 自從溫稚失憶,司明沉總能在溫稚臉上看到從未有過的熱烈,這種積極的態度同時也不斷感染著他。<p/><p> “你好好玩兒,我去收拾行李。”<p/><p> 司明沉剛要走,溫稚喊住:“我跟你一起去吧,你自己太辛苦了。”<p/><p> 司明沉開玩笑道:“你是小功臣,今晚犒勞你。”<p/><p> 溫稚神色稍稍變了。<p/><p> 這種犒勞他不想要。<p/><p> 那種犒勞可以試試。<p/><p> 由於今天是本次旅程的第一期,節目組開始提供基礎物資。<p/><p> 按照規則,物資從上至下,先由溫稚挑選。<p/><p> 有了上次的經驗,溫稚懂得了居安思危,唯恐這次跟上次一樣,兩人平分一條內褲。<p/><p> 物資非常充裕,有保暖的被褥,熱飯用的電器,一些水果蔬菜和麵包,還有保暖的睡衣。<p/><p> 溫稚清點完頂樓的物品後,發現自己什麼都不缺。<p/><p> 唯獨令他不滿意的地方就是,他和司明沉的床是純實木製成,棉褥比較薄,對於習慣睡軟床的人不太友好。<p/><p> 負責運輸物資的工作人員提醒他:“你可以把被褥拿走,墊在身下。”<p/><p> 溫稚想起底下糟糕的環境,輕輕搖頭:“樓下的居住環境本次就差,我拿走了別人怎麼辦。”<p/><p> 最終,他只拿掉一副撲克牌,供他和司明沉娛樂。<p/><p> [溫稚人真的不錯。]<p/><p> [上次分物資時,溫稚跟司明沉就在最底下吧?我記得上面幾層沒人考慮他。]<p/><p> [上次大家都是瘋狂拿東西,根本沒人為底下的人考慮。]<p/><p> [可能淋過雨,溫稚也希望能為別人撐傘吧。]<p/><p>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司明沉整理好他們的行李後,呼喚溫稚洗澡睡覺。<p/><p> 他的心裡裝著那件事,所以有些分神,溫稚走到他身邊他甚至沒有發現。<p/><p> “司司,辛苦你了,你真賢惠。”<p/><p> 司明沉反應片刻,回頭說:“去洗澡吧,我出去一趟。”<p/><p> 溫稚:“你去哪裡?我跟你一起。”<p/><p> 司明沉語氣較為堅定:“不用,我馬上就回來。今天外面大風預警,溫度很冷,你在這裡等我。”<p/><p> 溫稚沒法子,只能乖乖答應。<p/><p> 一樓,姜星南和桑祁也領到了他們的物資,一套厚厚的被褥和若干水果蔬菜。<p/><p> 自從進屋後,桑祁一直不爽,儘管沒有再責怪姜星南,但冷冰冰的態度實在令姜星南難受。<p/><p> 屋裡的條件跟差,雖然能洗澡,但因為沒有取暖電器,很容易感冒。<p/><p> 桑祁將唯一一套被褥鋪在石頭床上,突然用力踢了一腳,嘴裡罵了兩句髒話。<p/><p> 姜星南站在一旁,沉默地垂著頭,沒有說話。<p/><p> “被褥的厚度有些薄,我把它們折了一下。”<p/><p> 桑祁點了一根菸,神色不悅地盯著姜星南。<p/><p> 原本1.5m的褥子,折成一半隻剩0.75m,僅僅夠一個人躺。<p/><p> 姜星南明白桑祁的意圖,主動說:“沒事,我鋪上行李箱裡的衣服吧。”<p/><p> 桑祁應了一聲,脫掉鞋,躺在上面。<p/><p> “你這個影帝的人氣一般啊,給你投票的人怎麼這麼少。”<p/><p> 桑祁閉著眼,試圖將他們票數最低這件事全部歸咎於姜星南的人氣。<p/><p> 姜星南言語低沉:“離開娛樂圈這麼久,有人記得我喜歡我,已經很不容易了。”<p/><p> 桑祁冷笑一聲,將菸蒂扔到姜星南的腳下:“把它扔到垃圾桶。”<p/><p> 姜星南輕輕彎腰,藉著扔垃圾走出這間令他窒息的房間,出門透氣。<p/><p> 這時,門外響起叩門聲。<p/><p> 桑祁問:“誰?”<p/><p> 司明沉:“出來,找你有事。”<p/><p> 司明沉的到訪讓桑祁有些意外。<p/><p> 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司明沉還記得溫稚在禮堂說過的話。<p/><p> 桑祁聲音慵懶:“我跟星南睡著了,什麼事明天再說。”<p/><p> 站在門外的司明沉沒打算給桑祁拖延的機會:“我再說最後一次,立刻出來。”<p/><p> 桑祁不再搭理:“隨你。”<p/><p> “嘭”的一聲,簡陋的木門被踹出一個洞口,老舊的門搖搖欲墜,吱吱作響,<p/><p> 桑祁立刻起身:“司明沉,你瘋了?再怎麼樣,我也是你的表哥。”