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晝長 作品

第54章 朝堂上的附和者(22)

    有救了……有救了!

    剎那間,阿穆罕立刻起身,渾身激動到緊繃,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表情,手忙腳亂地立刻傳了等在門外的疆醫,極其迅速地讓人把藥煎開,給蘇佑灌了下去。

    阿穆罕和林端幾乎屏著呼吸站在疆醫圍成的圈子之外,焦心地等待,目光盯著床上被人擺弄按摩針灸的蘇佑不放,時不時皺眉。

    “活了,活了!”疆醫激動大叫,一手搭著蘇佑的脈,一邊聽蘇佑的心跳:“脈搏有力,呼吸緩和……這藥居然真的是神藥!”

    “活了!吉桑活了!”

    “這是神蹟!吉桑果真是上天所庇佑的人!”

    阿穆罕和林端這才緩了一口氣,尤其林端,幾乎瞬間乏力,依靠在桌椅邊劇烈呼吸,這些日子他幾乎不眠不休,風雨兼程,將原先大半個月的路程縮短到七八日,生生地用自己心力熬出了一線生機。

    “……”阿穆罕心急想要去看蘇佑,但是疆醫亂成一團,自己反而生了畏畏縮縮的意味,怕驚擾了蘇佑的治療,視線一轉瞥見臉色蒼白,卸力難受的林端,他對於情敵還是敵意為先,可是林端來去拼死才救下蘇佑一條命時無可厚非的事實。

    “你先回去休息,這裡有疆醫。”阿穆罕說:“本王讓人給你準備上好營帳。”

    “你放過他,他不曾心悅你。”林端突然出聲。

    阿穆罕臉色乍變,戾氣橫生,冷哼道:“他也不曾心悅你,倘若蘇佑落入你的手中,你又可會放過他?還是說你喜歡他,只想把他當做一尊菩薩供奉起來?可笑至極。”

    “國師大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話你應該是從小修習到大的。”阿穆罕笑:“他只要還在我身邊,那就還是以我為主,與你有何關係?”

    “只怕國師大人福澤佑世,端坐在佛堂前誠心叩拜時,卻是在肖想我北疆的吉桑……對吧?”阿穆罕戾氣濃厚,冷聲說:“你是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你嗎?”

    “肖想?就是如此。”林端大笑:“他的命是我救的,你動不了我,除非你想看他愧疚終生……”

    “……”阿穆罕和林端平視,眼前已然癲狂的人和在大齊見到的清心寡慾的國師完全大相徑庭,林端拋棄了所有的禮儀顧忌,一頭栽在了蘇佑身上,阿穆罕收斂了戾氣,說:“我的確不能拿你如何,來人!帶大齊國師下去休息。”

    林端沒了體力,呼吸太亂,他走出營帳回去休息。

    疆醫給蘇佑安置好時,已然到了天色熹微,阿穆罕叫疆醫退下,自己小心翼翼地坐到床邊,側耳聽了聽蘇佑已經沉穩有力的呼吸,心頭喜悅壓不下來,忍不住伸手觸碰上蘇佑的小臉,瑩潤順滑的手感帶著溫熱。

    阿穆罕壓抑心頭狂喜,才說道。

    “真是……睡鬼。”

    “如此喜歡睡覺。”

    “罷了,想睡就睡。”阿穆罕說著,自己也側躺下來,看著蘇佑的側臉,只覺得劫後餘生,難以壓抑,他頓了頓又說:“你當真想要回大齊?”

    “想回去……我……也不能攔你。”阿穆罕幼稚地計較,說:“那可否,可以讓我同你一起去,你是我的吉桑,回門總該帶上丈夫。”

    “我會遵守三綱五常三從四德,可好?”

    “我定不會讓你丟臉。”阿穆罕不是話多絮叨的人,而現在話越說越離譜,平白讓人笑掉大牙的話也直接想也不想就往外冒。

    他抱著蘇佑沒有太長時間,帳外馬蹄聲漸起,阿穆罕起身出營帳處理政務,走得時候繾綣不捨,摸了摸蘇佑還在闔目沉睡的臉,難捨難分。

    幾乎差不多耗到帳外有人催促,他才轉身離開,並且吩咐營帳外守候的人盯住林端,不能放他進去,才離開營帳。

    他離開營帳後不久,就又轉身回來了,守衛覺得異常,伸手想攔,卻被冷冷射過來的目光嚇到不敢抬頭,讓可汗王進入營帳,面面相覷著說。

    “嘖,才離開一會,就又回來了,我們可汗王可還真離不開吉桑。”

    “這恩愛情侶,向來都是如此,只是我們誰都看不上的可汗王,原來還有一天可以栽得這麼厲害啊。”

    “只怕,新婚後就更加黏膩了!”

    可汗王進入營帳後,徑直走到了蘇佑床邊,由上至下地看他闔目沉睡良久,喉結微動,眼底情緒繁複,緩慢地靠近了床鋪,俯下身,在極其相近的距離裡細細看著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