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疲 作品

第九百六十七章 歧途

  按照他的說辭,這種天然掌握權勢與非常手段的強力部門;不需要心術不正或是別有用心的投機者;反而在面對那些黑暗與醜惡時,成員需要一定的理想和道德底線,才不至淪為權勢鬥爭的工具。

  也不會經歷太多殘酷與險惡之後,迷失了濟世救民的立場和初心;或是過度自我膨脹,偏離生而為人的本色和義理;正因為如此的行事風格,也為西京裡行院爭取到,超然於各方的相對特殊地位。

  因此,對江畋轉發過來的東都本部的現狀,他其實也並沒有一點風聲;只是萬萬沒想到,他們會膨脹和失控的那麼快,被各方權勢介入後架空那麼的明顯;這也讓於琮不由大大的警醒和自省起來。

  但好在有這位監正/掌院,時時刻刻的無形威懾和變相鎮壓局面,多少分走了來自朝堂上的最大壓力;也讓他有足夠得底氣,去拒絕和排斥哪些明裡、暗中的滲透手段,反而是他本人最近有些煩擾。

  當初於琮主動選擇了放棄,清貴而前程遠大的學士院身份,自甘墮落的成為一位,名不見經傳的新衙副監;固然是令人大掉眼鏡和嘆息不已。但隨著西京裡行院逐漸的名聲在外,權勢和影響愈隆。

  自然又有人讚歎他是眼光獨到,深有先見之明;而自發的攀親念舊前來趨附之。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他都可以應付自然;保持一個基本的潔身自好;但卻沒有辦法拒絕,來自家族相親和婚配之議。

  雖然於氏不算什麼大族,也並非京華本地的出身;他更是父母早亡也沒有兄弟姐妹,但身為當下國朝最為炙手可熱,強力部門/超凡署衙的主要負責人;自然也前程遠大、潛力深厚的優質良配之一。

  雖然他設法推拒了,許多說親的同年、故舊。但但遠在徐州老家的前代進士,現任登州市舶使的叔父兼族長於濆,也來信對他提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詢問之後,他也就再沒法獨善其身了。

  就像是他曾私下請教過座師南懷恭,對方意味深長的對他所說的:“禮用,我知曉你一心想做個孤臣、純臣,但身在朝堂之中,除了那位監正,又有誰人能夠真的毫無擎制,或說心無旁騖的呢?”

  “古人曰君子有道,也不過是修身養性立德立言,齊家治國平天下,功成名就身退而以?但若是你沒有成家立業、妻兒圓滿之故,又怎麼令人安心賦予更多的重任,也令你有所機會更進一步呢。”

  “禮用所慮,也不過是未來妻室的家門立場而已;但這反而是最容易解決的啊!只要選擇一位遠離朝堂,又有足夠家業和底蘊的聯姻對象;便就好了……”想到這裡,於琮再度長長嘆了一口氣了。

  卻是想到了眼下兩京之間的朝堂風潮,愈發的懷念起,那位監正尚在京中坐鎮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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