<p/><p> 司明沉臉色極差,沉鬱的眼睛可怕陰冷,死死盯著桑祁。<p/><p> 桑祁已經下床,套起外套微微笑:“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p/><p> 司明沉鐵著臉:“桑祁,當年溫稚根本沒有向你表白。”<p/><p> 桑祁故作不懂:“什麼意思?你的話我一個字都沒聽懂。”<p/><p> 司明沉神色冷冽:“既然溫稚沒有跟你表白,那麼你在我出國前說的那段話,就是撒謊了。”<p/><p> 桑祁依然維持著笑意:“表弟,看來這麼多年,你依然對我和溫稚的那段戀情耿耿於懷。你說你這是何必呢?明明你們都已經結婚四年了——”<p/><p> 桑祁的話戛然而止,靜靜看向司明沉身後:“你是對我不放心,還是對溫稚不信任?還是你懷疑我們倆藕斷絲連?”<p/><p> 司明沉忽然輕蔑一笑:“藕斷絲連?我現在懷疑的是,溫稚當初拒絕我的表白是另有隱情,而你則趁虛而入。溫稚有沒有愛過你,還不一定。”<p/><p> 桑祁緊攥的拳頭忽然鬆了:“如果這樣想,能讓你心情好一些,那麼你就這樣想吧。”<p/><p> 司明沉早已看慣了桑祁的伎倆,直言不諱道:“如果自欺欺人能讓你這個loser沉浸在自己營造的幻想中,你也可以繼續。”<p/><p> 桑祁神色陰沉:“你說誰是loser。”<p/><p> 司明沉:“誰是誰心裡清楚。”<p/><p> 桑祁忽然笑了:“明沉,溫稚現在失憶了你是清楚的。溫叔叔給我看過溫稚的病例,病歷中醫生表示,溫稚失憶其間,會出現記憶錯亂和情感遷移的現象,你就不怕現在溫稚對你的喜歡只是把情感寄託錯了嗎?畢竟我跟溫稚戀愛過是事實,而你從頭到尾只是被施捨了一份我不要的愛情。”<p/><p> “砰”的一聲,桑祁應聲倒地。<p/><p> 司明沉身後的姜星南神色慌亂,連忙跑到桑祁面前攔住司明沉,防止他再次攻擊。<p/><p> 桑祁吐了口帶著血腥的吐沫,神色得意:“我戳到你的痛處了?我跟溫稚的過去是真的,永遠抹不掉。”<p/><p> 司明沉靜靜走到他的身邊,視線盯著他:“溫稚是不是喜歡我,我心裡清楚,輪不到你來質疑。你的馬腳已經露出來了,要小心藏好。否則讓我查到任何端倪,你沒有好果子吃。”<p/><p> 最後,司明沉看了眼護著桑祁的姜星南,快步離開。<p/><p> 望著司明沉的背影,桑祁不屑地將嘴角的血漬擦掉,狼狽地起身。<p/><p> 姜星南木訥地看著他:“你跟溫稚,交往過。”<p/><p> 桑祁沒好氣道:“怎麼了?不可以嗎。”<p/><p> 姜星南深深呼吸,眼睛瞬間紅了:“你只跟我說過,你暗戀溫稚,對待司明沉也很照顧。但司明沉利用你不在的那段時間,把溫稚搶走。”<p/><p> 桑祁擦著嘴角:“我說的不對嗎?”<p/><p> 姜星南皺眉:“可是你沒告訴我,你跟溫稚在一起過,你還那麼愛他。”<p/><p> 桑祁笑了下:“這些都是往事,那麼重要嗎?”<p/><p> 姜星南:“不重要的話,你為什麼那麼在意?甚至不惜拋頭露面跟我參加這檔綜藝節目。你真的只是為了陪我嗎?還是說僅僅是為了滿足你強烈的報復心,不想讓司明沉和溫稚好過?”<p/><p> 桑祁冷言:“姜星南,如果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們立刻就分。你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這些亂七八糟的糾纏。”<p/><p> 姜星南這次沒再說話,但也沒有留在這間臥室,獨自離開。<p/><p> 回去後的司明沉剛一打開門,立刻被撲了滿懷。溫稚身上很香也很暖和,瞬間驅散了司明沉身上的寒氣。<p/><p> 司明沉抱著溫稚,低頭說:“怎麼不睡覺?”<p/><p> 溫稚嘿嘿一笑:“等你回來。”<p/><p> 溫稚本想拉著司明沉的手進屋,忽然發現一些異常。<p/><p> 司明沉的右手手指,破了皮,正在朝外滲血。<p/><p> “這是怎麼回事?”<p/><p> 溫稚趕忙拿出藥箱,手忙腳亂地準備給司明沉包紮。<p/><p> 司明沉安撫道:“別擔心,只是普通外傷。”<p/><p> 這句話溫稚顯然沒有聽進去,依然緊張兮兮地替司明沉消毒,貼創可貼。<p/><p> 司明沉坐在沙發上,靜靜凝著溫稚。<p/><p> 以他的角度看,溫稚的睫毛很長,認真幹活時會輕微顫動,唇瓣像花形一樣。