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晝長 作品

第34章 朝堂上的附和者(2)

    一眾宮人拿著清潔物件守在一邊,視線不敢亂動,卻都是人精的人精,一看就知道這場面十分不一般。

    趙懿愛潔性格看起來桀驁散漫,實則狠厲利落,對人更是挑剔,自己不會壞了進食的規矩,也更加不允許有人在自己面前吃得如此失態,油水沾染。

    然而這位蘇大人卻赤腳落地,睡衣進食,而且還在趙懿面前吃著宵夜,絲毫不見端正矜持,很是異常反態。

    然而趙懿卻看著,眼神平靜。

    卻是,他自己都沒察覺異常。

    趙懿看蘇佑吃得腮幫子都突起來,尖尖下巴都託不住,眼神一直盯著肘子,因為力氣太小,撕扯肘子的動作十分用力,很是滑稽,他自己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地就入了迷。

    等到蘇佑放下豬肘子的時候才皺了眉,對自己剛剛的失態很是懊惱。

    蘇佑手上臉上都是油,守在一邊的宮人連忙端上器具給蘇佑休整,漱口了數遍,沾染油腥的手被精油水擦了數遍,直到指尖都是花香,纖細白潔才被放過。

    蘇佑吃飽後,精神滿足,任由這些人搓圓捏扁,眯著眼睛乖得不行,身上外衣被解下來後,趙懿一命令,他自己就十分順從地爬上了床睡覺。

    酒足飯飽就想睡覺,何況還是在這麼溫暖舒適的環境裡,他也不管自己身邊睡得是什麼皇帝了,蓋上被子就閉上了眼睛沉入了睡眠。

    趙懿都被蘇佑這一套行雲流水的行為給弄得有些怔然,之前還誠惶誠恐,現在卻是連人都沒放在眼裡,一前一後反差極大。

    趙懿也躺上床,落了簾子,自己重新在黑暗裡看著不遠處的背影,思緒加深。

    他早前還是皇子時,就已經見過蘇佑,知道蘇佑是個京中紈絝,無才無德,蠢鈍愚笨,,而貪生怕死,欺軟怕硬,是個貨真價實,無可辯駁的小人。

    為京城中文人名士所不齒,縱使是武將,也看不得他愚鈍模樣。

    幾乎可以說,蘇佑除了一張霍亂眾生的臉,簡直無一是處,之所以準允他做官都還是他祖上福廕,再加上攝政王施壓。

    活脫脫一個全然無用的金玉花瓶。

    那卻為何,他常常深夜難眠,憂思深入。

    無端情緒湧動,自我陷入困境中。

    他不得不傳喚蘇佑,只有在見到蘇佑時,症狀才會緩解,然而卻又日益加重,導致他今晚扣了人,留宿在自己身邊。

    身邊的人呼吸微沉,均勻錯落,顯然已進入深眠,身為攝政王的人卻睡在皇帝身邊都能安然,當真是天真心大。

    趙懿睜著眼睛,專注加深,身邊人卻開始亂動,動作蠻橫不講理。

    蘇佑吃得太飽了,還沒睡多久,飽脹的腹部就開始作亂,可是已經陷入睡眠,精神和身體混在了一起,自己哼哼唧唧地就開始動作,下意識摸索身邊的人,把被子蹬開後自己摸不到人,又不服氣,又翻了個身,滾進了趙懿的懷裡,龍涎香撲面而來,男人軀體結實健碩,他埋頭蹭了一會,閉著眼摸索男人的大手。

    本能地放在自己地腹部,含糊著說:“幫我揉揉,我吃撐了。”

    “......”趙懿身體被蘇佑摸索時,渾身僵了一瞬,呼吸都停滯了,等撞入自己懷裡的人一陣亂動,最後吩咐出這麼一句後,頓時氣笑了。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趙懿大手覆蓋上柔軟,卻是發現這紈絝連一身皮肉都薄而軟,絲毫不像平常男人一樣結實有肌肉。

    “揉揉嘛,好脹。”蘇佑哼了一聲,聲音含糊著又細又小,像是撒嬌,自己抓著大手,指導男人的大手給自己揉胃。

    暗香襲來,懷裡的人又小又軟,還嬌裡嬌氣的,抓著他的手也很纖細柔軟,幾乎就是在這樣的氛圍裡,趙懿被一個紈絝迷了心智,還真上手施力給蘇佑揉胃。

    真的吃撐了,小肚子都鼓了起來。

    蘇嬌抓著趙懿的手,讓他加大力氣,趙懿捏了捏懷裡人的手指,覺得蘇佑連骨架都纖細。

    卻仍然勤勉地,給懷裡這隻紈絝揉腹部。

    感覺到胃部不適的舒緩後,蘇佑手都放鬆了下來,覆蓋在男人的手背上,黏黏糊糊地命令道:“蔣未,不要揉太重,輕一些。”

    “......”趙懿頓時停了,臉色都黑了下來,咬著牙想要弄醒蘇佑。

    問這蔣未是誰,是不是把他堂堂皇帝弄成了誰。

    居然敢這麼折辱他,這蔣未又是誰。

    看樣子這個蔣未怕是已經和他同榻而眠,甚至親密無間,兩個人暗自苟且,只怕背後什麼都做過了!

    竟然敢這麼對他。

    趙懿心頭火起,想要伸手掐住蘇佑的下巴把人弄醒。

    然而懷裡人卻最先動作,因為胃部不適,蘇佑皺著眉催促,還掐著趙懿的袖子:“不要停,胃好脹,我難受。”

    “揉揉嘛,蔣未。”

    蘇佑話說太軟,溫熱的呼吸交雜淺香撲面而來,被鮮花香味浸泡過的手指也纏繞著一絲香,眉頭皺著,輕輕哼哼,霎時間,殺得趙懿理智全無,剛剛一腔惱火碎成粉末。

    這蔣未每日就是得見的是這樣的蘇佑嗎?

    嬌的,軟的,香甜的。

    全然不是他平日裡戰戰兢兢,畏縮求全的討好樣子。

    這蔣未可真是......受盡了上天厚愛。

    他大致,或許,也是可以做一回蔣未的。

    擁抱他,觸摸他。

    他臂力收緊,把懷裡的人攬得更近,軀體貼著,結實觸碰了柔軟,他埋首在溫熱皮肉裡,細細嗅著香味,手指仍然不停,輕柔地揉動著微脹的腹部。

    剛剛被任性嬌氣的人的蹬掉的被子又被人細蓋好,貼身覆蓋著,還被壓了幾下,確保體寒畏冷的人不會受寒後,才輕闔眼目,擁著人入睡。

    床簾罩了一床溫暖,燈火如豆,在夜色下照了一房的明亮,暖香嫋嫋而升,滿室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