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晝長 作品

第114章 主神空間2

    可是現在他沒有了。

    哥哥都不抱他了。

    他惹哥哥生氣了。

    哥哥……哥哥……

    蘇佑扶著牆走過長廊時,腳被階梯絆了一下,自己腳踝發痛,他一下不得不掐緊了手才站穩,卻視線晃動,一下子對上牆面上那面鏡面長廊。

    一抬眼就看見雪發琥珀瞳孔的神明雙頰微紅,眼眶瀲灩,熱望而深……

    很漂亮。

    蘇佑酒意上頭,羞恥自尊全都丟了一地,他滿心都是陸敞。

    他愚笨得很,腦子想不出什麼好主意,自己意識不清都不知道。

    他想要哥哥。

    他只要哥哥。

    “來人!幫我去請主神,就說我有要事相商,關於職位事務的,我要明日就職。”

    “務必幫我把人請來,不然你就說我明日不去了,往後就再也不去了。”

    “……”

    其實他這樣的話實在拙劣,會被輕易唬住的人才是不知權術的傻子。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陸敞就是來了。

    他徑直被請入了亞主神殿的寢宮裡。

    亞主神殿的裝潢極其精緻,貼金走銀,即使是窗戶也被人用心地用金箔貼了走紋,銀光簾布籠床,暖香嫋升,猶如藏嬌的金屋。

    主神陸敞站在寢宮裡,衣袍莊嚴,皇冠流溢金幻,他詫異著,開聲問:“幻神請我來商議要事,這是何意?”

    床鋪上有突起微動,在床簾裡若隱若現,有人支吾出聲,含含糊糊地,掐著一點軟:“我不舒服,還請主神走近一些。”

    陸敞皺眉,良久不語,卻還是抬腿往前走了幾步。

    快要走到床邊的時候,他徒然停下。

    床上的人又開了口:“麻煩再走近一些。”

    陸敞眉頭皺得更深,暖香馥郁,他許是聞得心神搖曳,又往前走了一步。

    床上人還是不滿,催促道:“再近一點……好不好?”

    “……”陸敞又走近了幾步,開口道:“幻神一直催促我走近,這是何意?莫不是……”有意勾引?

    他話還沒說完,走到床邊的時候,床帳裡徑直伸出了一直雪白的手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還是他陸敞居然底盤不穩,一下被拉到了床鋪裡,床簾攏覆下來,暗香侵襲,他瞬間望見了床鋪裡那雙水潤潤又羞怯怯的琥珀色眼眸,流銀淺碎,眼眸裡都是他。

    他竟一下子晃了神,一時難以反應過來。

    直到自己頸脖被一雙手臂緊緊抱住,酒香瀰漫,有人哼哼唧唧地埋進他的頸脖裡的時候,他才回神,瞳孔卻又再次洶湧。

    他才發現。

    原來縮在床鋪裡的人竟是不著一縷,通身雪白,因為酒意而渾身蒸騰粉色,纖白小腿纏他不放。

    好的,就是蓄意勾引了。

    陸敞隨即冷了神,開口發冷道:“我當幻神是何意,沒想到非但不是勾引,而是自薦枕蓆……”

    “幻神你可知道,自重如何寫?”蘇佑從來沒被他這麼冷過,殞身前是,在小世界時也是,現在兩個人等身而立,卻相見不識,蘇佑委屈地直掉眼淚,手就是不放開,輕聲說:“可我就勾過你一個人……”

    陸敞停頓住,突然被這一句輕輕易勾得心神意動,不自覺地低眸看他,眼眸深沉下來,不言語不再。

    “自重兩個字,我也對你說過的。”

    “可你都可以一直捉弄我,卻不允許我抱你。”

    “哥……你已經,好久沒理我了。”

    蘇佑嗅著陸敞身上的墨香,不住地蹭,小聲地吸了吸鼻子,抱著主神的肩膀不放,眼淚一直往外湧:“哥哥,對不起,我以為我可以學你的。”

    “學你等我一樣,我等等你,追追你。”

    “可是對不起,我一天都受不了。”

    “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好不好?”蘇佑對上陸敞的眼眸,忍不住用指尖摩挲那雙凌厲眼型,很委屈地說:“你不愛我了。”

    “哥哥。”

    “……”陸敞看著蘇佑如此,等他說完,頸脖間沾染了一大團溼意,良久他才開口道:“幻神,你醉了。”

    “醉了又怎樣。”蘇佑眼淚順著眼角滑下來,床帳光色朦朧,淚珠晶瑩,卻沾溼了雪發,落在枕巾上暈開溼意,美人落淚,他迷離又清醒地,看著當初最相愛的人一臉漠然。

    “醉了也愛你。”

    陸敞掐著纖細手腕的手,沒由來的一鬆,竟是卸了力,在暖香裡,亂了心神,他在暗光裡,看得真切,眼眉被人撫摸著,溫柔又憐惜的。

    蘇佑拂過寬厚背部,他知道這裡曾經被天罰劈滿傷痕,身為武神,卻被擊打到毫無還手之力。

    “哥哥,你疼不疼啊。”

    我好疼啊。

    你僅僅只是不愛我,我就覺得天都塌了,我不愛你那麼多年,無心無慾,毫無反應,你究竟是怎麼撐過來的?

    罷了,罷了。

    疼就疼吧。

    陸敞高興就行,他願意等。

    蘇佑被酒意燻得昏沉,軟得像水,貼在男人身上,切切而情/熱,最後卻還是眼眸對上冷淡的雙眼,收了眼神,他鬆開了手,啞聲道:“實在抱歉,我喝醉了,胡亂說話,還請主神不要介意。”

    他抵著陸敞的胸膛將他推開,他說:“明日我就會就職,還請主神殿下放心。”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我對主神殿下並無敵意,還請殿下放心。”

    說完,自己捲了被子將自己裹住,翻身背對陸敞,不想看他。

    他怕,自己一看見陸敞就忍不住黏上去。

    卻又被現在的陸敞厭惡。

    自己想著熬過昏沉酒意,明日就職的時候再去和陸敞道歉。

    他腦子轉得慢,自己想得沉密,身後的人從未離開也不曾知道。

    直到自己手腕被人猛然掐住,他被人強硬掰過來,腰身被人攬住,蝴蝶骨被大手流連,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撲面而來的兇狠賭注口舌,被攪弄得渾噩,他才歡喜嚐到熟悉的味道。

    立刻接著酒氣濃郁,笨拙地回應,雙手抱住健碩肩脖,手腕不小心蹭到皇冠,他瑟縮了一下手,隨即地上就穿來清脆的硬/物落地聲。

    偌大的床鋪,被打了好幾個滾,糾纏發亂,床帳都被踢了好幾次,起起又伏伏。

    良久後,酒意都被散了一半,混合暗香釀了一樁呼吸交纏。

    高大男人饜足後,才鬆開他,掐著他的下巴撫他紅腫的唇,沙啞逼問:“你敢說你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