<p/><p> 過去四年的婚姻生活,像潮水一般湧入司明沉的思緒。<p/><p> 簽訂離婚協議那天,他覺得他與溫稚相處的這幾年是苦味兒的杏仁,雖然也有一絲甜蜜,但回味更多的是滿滿的苦澀。<p/><p> 他現在有些後悔,沒有在溫稚失憶前跟他提起桑祁的事情。這樣,無論真實情況是什麼,也能給他個痛快。<p/><p> 但那時的他,一直顧忌著年少時的那場單戀,被拒絕後的敏感小心不斷侵蝕著他的勇氣,更讓他對桑祁兩個字避如蛇蠍。<p/><p> 他以為,他們之間不提桑祁這個人,就可以當作這些事沒有發生過,可事實上這兩個字儼然成為他的心魔,骨子的自卑讓他再也揮之不去。<p/><p> 現在,司明沉有些釋然。<p/><p> 可能從桑祁開始自欺欺人,覺得溫稚喜歡自己是因為記憶錯亂,情感寄託錯的那一刻開始。<p/><p> 原來桑祁面對溫稚真的喜歡他這件事,也非常害怕不願面對。<p/><p> 恐怕當初桑祁對他說的那些鬼話,也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p/><p> 司明沉忽然低笑一聲,嘲笑自己的怯懦與隱忍。<p/><p> “司司,你笑什麼?”<p/><p> 溫稚抬起眼睛,疑惑看著他。<p/><p> 司明沉將溫稚摟在懷裡,說出他多年的心魔:“阿知,我想告訴你一件事。”<p/><p> 溫稚立刻將手中的工具收好,認認真真準備聽。<p/><p> 司明沉儘量壓著聲音,讓自己平靜下來:“桑祁跟我說,你和他交往過。”<p/><p> 溫稚立刻瞪大眼睛:“我跟桑祁交往過?怎麼可能啊,我根本不喜歡他。”<p/><p> 司明沉聲音很輕:“嗯,我知道。”<p/><p> 溫稚總算明白司明沉為什麼總是把桑祁當作吃醋對象,原來心裡藏著這件事。<p/><p> “我發誓,我——”<p/><p> 溫稚記不清高中以後的事情,剛準備發誓,又有些心虛。<p/><p> “我肯定不會跟桑祁在一起的,他那麼醜,我是個顏控。況且我對你的愛情忠貞不二,怎麼會喜歡上別人。”<p/><p> 司明沉含著笑,將溫稚重新擁入懷裡:“嗯,我知道。”<p/><p> 溫稚對於桑祁說謊這件事非常氣憤,眉心始終微微蹙著,像是在思考什麼。<p/><p> “他說他跟我交往過,他有證據嗎?他知道我屁股上哪裡有痣嗎?知道我肚子上哪個部位有胎記嗎?知道我——”<p/><p> “別說了。”司明沉聲線中帶著一絲複雜,聲音壓低:“你說的這些,好像我都不清楚。”<p/><p> 溫稚:“你當然不知道了,因為這些我都沒有。”<p/><p> 司明沉忽然被逗笑,聲音耐人尋味:“怪不得,不然我還以為我四年來每天抱在懷裡的,另有其人。”<p/><p> 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曖昧,彼此的呼吸相互纏繞且綿長。<p/><p> 不知不覺中,溫稚已經坐到司明沉的腿上,額頭抵著司明沉的胸膛,喉結悄悄滾動。<p/><p> 現在本該是心猿意馬的時刻,但溫稚總是被桑祁這件事,攪的不得安靜。<p/><p> 他根本無法說服自己,居然跟桑祁交往過。<p/><p> 他開口問道:“司司,萬一,我是說萬一。我真的跟桑祁交往過,你會不會嫌棄我,不愛我了。”<p/><p> 司明沉彈了彈他的額頭:“不會。”見溫稚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他再次解釋:“這件事,桑祁在你跟我結婚前就告訴我了,如果我介意,怎麼會跟你結婚呢?”<p/><p> 溫稚猶豫片刻:“那你為什麼一點都不介意?正常來說,你不是應該會吃醋,然後生氣嗎?”<p/><p> 司明沉:“當然會吃醋。但比起吃醋生氣或者介意,你能跟我結婚,對我最重要。其他的事情跟他相比,顯得非常渺小。”<p/><p> 溫稚看著司明沉那雙溫柔沉靜的眼睛,聲音越來越小:“那你回國後,我們家越來越落魄,你肯跟我們家聯姻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p/><p> 溫稚心裡的猜測呼之欲出。<p/><p> 司明沉:“因為你。”<p/><p> 這一刻,溫稚手指微微蜷起,鼓起勇氣問道:“司司,那你既然這麼喜歡我,為什麼同意簽訂那份離婚協議啊。”<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