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白夜再臨

 “自從你變強之後，你感受到最多的是什麼？”

 卡特蘭想了想，她琢磨了半天隨後開口道

 “那就是自己的弱小吧”

 “弱小？你不是變強了嗎？”

 “是啊…變強之後遇到的敵人也比自己弱小時強大了太多，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看不到上限，其實我有的時候真的有想過當初沒有變強該多好，沒有相應的能力，許多事情即使我想也做不了，這樣就能擺脫許多的煩惱”

 “你能理解嗎？當自己拿出自己所有的力量、武器、技巧都沒辦法取勝，連一絲勝利的希望都沒有…”

 “你遇到過這種敵人嗎？”

 “嗯，我遇到過，不知道為何，明明我能清楚感覺到它們並沒有那麼強，與我曾戰鬥過的存在相比，它們真的很普通，但不知為何，我真的…沒辦法贏，即使拉爾德幫忙也只是替我爭取到了多點的時間…我感覺我不止是在和它們戰鬥，總覺得還有某個存在，我無法理解”

 “為何你會如此絕望呢？”

 “因為…我沒法守護住其他人”

 “我明白了，感謝你的配合”

 “嗯…對了，你是誰？”

 …

 卡特蘭扶著額頭抱著自己的殘肢斷臂，她看著遠處因高溫徹底扭曲的空間，不知裡面的人還是否活著

 “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會這樣…”

 仔細回想戰鬥的種種細節，她發現自己早就明白了

 “是啊…從一開始就很明顯，受到攻擊意味著受傷，這是人們的既定思維，防禦只是插在一條線上的板，受傷意味著有傷口，有傷口意味著自己離死亡更近一步，不可認知的不可直視，因為會瘋，有敵意的就是會攻擊，能看到的就是存在的…是我們的思維認知…是我們的意識造成了這一切，但知道了又怎樣呢？知道了意味著只是知道了”

 “認知是人類在物質世界遊蕩時的錨點，只有緊緊抓住才能維持自身的穩定，才能保持“正常”，可當錨點本身長滿了尖刺呢？在這如暴風雨海面的世界你又該如何維持自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