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 作品
125:她可是孤狼選手
華陽宮。
秦溪月一人對弈,棋盤上黑白雙子廝殺,明明白子優勢明顯,結果卻被黑子轉敗為勝。
她強壓住想要將棋盤掀翻的衝動,站起身來深深吸口氣,理智慢慢地歸籠。
走到窗前,秦溪月凝視著窗外,這一年馬上就要過去了,進宮這麼久,所有的目標都未達成,雖然升了位份,但是卻無皇寵。
她知道進宮不易,但是並不知道會這麼辛苦。
不只是她,也許這宮裡的其他妃嬪也都在凝視著忘憂宮,想要看看忘憂宮裡的人什麼時候能失寵,這樣別人才有機會更進一步。
舒妃恢復封號是個契機,唯獨沒有料到宋雲昭反應這麼快,更沒想到皇上即便是踏進了後宮,依舊只去忘憂宮。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她卻知道,這回右相立功的背後,宋雲昭肯定是做了什麼,應該不只是捐銀這一件事情。否則的話宋南禎主管雪災事宜,右相怎麼會暗中給他行方便。
所以舒妃恢復封號忘憂宮沒有絲毫動靜,她心裡就已經清楚了,舒妃跟宋雲昭肯定是有過聯手。
這樣的形勢對她太不利了,如何打破宋雲昭獨寵的局面,才是她眼前最急迫的事情。
三妃之中舒妃與宋雲昭的關係讓人有些不懂,但是這次雪災讓右相獲利,想來短時間內舒妃應該不會為難宋雲昭。
三妃中還有莊妃跟婉妃,婉妃的性子令人有些難以招架,端著才女的架子不肯落地,就算是有什麼圖謀,以婉妃的性子也絕對不會出頭去做,只會讓別人頂在前頭,這自然越是她願意看到的。
那就只剩下莊妃,莊妃雖然比婉妃好打交道,但是莊妃才是三妃中最不好談條件的。
雖然莊妃有對她示好,但是合作的事情她還是有些猶豫。
只是眼下她沒什麼機會等了。
“主子,莊妃娘娘說請您過去喝茶。”
“有沒有說什麼事情?”秦溪月看著芳萍問道。
芳萍輕聲說道:“好像是年宴的名單下來了。”
秦溪月神色一凜,“服侍我更衣。”
若是為了此事是要親自走一趟,莊妃請她過去,想來應該是名單有什麼問題。
昭陽宮裡,莊妃的臉色可不好看,胭脂在一旁服侍,此時上前一步輕聲說道:“娘娘,舒妃封號只要右相在,早晚也是能拿回來的,您也不用生氣。”
“本宮可不是為了這個。”莊妃冷笑一聲,“你看看年宴單子。”
胭脂上前拿起單子快速地掃了一遍,然後面帶驚訝的說道:“宋婕妤孃家進宮的居然是宋大夫人?這……這有點不妥當吧。”
“誰不知道宋雲昭與生母不睦,母女關係十分冷淡,原以為年宴宋三夫人進宮咱們也能看看熱鬧。”莊妃哂然一笑,她們還想看熱鬧,結果皇上直接就給把事情給解決了。
若是宋雲昭提出讓宋大夫人赴宴,她們還有機會做點什麼,但是現在皇上直接定了此事,她們想要做什麼可就不容易了。
至少目前,這是宋雲昭身上唯一的缺點了,但是這機會也沒了。
怎麼能不生氣?
“娘娘,秦婉儀到了。”雲黛進來躬身回道。
“請進來。”莊妃說道。
很快秦溪月就隨著雲黛進了殿,上前一步對著莊妃見禮,“嬪妾拜見莊妃娘娘,娘娘安。”
“快起來吧。”莊妃滿面笑容的開口,“坐下說話。”
“謝娘娘。”秦溪月道了謝這才入座。
胭脂帶著宮人奉上茶點,對著秦溪月笑道:“婉儀嚐嚐這點心,是娘娘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來的。”
秦溪月笑著說道:“既是這樣,嬪妾倒是要嘗一嘗。”說著用銀叉叉起一塊放入口中,細細品了品,便道:“這是玫瑰酥吧,只是沒有吃到玫瑰花瓣。”
“是用玫瑰花絞了玫瑰汁揉入面中,這還是娘娘想出來的法子。”
秦婉儀順勢讚美了莊妃一番,放下叉子後,看著莊妃笑道:“瞧著娘娘今日的氣色不是很好,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嗎?若是娘娘不嫌嬪妾愚鈍,嬪妾倒是願意為娘娘分憂。”
秦溪月如此識趣莊妃很滿意,便看著她說道:“本來是想請你過來喝茶說說話,不想正好拿到了年宴的名單。”
胭脂立刻上前將名單遞到秦婉儀手邊,“婉儀請看。”
秦溪月笑著接過,這名單入後宮自然是先給三妃,她知道會有這個名單,但是以她的位份是不可能立刻拿到的。
接過單子仔細看過去,這一看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眼睛落在了宋大夫人的名諱上。捏著名單的手微微一緊,隨即回過神又鬆開。
莊妃的眼睛掃過秦溪月的指尖,嘴角勾了勾,慢悠悠地喝著茶,氣定神閒。
秦溪月把名單放在桌上,這才抬起頭看向莊妃,面上的神色早已經恢復如常,慢慢地說道:“這名單嬪妾瞧著也沒什麼不妥,唯獨宋府赴宴的是宋大夫人,這一點倒是讓人有點意外。”
“是啊,自來孝字如天,也不知怎麼宋婕妤的母親不在宮宴名單上。依本宮來看,宋婕妤如今得寵,便是府中多來一人也沒什麼。”莊妃輕笑一聲慢慢開口說道。
秦溪月心想果然如此,莊妃這是要拿著她衝鋒陷陣呢。
她雖然不願意做那把刀,但是這件事情卻也不能就這樣放過,她與宋雲昭之間的關係是無法改變的,只要她在,自己就永遠被她壓著無法出頭。
她自然不願意。
“娘娘說得有道理,只是嬪妾位卑,這等大事哪有資格開口。”秦溪月一臉的無奈,“說起來今年宮宴還需三位娘娘共同主持,這可也是本朝頭一遭的事情。”
莊妃就知道秦溪月不會輕易上鉤,聽她這話似是無意地嘆口氣,“貴妃仙逝之後,這宮裡就沒個管事的,眼下後位空懸,長此以往只怕朝臣也會進言請皇上立後。偌大的後宮,總不能一直如散沙一般。”
“是這個道理。”秦溪月笑著附和道。
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想道:皇后?莊妃現在也真敢想,她既沒有為皇上誕下子嗣,其父也沒有為朝廷立下大功,憑什麼她能坐上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