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疲 作品

第63章 再現2

    其他被送進臺獄的低品官吏,更不知道凡幾。這也逼得身為座師和舉主的周邦彥,不得不做出選擇和決斷。

    要麼就是壯士斷腕,就此撇清干係,任由其隨波逐流、自生自滅。要麼,就籍此給與更多的支持和助力,乃至將其打造成為御史臺中,最為顯目和傑出的新秀,乃至是自己仕途當中的得力臂助。

    因此,在最新呈送來的證據和發現面前,一貫的愛護之心還是壓倒了個人的利害得失;因此他剛剛動用了自己最大限度的權柄,而簽發了對於都官郎中鞠拿聞訊的牓子;也等若正式擺明了立場。

    因為,相對於京城諸獄各自分屬的部門,位於城南一角的左右徒坊,其實是聖祖太宗遺澤所致的重要門面。因此,歷代沿襲下來之後,都屬於刑部別設的都官郎中的直接管轄;

    而周邦彥以察院左都察身份,直接對於這麼一個位卑而權重,手下提轄至少數千號人等,間接影響數萬人的生計;同時對於京畿諸獄,擁有巡查和檢視之權,從五品上的刑部要職直接鞠問;

    可謂是在御史臺賦予的基本職分內,最大限度地捅了天窗了。當然了,周邦彥此舉也只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刑部所屬的都官郎中,所轄事務無比地冗繁鉅細,因此反而未必有多少干係。

    其中真正的目標,還是為了衝鋒陷陣在前的郭崇濤,製造足夠的理由和機會,訊問和追拿其麾下的相關人等。畢竟,就連身為上司和主官的都官郎中,都進了御史臺,難道底下人還能倖免麼?

    只是,他在屏氣入冥,慢慢回想起從尚書省秘閣處,所調閱過的那些異聞和亂事之際;卻忽然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以及一個尖銳而陰柔的嗓門道:

    “原來,左都卻是在這兒討清閒,倒叫雜家好找了。”

    周邦彥不由睜眼一看,卻是一名紫衣籠冠,淨面無須、鶴髮童顏的中貴人;不由開口道:

    “是黃大伴啊,怎麼不在銀臺門聽事,卻來這通政司耍。”

    “實在是因為人老心軟,卻不過他人的求情,才來找左都捎個話兒。”

    面對這個軟釘子,黃大伴卻是不接茬笑道

    “哦,可是為當下右徒坊的干係麼?”

    周邦彥卻是綿裡藏針的道:

    “自然不是,那可是事關貞明聖後臨終的遺誥;雜家一介老奴,有幾個膽子,敢壞天家的孝道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