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疲 作品

第七百七十六章 探使

然後拿著足夠的證據,直接找上了單于/安北都護府(今內蒙和林格爾)治所,當眾揭穿並拿下了幕後黑手。釐清了內部的問題和外在隱患之後,然後,郭崇濤才有心思考慮起自己在任上的作為。

巡邊御史顧名思義,就是巡查傳統邊牆內外,各處堡寨屯守的職責;同時也變相兼帶監察、巡視和鎮撫,一部分的塞外諸侯。在這方面只要巡邊御史本人有心作為,也是相對容易做出成績和實效。

因為相對於切身的利害關係,被嚴令不得輕易介入塞外諸侯之間是非,的延邊府兵/軍戶、長征健兒和輪邊的諸衛、禁兵;身為朝廷派遣的巡邊御史,反而擁有調停這些塞外諸侯紛爭和衝突的資格。

畢竟,塞外草原上的得天獨厚環境和相對脆弱的氣候生態,導致了以畜牧為主的產出有限;能夠養活人口的上限,同樣也波動很大。雖然朝廷在沿著河流分佈的諸多水草地,建造了一系列的戍壘。

後來又將其變成分割草原、阻斷的網絡節點的同時,也發展出與鄰近部落通商的貨棧和初級手工作坊;並籍此建造起大大小小的居城,後續分封的一系列塞外諸侯,並形成定期北狩(捕奴)制度。

雖然自梁公主持泰新改新開始,朝廷就維持和延續了專門的官買和椎場制度;以最低限價和長期兜底的方式,將被征服的各部帳落、牧民;給變相拘束在了特定的範圍內,以為世代供應皮毛肉角。

但草原上能夠承載的人口,終究是有所極限的;因此,朝廷又以獎賞和鼓勵塞外諸侯北狩,有償收買捕奴;僱傭義從和招募青壯徵拓海外等方式,多管齊下的消耗掉,草原上歷代滋生的多餘人口。

然而在塞外諸侯之間,也是有著三六九等的親疏遠近;同樣會因為分配不均而起了嫌隙,因為麾下附庸部落越界放牧,爭奪水草山林;相互間也不乏大大小小紛爭,乃至長期延續下來的矛盾衝突。

而作為被塞外諸侯、邊藩,世代馴順下來的大部分牧帳中;同樣也不乏一些生性愚頑散漫,或是桀驁不馴的少數;想要擺脫和推翻邊藩的約束和管教,屢屢掀起騷動變亂,逃入瀚海、沙磧為匪宦。

身為朝廷權威的一份子,巡邊御史若能成功調停期間的矛盾;或是阻止一場,這些邊藩之間的衝突;甚至調兵平定一場動亂。在具體政績的考評和官聲、資歷的積累上;也是重要的加成選項之一。

另一方面,位於瀚海、大沙磧與鹽澤邊緣的夏綏延各州,同樣也是一個礦產豐富、工坊發達。商旅往來頻繁的相對繁茂之所。比如,夏州有規模很大的皮革、毛紡加工業,綏州有十多處的煤礦坑。

就算是延州也有圍繞著地斤澤的採鹽業,雖然不是可以直接食用的淨鹽;但是提取過濾之後的產物,卻是製作染料、生藥、火藥的重要成分。參與其中以此為生的人口,幾乎佔據州府的小半戶冊。

此外,還有當地相當興盛的羊馬市和季節性的馬球、競逐諸多賽事,因此,作為巡邊御史的地盤,並不算是什麼窮鄉僻壤;反而算是邊地上一片人口密集的繁華區。作為巡邊御史,也能從中受利。

甚至未必要他主動做什麼,就自然有人巧立名目禮送上門;也不是為了徇私枉法或是開方便之門,只求在他面前混個臉熟和變相結好一二而已。雖然未必是非法生意,但巡邊御史想要查辦太簡單。

因此,更多是對方想要籍此拉近距離,摸清這位新任巡邊御史的品性和嗜好,趨利避害的避免踩雷,以至被額外針對和刻意找麻煩,或者只是在照例打點過其他人之後,純粹為自己求個心安而已。

故而,就算郭崇濤想要有所建樹,也足足用了一年多時間的暗中觀察和四出走訪,才在相對的證據齊備和準備充足之下,突然出手拿下夏州城外的某處沙盜銷贓窩點;又籍此順藤摸瓜深入地斤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