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邊的船隻 作品

第138-142章 阿姨只能端著【萬字】




    “嚐嚐混沌,鮮美無比。”



    看著咧著嘴角,笑容恣意的趙壁。魏雲歌愣了愣,接過勺子,看著碗裡的混沌,舀上一顆,丟盡嘴裡咀嚼著。



    “你經常來這條街嗎?”趙壁問道。



    “第一次來。”



    “這樣啊,我得跟你說一下了。雖然我們都警告過那兩個地痞,但是如果我們以後真不來的話,難保他們不會再起心思,或者會有別的小幫派的地痞來找麻煩。從這角度看,我們今天的努力是不是有點白費了。”



    “你的意思是?”



    趙壁輕輕的咳嗽了一下,而後說道:“你看是不是隔段時間便來這攤子瞧瞧,如何?”



    “那這件事就拜託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魏雲歌淺淺的笑了一下,在桌子上擺了一粒碎銀,然後拿起紙傘撐著直接離去。



    “魏姑娘,你還沒告我我你......”



    趙壁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因為魏雲歌的背影很快的就消失在人流之中。



    微微的,趙壁有點悵然若失。腦海裡全是魏雲歌離去前的笑容,梨渦淺淺,雙眸彎彎,顧盼生輝。



    “怎麼就不會講話了呢。”趙壁喃喃著。



    一邊的石三看著趙壁說道:“殿...公子,要不我追過去?”



    “不用了。”趙壁搖著頭,指著桌子上剩的混沌說道:“解決掉,別浪費糧食。”



    石三大馬金刀的坐下來,端起餛飩狼吞虎嚥起來。等到石三吃完後,趙壁丟了張銀票在桌子上,這才悠閒離去。



    24章



    景蘭宮位於南城區,是兩百年前一位親王府邸。後來被收歸國庫,一直由禮部掌管。對外出租。



    一些達官顯貴私密性高的聚會,詩會等等經常選在這裡。在南城區裡算是小有名氣的別苑。



    趙壁穿過布后街後,在馬販子那裡買了兩匹駑馬。和石三趕了半個時辰才來到這景蘭宮。便是今晚他們一小批人聚會的場地。



    天色將近黃昏,高過庭院圍牆的樹木皆是金黃,在夕陽下熠熠生輝。景蘭宮佔地不算很大。南方風格的建築,比起宮廷的森嚴。這裡無論色彩還是佈局都婉約許多。



    至少趙壁在外面的第一眼感受便是這樣的。他下馬,牽著馬兒漫步向前,轉過一段小上坡後便是景蘭宮的正門所在。



    門口沒什麼人,就兩個小廝守著大門。在趙壁之前有一位年輕男子剛剛走了進去。



    “請問是哪家公子。”左邊一位看起來伶俐的小廝快步走到趙壁身邊。



    “趙府。”



    “可是安國公的趙府。”小廝恭恭敬敬的問了一句。



    趙壁點了點頭,隨後將馬繩丟給小廝:“幫我喂點草料。”



    “諾,殿下您裡面請。”



    趙壁領著石三從容的跨過大門,一位十六七歲的年輕小廝走上前,領著趙壁往裡走。



    這次席會是成慶王魏集所辦,魏集是先帝的第七子。封地在大魏西境好像,不過他肯定不會去的。



    西地苦寒贊暫且不提,主要過去還要受眾多諸侯的鉗制,哪有在京都來的逍遙快活。這也是大多數大魏皇子的選擇。



    除了那些有真正意義上屬於自己封地的皇子,其他皇子宗親一般都是留在京都的。這點來看,這些皇子可比趙壁這樣的嫡子自由許多。至少他們有的選擇。



    魏集今年二十有二,為人好熱鬧,喜詩詞,和京中多數文人皆有私交。文學修養在親王之中算是翹楚。



    這種紅娘牽頭之事從一年前他就開始弄了,趙壁記憶中好像這一年多辦了好幾場。辦這個不單單是因為魏集喜歡熱鬧,更重要的是每次這種席會,他總會順帶邀請很多文人。



    才子佳人的故事成慶王最為喜歡。不知道這算不算特殊的癖好。趙壁心中暗暗想著。



    “今晚來了多少人?”趙壁問著小廝。



    “回殿下,小的不清楚,不過來了很多便是。”年輕小廝恭敬的回道。



    “我聽聞成慶王好詩詞,今天文人雅士多嗎?”



    “多,對了,小的剛才便聽說今年秋闈高中的李狀元李相公也來了。”



    這位姓李的狀元趙壁聽過,叫李春芳,現在在翰林院當編纂。雖然現在只是從六品的官職,但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這翰林院號稱內閣的搖籃,像李春芳這種的基本上就是當儲備幹部來培養的。



    趙壁有些意興闌珊了,他是個粗人,很煩這些附庸風雅的集會。他倒是更願意陪李瑞新去賭馬,這不比在這裝文青來的爽?



    他現在覺得李瑞新不來這個集會是個很明智的選擇。



    一路上彎彎繞繞,小徑用鵝卵石鋪就,趙壁的腳板踩得發疼。小徑兩側種滿了奇花異草,芳香撲鼻。



    最後小廝將他帶到一處小院前後才恭敬告退,石三也留在外面。趙壁獨自一人走了進去。院子很大,三三兩兩的聚集著很多人。



    趙壁視線掃了一圈,認識的人不是很多。尤其是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



    “哈哈,趙兄怎麼有雅興來這,以前你不是都不屑於來這種聚會的嘛?”衛子楚看見趙壁進來,高興的迎了過來。



    趙壁看著那晚在紅袖坊與自己有一面之緣的衛子楚,笑道:“兄命難違。”



    “一樣。”衛子楚嘆了口氣:“我是真沒興趣,你看看那些所謂的文人,張口閉口之乎者也的。淡出個鳥來。哪有唱十八摸來的給勁?”



    趙壁看著穿的人模狗樣,書生裝扮的衛子楚,嘴角抽了抽。



    “趙兄可有看上眼的姑娘?”衛子楚輕輕的捅了下趙壁的肩膀,在他的耳邊輕語道。



    趙壁搖了搖頭。



    “無趣,你沒有,我有。我先忙去了。”衛子楚將扇子打開,逼格十足的朝右前方的一位姑娘走去。



    趙壁尋了處僻靜的石亭,裡面有張石桌,趙壁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白色酒壺,自斟自飲的小酌起來。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院子裡華燈初上的時候。成慶王魏集走入院中,身側跟著一位三十出頭,文人打扮的男子。



    魏集走到院子中央,看著眾人朗朗道:“各位能前來景蘭宮參加本王的聚會,本王不勝榮幸。”



    “今天和往常的聚會相差無多,本王在先向各位介紹一下本王的一位好友,李春芳李相公,他可是今年秋闈......”



    魏集在那裡滔滔不絕,趙壁拿著點心就著小酒吃了起來。魏集穿著蟒袍,長相儒雅清雋,說話慢條斯理,語氣親切讓人頗有好感。那位叫李春芳的狀元,臉上一直掛著得體的笑容。



    趙壁沒有興趣聽他們說什麼,接下來的流程無非就是斗酒鬥文採之類的。實在是無趣至極。



    他正想著等會什麼時候走比較恰當。畢竟這裡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趙壁再目中無人,也不至於在這太過猖狂。



    視線無聊的搜索著四周,突然,一抹熟悉的倩影吸引住了趙壁的雙眸。



    趙壁放下酒壺,拿起扇子直接往小湖邊的一處長椅走了過去。



    “魏姑娘,真巧。”



    小湖邊的放著幾條長木椅,魏雲歌赫然便坐在其中一條木椅上。這裡沒什麼人,都圍著魏集那邊聽他講話。



    魏雲歌一個人雙手撐著下巴,靜靜的看著湖面。聽到趙壁的聲音,她明顯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螓首,淺笑道:“好巧。”



    “我可以坐下來下嗎。”趙壁指著椅子問道。



    魏雲歌點了點頭。



    趙壁坐了下來,看著魏雲歌的側臉。



    今夜無風,月明星稀。



    湖面上倒映著月色,幾隻白鵝劃過,漾起絲絲漣漪。於是湖面便微波粼粼,煞是好看。



    “魏姑娘也是受邀前來的嘛。”趙壁問了一句廢話。



    魏雲歌點了點頭,交談的興致不高,過了會才開口問道:“你是安國公之子吧。”



    “是的。魏姑娘怎麼會知道的。”



    “我見過趙世子一面,方才便覺得你和他眉宇之間有點相像。只是不敢確定,現在便確定了。”



    魏雲歌撿起腳邊的一粒石子,朝湖面丟去,散出一道道的波紋。



    “為何方才不敢確定。”趙壁問了一句。



    “沒什麼,只是和聽聞中的趙家三子不太一樣罷了。”



    “有何不一樣呢。”



    “說不上來。”魏雲歌搖了搖頭。



    “那聽聞中是什麼樣的。”趙壁接著問道。



    “無道。”魏雲歌看了趙壁一眼,簡簡單單的吐出這兩個字。



    趙壁爽朗的笑道:“確實形容的很貼切,我確實算是一個無道之人。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趙壁。”



    魏雲歌訝異於趙壁的坦誠,而後清澈的笑道:“魏雲歌。”



    比夜色更美的笑容。



    淺淺的梨渦盛著月光,燻的人醉。



    世界上的感情分兩種,一種是日久生情,當然,這是廣義上的日,而非動詞。



    第二種是一見鍾情。



    很多人都說一見鍾情是見色起意罷了,這種說法也沒錯。人對美的追求是天性,尤其是異性之間。



    但是這和感情又不一樣,舉個例子。



    巫汐長的甚至比魏雲歌還要好看幾分,趙壁欣賞她,只是出於一種對美的天性,談不上愛情,更談不上心動。



    而魏雲歌趙壁只是簡單的見過兩面。



    雨中撐傘的背影,以及湖邊發呆的背影。



    簡簡單單,一顰一笑卻牽動著趙壁的心緒。



    爺好像陷愛了?



    趙壁對自己的內心發出了一道疑問。



    上輩子忙著事業,這輩子追求刺激。情愛這方面的認知有些蒼白,對愛情的定義也僅僅只是瞭解到模糊的邊界。



    趙壁竟然不確定自己心中這種悸動的感覺究竟是出於什麼。



    25章



    “你一直是一個見義勇為的人嗎。”思慮無果的趙壁再次出聲,打破寧靜。



    “見義勇為?”魏雲歌有些不解。



    趙壁解釋:“就是剛才混沌攤子的老伯,你平時遇到這種情況都會仗義出手嗎?”



    魏雲歌恍然過來,沒有回答,只是說道:“你這個詞倒是挺新穎的。”